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從珀斯地鐵Murray St出來,常見到一個流浪漢,坐在或者半躺在Travel Money OZ的牆邊。從表情上看,那是個弱智老頭。但那老兄也只是早上出來一下,中午見到陽光就撤了。他在那裡已經多年了,從前其它地方見不到乞丐。最近,我在街上觀察到,乞丐的數量在增多。街上每隔不遠就一個。乞丐的面孔全是高加索人,也就是白人。
記得今年我第一天上班,就在珀斯的街上見到倆新的“流浪者”。一個在Hay St上,坐在輪椅上的一位先生還是女士,長長的金色披肩發,遠處難以辨認男女。另一個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在Murray
St靠近King
St的陰涼處,坐在一塊格子布上,旁邊放了一瓶水,還有倆紙板寫的牌子,上書了Homeless
Hungary之類的文字。這個女孩子不喊不叫,自己在那裡靜靜地讀書,任憑行人來往,不為所動。年紀輕輕不去干點事情或者到學校學些東西,為何出來乞討?有誰見過乞丐讀書的?當時我還覺得是行為藝術。
本周三(1月28日)的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說西澳洲有很多學生(5到11歲)沒有早餐吃。這着實讓我吃了驚。報紙上還列舉了一些數據,就是一些學校要求慈善機構給沒有早餐吃的孩子提供早餐。這個計劃自2001年實施以來,參與的學校已經從11所學校增加到去年(2014年)的432所。其中有178所是珀斯大都市地區的。更糟糕的是,這個趨勢正在惡化,要求慈善機構提供午餐和recess的還在增加。有些老師說,他們還自己掏錢替學生買吃的,因為老師懷疑這些沒有中餐吃的學生回家也會挨餓。可見,還是確有此事。
人們往往首先想到挨餓的是土著人,但報紙上還特別提到,這些沒有飯吃學生中,有不到40%的土著人,有20%的新移民和難民,還有40%強的是高加索人。
我回家問我在讀小學的小女兒,他說她的班裡沒有此事。偶然有同學沒有午餐,也是忘了帶,同學分些給他們或者老師掏錢給他們買了。但這種事情並不常見。我也問了一些華人(不是全面調查),他們也不知道有挨餓的學生。
按報紙上的說法,雖然現在的繁榮期已過,但西澳仍然是一個富裕的州。而且澳大利亞的福利制度,不至於讓人沒有飯吃。難民和新移民的問題顯而易見,他們福利很少,失業率高。那麼為什麼土著和白人也有問題呢?我覺得是消費文化造成的。
首先說說土著。許多土著拿到的社會福利比其它族裔的要多。但他們不善於計劃。有許多土著拿到錢,就買酒喝,幾天花光,後面的日子就比較麻煩。
白人呢?則是因為太善於計劃,也就是預算(budgeting)。其實這個預算是相當害人的。因為白人的預算是把錢花光為基礎的,預算的目的僅僅是決定把錢花到什麼地方而已。這就是為什麼,工資晚發一天,他們就要借錢度日,公司的財務也會收到若干投訴電話。一旦他們失去工作,或者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則更是個問題。
我們華人,鮮有預算的習慣,但我們的心裡卻一直預算:就是平時的生活能省則省,沒有底線,多餘的錢財或儲蓄或置業。我們會先在差點的區購屋置業,待到錢攢夠了,就搬到好區。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華人所在區很少見到這種無餐可吃的原因。
文化很難說哪種更優越,但的確造就不同的生活。既然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我們就要了解這個社會,不要去拉仇恨,而是做到和諧共處。
關於食物的話題接連出現。也是在同一天,我在車上的無線電廣播裡聽到了一個摘要,說有人在推廣一個項目,就是鄰居之間share
food,比如你家裡燒得飯多了,就送給鄰居。我只聽了一段就停車做事情了,不知道項目是否跟有些人沒飯吃有關,但無疑這是一個好的計劃。至少可以減少浪費,增加友誼。
聽這段廣播的時候,我突發奇想,如果孩子的班裡出現了沒飯吃的同學,我們是否也可以互助。我可以買了食品,請挨餓孩子的父母出勞力負責給雙方家庭的孩子們做午餐,這樣他們的孩子也有午餐吃,也解決我們沒有時間做飯菜的問題。孩子還可以嘗到不同的飯菜,也增加了孩子們的友誼。
(2015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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