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五
大雨滂沱的夜晚之后, 是明媚的晴空. 阳光从满挂着水珠的枝叶间透射进来, 变幻着一道道七彩光环. 一天的阳光普照, 地干了. 第三天天没亮, 长河上了山. 他用一条长绳子拴住了黄狗, 怕它出去跑丢了. “好好呆着, 我们天黑就回来.” 黄狗好象看出了主人要出远门, 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们.
芦花这是三探南村了. 号称四十里土路, 她已经习惯了. 不同的是, 到南村的路, 她盼星星盼月亮, 本来是一心盼着能和阿牛一起回家转的. 这次, 身边却是另一个男人.
晌午时分, 他们进了南村. 到了阿牛原来的家. “没了!” 芦花说. “啥没了?:” 长河问. “我住的那间后屋没了, 给拆了!” 芦花本来慢慢平静了的心情, 一看那残垣断壁, 满地荒凉, 又止不住的心伤.. “没了好, 让你死了这条心. 还老念着你的后屋干嘛.”
长河看到芦花还在那里发呆, 就带着她到前面去敲门. 门开了, 出来了一位陌生人. “请问有个叫阿牛的, 还有一个叫桂花的, 是不是住这里?” 长河问. 那人说: “老早的事了, 他们搬外地去了.” “他们啥时候回来?” 那人摇摇头: “这房子转了两手了, 现在是我们的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 我们也不卖房.” 那人大概以为长河是替阿牛来赎房子的.
从南村往回走, 到了半路. 芦花突然在一棵树前止住了步. “长河哥, 你看, 眼睛树!” “傻丫头, 那是树的纹路, 啥眼睛不眼睛的.” “你不知道, 那天妈妈带我出村时走的那条路, 旁边就有好多眼睛树. 你看, 这儿过去有条路, 兴许就是妈带我走的那条, 兴许我家还在, 妈就在家里.” 芦花一边说着, 一边就沿着那条路走过去. 长河跟了过去, 这是一条往西去的路, 一路越走越荒凉. 土地干结的, 田里稀疏, 房子也是七零八落. “芦花妹, 你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吗?” “好象听过有人叫她阿芬.”
长河就去跟路边的人打听, 又到田里跟庄稼人问起, 没人知道谁是阿芬. “没有, 俺这里四十多岁的女的, 没有谁叫阿芬的.”
芦花擦着泪眼, 难掩失落的心情, “记得我跑回去过一次, 人家告诉我, 我妈他们也去了别地.” 长河说: “知道名字总可以打听的. 得和上了年纪的人问才行. 只是今天不行了, 咱们还有长路要赶呢.”
太阳西斜了, 芦花却喊脚痛. “长河哥, 我走不动了.” “妹子,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又这么晚了, 还是忍忍赶路吧?” 芦花一拐一拐的, 走到一个树桩上, 重重的坐了下来.
长河蹲下来, 看她的鞋底, 原来她的鞋底都快穿了帮!
长河看看四周, 突然想起以前到这附近时经过的一个地方. 就对芦花说: “妹子, 这不远好象有个地方可以歇歇. 来, 我扶着你, 咱们上那儿去.” 芦花咬咬牙站了起来.
果然, 没走多远, 就看到一个小亭子. 那小亭子坐落在一个圆圆的水塘旁边. 亭子是封闭式的. 加上傍晚了, 进到里边, 就跟入夜了一样. “妹子, 你坐下来, 我去找点稻杆垫垫”
长河从水塘边的田梗上搬来了一些零散的稻杆, 撒在亭里的地上. 亭子边有棵茂密的大树, 枝叶垂下来, 就象是亭子的天然纱帐. 四周静悄悄的, 只有夏虫在叫着.
长河自己坐了下来, 正想歇口气, 就听芦花唤自己. 他回过身去, 见芦花躺在那些稻杆上. “妹子, 你咋样? 脚还痛是吧?” 他揍过身去问. 芦花没回答, 只是看着他. “妹子你, 你说句话呀!” 长河心里有些不安. “长河哥,” 芦花又唤了一句. “嗯? 我在这里, 妹子.”
“抱抱我…” 长河一听, 心里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俯下身去, 却迟疑住了. “抱抱我哥!” 芦花又求了一次. 长河双手搂住了她. 芦花的双手也搂住了他. “妹子, 你…”, 长河知道, 芦花从来没有这样过. “哥, 抱紧一点…” “妹子, 你, 这是….你要哥疼疼你呀?” 芦花在他怀里点着头. “你, 你不会咬我啦?” 芦花一会儿点头, 一会儿又摇着头. “你是让我啦?…..” 芦花点着头. “妹子, 你这头晃来晃去的, 我不明白, 你倒是说句话…” “哥, 俺, 是, 俺让你….” 芦花说着, 头使劲的往长河的怀里钻.
长河捧住她的头, 松开了她盘起来的头发. 那浓浓的黑发, 披落在长河的臂上, 慢慢的着了地. “让哥好好看看你…” 长河理着她的头发, 端详着她的额头, 双颊, 她的眉毛, 鼻子, 还有她微张的嘴唇…他的手揉着她的脖子……
芦花的衣服被慢慢的卷了起来, 她那用匀称的曲线勾勒起来的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身体, 第一次呈现在长河眼前. 他看着它微颤着, 起伏着, 忍不住就去亲它; 亲近中, 他能感到它的反应, 那每一寸肌肤对他的爱抚的反应……他听到了她的柔细的却是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陶醉感, .当他的热力往下移的时候, 他发现, 他心爱的女人, 顺从的为他开张了双腿. 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只有他和她. “妹, 我的心肝…” 他声音发着颤, 将她抱得那么紧, 迷糊的醉意中, 很快的, 他意识到, 他和她, 连成了一体. “我的哥!” 芦花揽紧了长河的腰, 她的一声呼, 在亭里回响着, 透过那大树的纱帐, 一直传向池塘.
有水鸟掠过了水面.
长河从芦花身上下来的那一刻, 听见了 “啊哟” 一声痛吟. “妹子咋了, 是不是哥弄痛了你?” “长河哥, 我的背….” “背? 你背怎么啦?” 长河把手伸到底下去, 摸到湿湿的一团, 伸出来一看, 昏暗中隐约可以看到红红的颜色. “妹子, 你的背, 怎么流血了?” “你在上头时, 一颗尖石子, 硌我底下去了…” 长河一把抱起了她: “我的傻妹子, 怎不跟哥讲呀!”
天全黑了, 两个人偎依着躺在一起. “妹子, 我要娶你!” “你想过没, 俺不会生孩子….” “我不在乎, 明天下山, 我就去找石师傅.” “长河哥, 我才明白过来, 你我都没爹没妈….” 芦花摸着长河的头发, 亲着他的脸. “不怕, 妹子, 我说过了, 只要咱俩同心.”
美丽的月和满天星斗, 见证了这个夜, 这对相爱的患难的人儿….
阿哥呀 我命运如絮 怎能知道 你就站在我生命的黑暗中 风雨的泥里你把我捧起 在你怀里我花开启 凭着我被揉碎的命, 和你 为我流的血, 我要说 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誓言爱语 不论你在天河多么遥远的一端 我看得见你, 我和你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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