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人口老化,中国检讨计划生育政策,放宽二胎,甚至有人主张彻底放弃计划生育,主张多胎。还有人甚至认为当年的计划生育彻底错了,更有甚者,有人怀念毛泽东的多生多育政策。
我要问的是,计划生育本身真的错了吗?毫无疑问,在中国的计划生育过程中,有很多违反人权和人道的事情发生。但是如果当年不搞计划生育,中国过去三四十年,累计会多生四亿多人口。现在中国的人口是将近14亿,如果这三四十年没有搞计划生育,可以想象,现在的人口将不只14+4亿,因为被计划掉的那四亿人口本身,如果被出生的话,还会生孩子,那样下来的话,中国人口可能已经突破20亿了。
中国社会发展到现在,看似遇到人口老龄化,实际上如果不搞计划生育的话,很难想象一个20亿人口的国家,对资源的破坏,对世界的负担,会是个什么样子。
在我看来,中国人口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总的人口基数太大了,是计划生育搞迟了,而不是搞错了。放开计划生育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会造成新的更严重的问题。
其实,人口老化是个世界难题,很多没有搞计划生育的地方都面临人口老化问题。比如说日本也有。当然,小国家有的比较容易解决。有的地方靠鼓励生育,有的地方靠引进外来人才,等等。
中国则没有这个条件。我看中国既不能鼓励生育,也不能大量引进外来人口。现在的做法是从落后地区,从农村,把年轻人引进到城市去,但这样一来,造成农村空洞化,造成落后地区更加落后,增加地区贫富差异。所以这样做也不可持续。
那么中国应该怎么做呢?人口老化带来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是养老问题。年轻人不足,工作人口不足。所以现在提出延迟退休年龄,这是应该的。现在中国社会退休年龄是六十岁,有的地方女的,五十五岁就退休,有的工厂四十多岁就内退了。现在搞的养老金并轨,本身是个好政策,应该并轨。这些做法都是对的。
但是这还不够。在中国,老年人口,养老问题,最严重的问题不在吃饭,而在医疗。老年人病多,病不起,死不起,这些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医疗费用是养老负担里面最重的负担。减轻老年人的医疗负担,涉及到中国的医疗体制,医改的失败实际上加重了人口老化带来的负担。而实际上中国医疗体制的问题则造成了医药资源的极大浪费。这一块,要是能够有效改革和理顺的话,可能对面对人口老化问题起到正面作用。
在中国现代化的过程中,尤其是最近二十年,中国社会自然环境遭到空前破坏,这实际上造成了各种疾病的肆虐,各种癌症发病率增加太多太快,造成医疗和医药资源的极大消耗。人口中的健康年龄缩短,增加了医疗医药资源的负担。这一块,与中国社会整个的经济体制有关,已经到了不改不行了的程度了。
老龄化,另一个问题是用工人口减少。前面提到,有人提到延迟退休年龄,以及从落后地区,农村地区,引进年轻人进城,等等方法外。另一个有效办法就是改革中国的政府和公务员体制。中国一方面是企业用工人口短缺,一方面则是政府及公务员队伍庞大。实际上政府和公务员大大浪费了中国的人口资源。
习近平上台之后大搞反腐败,苍蝇老虎一起打。其实那些被打下来的老虎也好,苍蝇也好,他们原本都是很好的人才,都是被体制腐化的。在体制内,有一大批这样的人才。其实一个国家,好的体制,最好的人才不应该被政府吸收,而应该被企业也研究机构吸收,因为只有企业和研究机构才真正创造价值和社会财富。政府和公务员,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所以,中国社会,如果能够改革体制,改成小政府大社会,那么对企业用工应该是有很大好处的。目前中国社会正规公务员达到700多万,这还不算多如牛毛的各种所谓的事业单位。如果包含教师医生等事业单位人口的话,那是3000多万人。可见庞大和腐败的政府和公务员体制,浪费了多么宝贵的人口资源。
另外,中国社会的人口老化,年轻人口相对减少。年轻人口的知识结构本身也有问题。这同中国社会的教育体制有关。一方面是企业招不到人,一方面是大学生太多,专业不对口,大量大学生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同样的,这也是和体制有关,中国的教育体制不改革,这样的问题会更加严重。现在的中国,大学多,但是各种技校少,高中毕业,削尖了脑袋也要上大学,而大学专业设置与社会和企业需求不能相适应。实际上这也造成人口资源的浪费。所以,教育体制改革也是个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途径之一。
除此而外,在这个世界上,中国和印度是两个人口大国。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海外华人印度人遍天下。印度的人口老化要比中国要好很多,没那么严重。但是,印度政府却很好的利用了海外印度人。他们对海外印度人有专门的政策,特殊的签证。海外印度人可以比较自由的回印度就业创业。但是中国则不同,中国政府把海外华人当成了颠覆中国政府的敌对分子,签证与其它外国人一样。这其实是不利于海外华人回中国就业和创业的。实际上对中国自己也没有好处。我想,中国政府需要解放思想,充分利用海外华人遍天下的优势,学一下印度。这对解决人口老化问题有好处。
人口老化是个世界难题。解决这个问题,不能靠多生育放开生育,而要靠减少人口资源的浪费,提高人口资源的使用效率。人口资源是个流动资源,各个国家都争相引进优秀人口,中国也应该参与其中。但是要做到这点,中国需要能够有足够的条件和人口生态吸引人才,包括海外华人。
总之,我反对不加分析地全盘否定过去的计划生育政策。中国除了人口老化,人口基数本身也是个很大的问题。解决人口老化,不能靠翻烧饼,把过去的政策简单的颠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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