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前夜亚洲行:狮城印象
【谢田】:新纪元前夜亚洲行:狮城印象
新纪元前夜在亚洲几个国家旅行,向商界、政界、媒体和学术界人士介绍新书《赤龙的钱囊》(The Dragon''s
Vault)。掐指算来,两个星期内落脚五个国家,辗转七个机场、搭乘了十个航班,应该算是马不停蹄了,给了航空公司不少生意,也积累了许多飞行里程数,
许多时间都是在机场内外度过的。旅行中专门抽出一天,短暂访问了花园型的城市国家——新加坡。
最早接触新加坡人
最早接触新加坡人,还是20多年前,那时在美国中西部的普度大学
(Purdue)读书。刚开学不久,我们四个分租同一公寓的留学生中,一个来自台湾,两个来自大陆,一个就来自新加坡。来自新加坡的这位室友姓孙,是学数
学的。他长得清臞精干,笑口常开,为人极其友善。学了没几个月,老兄就不断的抱怨,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美国读博士,这么艰苦,生活不方便,又这么劳累,
他真想放弃读学位,回新加坡继续他中学数学老师的生涯。
听了他的话,当时几个大陆学生都满心狐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想着这新加坡到
底有什么好,难道会比美国更富裕、舒适、便利、干净?一个中学数学老师的生活,又怎么会那么值得留恋、甚至比美国博士还重要?当然,我们都具有中国大陆社
会的生活背景,在美国发现了发达国家生活的优越,对新加坡也根本不了解。现在回想起来,这位仁兄说的确实是蛮有道理的。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络,如今不知他
最后到底读完了数学博士没有,是不是提前回新加坡教中学数学去了。
1989年的六四前后,海外留学生都觉得中国局势紧张诡异,人心惶惶。恰好这时,新加坡政府的一个招聘团去
普度招人,与许多来自中国的博士生座谈,邀请我们去新加坡工作、定居、移民,讲了许多新加坡生活的好处和便利。还很清楚
的记得,那几位政府官员都很年轻,很谦和有礼,也非常诚恳;他们为国家服务、求贤若渴的态度,更是让我们心中暗自称奇,这可是中国大陆的官员绝对不会有
的。最后有几位大陆的留学生博士毕业后,真的去新加坡工作了,包括我的邻居、物理系的冯博士。好像当时他是去国立新加坡大学教书,不知现在老冯还在不在那
里?
旋风访问新加坡
新加坡别称“狮城”,是东南亚岛国,也是一个城邦,14世纪时,明朝把新加坡称作“淡马锡”(爪哇语:Temasek)。新加坡人显然会为自己的国
家感到自豪,尤其是当外国游客从周边国家如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这样不发达的国家来,进入新加坡后,那种鲜明的对比,不光是城市的建设规划,还是整洁有
序,乃至经营和管理,都可以说有天壤之别。从雅加达搭机到达新加坡的樟宜机场,下飞机就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反差。那感觉,和记忆里从墨西哥的第华纳回到美国
的圣地亚哥,是很相像的。
这次旋风访问新加坡,除了要见几位朋友,还有历史和现实的机缘。新加坡真是很小,国土面积700平方公里,开车横穿都要不了半天。从机场出来,朋友
特地带着去看了看著名的船型酒店(金沙赌场)。朋友说,去这家赌场外国人不要钱,本国人(新加坡)人却要收赌场费,以遏制国人赌博。这种里外不一、以邻为
壑的做法,恐怕会让新加坡政府难以保持极高的道德诉求。
新加坡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五万多美元,和人类发展指数高达0.866,都会让许多政府和国家羡慕不已。不管开车还是步行在新加坡街头,城
市在绿化和保洁方面,成效都不输与任何欧美国家。但与新加坡人交谈,发现他们富足的生活中总是充满了不满和无奈,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苛求时融入善良和宽容
这样的挫折和失落感,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新闻自由方面,新加坡在记者无国界的新闻自由指数中排在第149位。新加坡在世界的眼里,既有民主的选
举制度,
也有威权式的专政,政府的效率和运作的有效,也因此有极大的保障,所以人们才会看到高效率的政府运作,它既令人震撼又令人担忧。新加坡对言论自由的限制,
体现在禁止个人或民间组织自行安装卫星天线接收器,和对部分网路进行管制。新加坡海关的表格上,携带毒品入境者,会明确的警告会被处以死刑。
令初来乍到狮城的人们吃惊的是,在新加坡,当局对一切集会都非常关注,达到一定人数的户外集会必须向警方备案、取得准证。更意味深长的是,新加坡内部安全局权力巨大,这是殖民地时期留下来的,原来是用来对付共产党的,但现在反对共产党的团体也会受到冲击。
新加坡高道德标准的管制,严刑峻法,强力的政府手段,当政府有傲人的经济和社会管理成果作为支撑之时,就不太能够提供给反对派人士足够的火力。新加坡的笞刑处罚,几年前因为一个美国中学生的愚蠢行为,被美国民众所熟知,也成为争议的焦点。
由于中共曾经寻求新加坡在国家治理方面的经验,所以,中国目前的政治和经济格局,不管是国家资本主义的经济模式,还是政治上独立和监督的力量的缺
乏,都有新加坡的影子。在新加坡,有政府高度控制的淡马锡控股;在中国,则是裙带资本主义式的国家垄断。在新加坡,政府极其精明,思虑严谨,处处充满商业
头脑;在中国,政府聪明过度,算盘极精,时时与中国百姓争财。中共赤龙掠夺有效,钱囊饱满,新加坡政府的谘询和表率“功劳”不小。
严苛治国可以有效,但肯定不会国运长久,中国历史上法家的兴衰也说明了这一点。所以,对以儒家方略治国的政府来说,在求真、苛求的同时如果能多融入善良和宽容,也许才真正是长治久安之道,它会改善新加坡的国际形象,也会是新加坡人民永久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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