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野性的选择
(19 张 图)
小竹 文/摄
2015年2月28日
住在加拿大的西北部,六个月的白雪大地足以让你有南飞的欲望。遇上一位从非洲加纳来的同事弗雷德,每到冬天来临,他那红里透黑的嘴唇就会冻出一层白霜来,为了让他有个温暖的感觉,就兴致勃勃地聊起炎热的非洲来。
我带着一种浪漫的口气向他描绘出我记忆中的非洲:“好喜欢非洲,有一年的冬天,去了博茨瓦纳,走在喀拉哈里沙漠上是热的气喘,细细的沙尘弥漫在空气中,在清晨的阳光中散出绚丽的光晕来,棕榈树在逆光中的剪影令人陶醉,夜间盛开的睡莲在晨羲的柔光中谢幕,千年的非洲猴面包树内藏着生命之水解救沙漠中的饥渴者,这最原始的荒野是我的梦寐以求。”
弗雷德听着笑出声来:“我喜欢加拿大的冬天,在大雪纷飞的日子穿上羽绒衣可以御寒,热热的呼气在严寒的空气中凝固,大雪压枝的松树挺拔令人起敬,移民加拿大是我儿时的梦想。”
我拿出在奥卡万戈三角州沼泽地(Okavango Delta,2014年被联合国列为自然遗产)拍摄野生动物的照,与弗雷德分享我的故事:
奥卡万戈三角州沼泽地位于博茨瓦纳西北部,面积达16,835平方公里。发源于安哥拉高原的奥卡万戈河 (Kubango River)造就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内陆三角州水系,清澈的河水在喀拉哈里沙漠中肆意的横流着,它永远也找不到海洋,但它让沙漠中突然闪现出生机勃勃的绿洲。
开阔的平原,深壑的峡谷,迂曲的水道,密布的湖泊,茂林的岛屿,无垠的草原,纵横交错。茂密的纸莎草和芦苇随风起伏,当地的原居民划着独木舟(mokoro)在河中穿行着,美丽蓝色睡莲的根茎和木槿的叶子浆果是他们的主食。
人类的远亲狒狒成群跳跃在野地。水牛永远警觉地注视着蠢蠢欲动的捕食者。长颈鹿、斑马、犀牛,河马,大象、猴,羚,土狼,非洲野狗,蛇,蜥蜴,鳄鱼出没在浓密灌木丛中。千姿百态的飞鸟点缀着丛林: 非洲鱼鹰,孔雀,蓝翠鸟,鹳,朱鹭,苍鹭,白鹭,鹤和织布鸟。 在河水中悠游的鱼类也有着不常听到的名字:欧鯿、狗鱼、虎鱼。
伏在树木的横枝上那满身斑点,个性孤独,忧心忡忡的猎豹,看起来是一副顺从而又胆怯的模样。可它却是沼泽地中性情凶猛的奔跑冠军,能捕杀比它还要大的食草动物。
在落日的余晖中,雌狮温情脉脉地告别渐渐逝去的残阳,雄狮的眼突然迸发出一种美丽,棕黄色的毛似一团燃烧的生命之火,在黑夜来临时,从血管中喷出的怒吼随之滚动在大草原,这是狮子大王的宣言。
在陆地上最大最重而长寿的动物,那就是非洲大象。非洲大象的一生就是一个漫长的觅食旅行,当温和的象群秩序井然的,浩浩荡荡的穿过丛林,草原,溪流,湖泊,沼泽,狮子王也会敬而远之。当你在欣赏着精致的象牙雕艺术时,
你可知道非洲大象已是濒危的动物了。
弗雷德静静地倾听着我娓娓道来的故事,突然大笑了起来,发出一种浓烈的声音:“哈哈哈,温和的大象?
它也有任性的时候。在我住的小镇,一头大象用它长长的鼻子将行人卷起,再抛向天空。在这块野性的土地上,我只有一种选择:逃!逃出那生与死搏斗的非洲丛林,逃到这冰天雪地的温馨地,忘掉那在烈日炎炎下的血腥味。”
我微微地笑着安静地说:“在这冰天雪地的温馨地,我也有一种选择:走!走进那充满刺激的原始荒野,忘掉那在柔柔阳光下的喧嚣。”
这是一个最原始最壮观的大自然,一片最充满着野性的土地。
非洲,野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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