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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中年的杰瑞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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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加州这种四季如春、风和日丽的气候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有些单调乏味,可杰瑞·李(Jerry Lee)十分享受。自从十年前和太太在海边买了这座住宅,他早已习惯了每天清晨看看窗外大平洋上蔚蓝的天,傍晚时分再看看红彤彤的太阳悬浮于海面上随风跳动而后慢慢地淹没于海水里的情景。
这一天的开始对杰瑞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一边吃着太太准备好的早餐,一边和两个读初中和高中的儿女说着话。觉得今天的海浪和风力很适合冲浪,就问读初中的儿子放学后想不想练,儿子刚学入门,正在兴头上,当然说想了。杰瑞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日程,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秘书也没有发来什么紧急邮件,就告诉儿子他下午可以早回家做陪练。杰瑞从小在加州土生土长,练就一身冲浪的好本领,看到儿子和自己有同样的爱好,由衷地感到高兴。 孩子们匆匆忙忙地上学去了,杰瑞也开着他那辆保时捷上路了。
快到公司时,秘书打来电话说艾瑞克要他到公司后立刻去见他。什么事这么着急?杰瑞问,秘书说不知道,但艾瑞克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艾瑞克·欧克曼(Eric Oakmann)是公司的CEO,也是杰瑞的大学好友,一起共事十多年以来,杰瑞还真记不起来艾瑞克这么催促过他。出什么事了?杰瑞一头雾水,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到公司后,本想把电脑搁在办公室再去见艾瑞克,可秘书快步走上前来面带尴尬地说艾瑞克请他把电脑带上。杰瑞眉头微微一皱,越是觉得事出蹊跷。
艾瑞克的办公室在另一个拐角,杰瑞走过去时却发现大门紧闭,不由得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一下艾瑞克的秘书,意思是说他不是等我吗?为什么还关着门?秘书点点头,示意他敲门进去就是。杰瑞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除了艾瑞克还有两个陌生人,西装革履的。正纳着闷儿呢,艾瑞克干咳了两声,说很抱歉,一大早就把你给叫来了,这两位是联邦司法部的调查员,我也才被告知我们可能出了麻烦,需要配合他们做一些调查。杰瑞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边迅速运转,调查?调查什么?一边与迎上前来的两位调查员握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其中一位调查员一边出示搜查证,一边说他们收到举报指证杰瑞为了公司赢得中国客户的大宗订单而对中国的相关官员及客户高管行贿,介于举报内容详尽,加上他们的外围初步调查也佐证了举报的多数内容,他们有理由对此进行深入调查,以确定杰瑞及公司是否违反了外国腐败行为法(The Foreign Corrupt Practices Act),希望杰瑞及公司积极配合。最后说很抱歉,我们不得不将你的电脑和手机拿走一段时间。杰瑞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有任何情绪反应,很机械地把电脑和手机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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