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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旧作 《小河弯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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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弯弯》
流落天涯的人心中常有一种莫名的愁怅，孤独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变得更加强烈。在每一个宁静的夜里，当我推开窗前那一汪明净的月光，眼前总会影影约约的闪现出家乡那一湾清亮的小河。
河里的水很浅很浅，常常只能淹过脚面。小河的南边是一面山坡，小河就是沿着山坡的脚下婉婉流动。北岸是一片沙滩，沙滩上零星地长着黝绿的‘节节儿’草。‘节节儿’草紧紧地连着我的童年，或许今天她们还记得我许多儿时的笑话。当我和弟弟第一次背起小粪篓的时候，便是到沙滩上来挖‘节节儿’草。天黑了还没有回去，爷爷着急地接到村口，发现我们正拖着粪篓一步一步地往回扯。原来我们挖了半天没挖几棵草，回去又怕人们笑话，于是就装了满满两粪篓沙子。因为背不动，所以就只好拖着走。爷爷替我们把沙子倒掉，草拣出来，这才抱着弟弟，拉着我回去。
街口住的三海可比我们要捣蛋多了。他曾经用树枝子把粪筐顶上叉起来，再堆上‘节节儿’草。看起来满满的，可里面是空的。回家以後他娘很高兴，一边说着‘哎哟，我的儿。今儿个咋这勤快呢？我试试实在不实在’，一边抬起小脚去踩。随着‘豁喇’一声，他娘就给闪得一屁股墩在了地上。而他则哈哈笑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夏天，河滩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知了在树上一连声地叫着，似乎忍受不了天气的燥热。晚饭后我常和弟弟到河滩上来乘凉。脱的光光地在水里打几个滚儿，然后躺在沙滩上，或坐在树枝上，数天上的星星，看水中的月亮，听蝈蝈儿在远处的薯田里悠扬地唱。
后来农业学大寨把沙滩平了，垫上土，种上了庄稼。再后来河的上游修了水库，河里再也没了水。只有一些倔强的水草还会年年长出来，同被遗弃在河沟里的卵石一起回忆往昔的生机。我也从此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看着我长大的小河。从此我再也没有回去看过我的小河。岁月在我的脸上刻下沧桑，童年的往事也已在忙碌的日子里淡去。可是家乡的小河却一直流在我的心里。也许岁月早已把小河从地上抹去，可我的心里永远流淌着她那一弯清水。。。。
（初写于1994年）
注：节节草，别名：土麻黄，草麻黄，木贼草；拉丁学名：Equisetum ramosissimum Desf，为木贼科、木贼属植物。中小型植物，根茎直立，横走或斜升，黑棕色，节和根疏生黄棕色长毛或光滑无毛。地上枝多年生。以根茎或孢子繁殖。根茎早期3月发芽，4月产孢子囊穗，成熟后散落，萌发，成为秋天杂草。广泛分布我国各地，性喜近水，农田杂草，中草药。（来自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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