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乔穆斯基的“普遍语法”看语言分析如何将哲学带进死胡同
在<<论范例>>书中,我提到了两个当今还在世的美国(或世界)知名的知识分子:舍
尔(John R. Searle) 和乔穆斯基(Chomsky)。前者是伯克利大学哲学系教授,后者
是MIT大学哲学系教授。
乔氏尤其是一个世界知识界的“towering figure”。他既是哲学家,语言学家,又
是政治评论家,甚至是社会活动家,有点像萨特当年。他的理论,在认知学,儿童
研究,AI(计算机)领域,都有深远的影响。但是他起家的是他的哲学语言学理论,
也就是作为哲学分析派的今天语言学派的代表,发表了“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的思想。
这个理论简单讲就是,为什么一个孩子能在极为短促的时间内学会说话,即掌握语
言的能力呢?因为在他们的头脑中,有个“普遍语法”存在。这个语法只有有限的几条规则,确能产生无限的语句出来,人类的儿童皆是如此。舍尔,不用说,反对他的
观点,认为他的观点是失败的*。虽然乔氏在成名之后的晚年早就不再写关于语法方
面的研究了,但在前几十年两个人争论了很久。虽然两人都属于哲学分析学派,都
是现代语言哲学,心灵哲学等方面的大家,但是他们的分歧是深刻的,发人深省来
探究分析哲学的本质。从范例的角度看,我也貌7b为乔氏的理论错了。为什么呢?
首先应该说明的是,我认为我们发表任何意见,都需要有一个背景或前提。也就是作者应该有“历史感”或对当下该理论研究界的熟悉。比如有人认为“中国的老子是天才”,或“中国的易经比任何西方书籍都高明”,或认为“中医是真正的科学”,都可以。但我强调的是请用“系统论”的思想告诉我(见前文“范例哲学图解”)。也就是说,如果中国古代一个老子,就能够预知今天世界发生的一切,什么大爆炸,黑子,量子理论,相对论,弦论,M理论等等,那么中国古代的诸子百家就也都有这方面的“苗头”。也就是说,他们都在当时的中国古代文化笼罩下,思想的内容可以有别,有人有独出心裁的发现,但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应该一致。同样的思维方式应用到不同的领域,就会带来“百花齐放”才对。同样的道理应用到易经和中医。如果中国古人没有抽象能力薄弱的问题,那么中国人应该在数学,音乐,文字,天文,逻辑等,“凡是应用抽象符号”的领域,都超过西人才对。绝不会“鸡窝里只飞出一个金凤凰”- 因为不合逻辑。
从范例哲学的角度看,凡是可以用逻辑方法,数学方法表达的事物,他们一定在宏
观世界。因为只有宏观世界的物质才在时空的性质之内,才是相对的事物。而微观
世界里,数学和逻辑都属于“高级范例”。高级范例的特点是,他们都是“绝对的
性质”,都是抽象的原则,都是恒定不变的。我们不可能对绝对的事物再进行“抽
象”,正像我们不可能发现用逻辑或数学方法来表达如何产生和发展“梦境”,“美学”,“道德”,“内心影像”等这些高级范例一样。语言和前边这些大脑的产物一样,属于高级范例,所以不可能用“再抽象”和找出“更普遍的规律”。正如我们不能找出(从不同的)宗教或爱情中,的数学/逻辑表达式一样。
宏观世界的物质,是相对的,有限的,物质。而微观世界的范例是绝对的,无限的
和恒定的。高级范例的“生命”,在于使用他们,如语言。如果非要找出“共同的
规律”,那么只有用文字的“陈述句”来表述,如宗教的许愿一样,绝不可以用“UL”-这样逻辑公式的形式表达,如乔氏作的。
最后,乔氏的语言问题可以追踪到分析哲学的旗手维特根思坦,他本身就是一个
“语言相对主义者。再往前,可以追溯到康德,他认为时间和空间都是人类心中的
范畴。“经”出了问题,歪嘴和尚和“正嘴和尚”谁都没有办法,只能一错再错下
去了。
这就是哲学走入死胡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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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of the Revolution By John Searle,
2002
“Almost three decades
ago I reviewed in these pages a striking development
in the study of language that I called
“Chomsky's
Revolution in Linguistics.
”After such a longtime
it would seem appropriate to assess the results
of the revolution. This article is not
by itself such an assessment, because
to do an adequate job one would
require more knowledge of what happened
in linguistics in these years than I
have, and certainly more than is exhibited
by Chomsky’s new book. But this much
at least we can say.judged by the objectives
stated in the original manifestoes,
the revolution has not succeeded. Something
else may have succeeded, or may
eventually succeed, but the goals of the
original revolution have been altered and in a sense
abandon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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