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Ralph) 认识的几位台湾人
她,叫顾妍丽;他,叫张笑岩。
都来自台湾。俺刚到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时,他俩是校方专门接待亚裔学生代表。诸如负责张罗住处、学校报到、适应环境等。那时台湾刚开放大陆,所以他们对大陆来的学生极为友善。
顾妍丽看上去来自殷实家庭。在学校友会(Alumni Office)有份Work Study工作(每周20小时,每时/$4元)她在校外没有其他工作。看得出来她也并不在乎那$4/小时,一天到晚她尽在学校各部穿来穿去,热衷于学校活动早超时了。学校各管理阶层领导没有不认识的。因转学,学分认定和选学课程遇到麻烦,找她绝对没错。她不但帮你找对那个负责此事具体人,还在一旁帮腔。这点似乎不太原则,在她看来只要你找她办事,事情再不合理,她也一定会帮你把“不合理”进行到底。热衷于公益,天生的一副热心肠。她‘国语’说得很好(有点像李敖)。就是那个“汗”暴露出她的台湾人。“我和你” === “我汗你”。
张笑岩,典型的台湾人。一口很浓的台湾腔国语。动不动就说“搞得我花轰”(搞得我发疯)。据说原来在学校电脑室(before PC came into being.......)挣$4/小时。嫌低,在外兼职两份工:中餐馆外卖和本市快递。他有一辆老得看不出年份的德国车,据说是$500元买下的。他从来就没有换过机油。车外表实在不咋地,就连餐馆老板(也是台湾人)都嫌他的车送外卖给他丢人。后来在他离开美国之前才卖掉(不知卖了多少),临卖时检查车辆引擎,机油探针早已探不到油了(!!!)。这也是为啥对Voswagan的引擎质量十分仰慕。
张笑岩对人极友善。俺求他帮俺在校外找份工,他居然花上一整天陪俺从一条条大街挨家挨户(商店、餐馆、便利店....) 问要不要请人。虽然没找着,俺却意识到在美国找临工就得这样找。还有其他学生找他帮忙办事,他就是请假也要按点按时以赴。
说来也怪,顾妍丽和张笑岩和一帮大陆来的学生在一起时又说又笑,他们俩之间话极少。观察到他们相互之间仅仅礼貌打招呼,如同来自两个世界的陌生人。有一次俺有意把话题转到他俩身上:你们的名字 --- 一个顾妍丽, 一个张笑岩,活脱脱的就是琼瑶笔下人物的名字。大伙跟着说“真的”,“是唉”。他俩也就微微一笑,很快又把话题转向别处。因为当年在校亚裔人数少,成天就这几个人朝夕相见。他俩是大伙的中心,和他们在一起大家都很开心。
他们毕业早于大多数亚裔学生,都回台湾。每当回忆那校园经过,这俩台湾人是主要追忆的对象。记得他们临行前大伙又聚了一次,照了几张相片(那时还没有数码相机)。我自己珍藏几张夹在一本书里忘记拿出来,书被处理了很久才想起来。已铸成一大憾事。
Joe:
哎,Ralph 这小文写得有味道,不错,发表了吗?请继续....
我一个台湾朋友讲在纽约上学时和大陆同学包饺子的故事,那次大家一起包饺子,一个大陆同学的太太说:“来来来,大家脱了衣服一起干”。这话在大陆人听着没啥,就是大家一起包饺子呗。可台湾人当时晕倒一片,女的各个面红耳赤,因为“干”这个字在台湾文化里就是fuck, 而在大陆文化里至少当时没这层意思。类似的文字误会有跟多,比如台湾人常用“操”这个字,比如“昨天我的老师把我给操死了”,意思只是“我老师把我给累死了”(给的工作太多),没有任何与sex有关的含义,可这个字一次在我去的party上,一个台湾太太说了,当时大陆人民都不敢抬头.....
1.在台湾“耐操”是个褒义词。
说明某东西结实耐用,说明某人忍受能力强,毅力强。
在大陆“耐操”是个不好解释的词语。
操=fuck,耐操=性欲强。
2.在台湾“搞”这个词是个不好的词,很容易联想到 make love
在大陆“搞”是个中性词,搞妇女工作,搞现代化建设。
3.在台湾“酒店”是个带有色情意味的词。
在大陆“酒店”是个正常开放休息的地方。
话说台湾某女主持人来大陆采访,接待单位要强烈要求带女主持人去酒店,吓得女主持人差点报警。
4.在台湾“检讨”是个中性词,表示讨论。
在大陆这个词是个很严重很严厉的词,表示犯了严重的错误后
自己进行自我批评并作出书面保证。
5 在台湾用“管道”,在大陆用“渠道”
还有两岸不一样的地方吗?
作者:h98458 时间:2011-01-29 15:18:00
每次听到台湾女生说“我很耐操”,我都忍不住想笑。
作者:musecat2010 时间:2011-01-30 00:50:00
以前我還看過一個台湾的廣告詞:
" 耐操 耐打 耐撞擊 " ......
那你們大陆人不是得笑翻了嗎....囧...
Ralph:
是,当着台湾人千万不要随便说’干‘字,尤其是说得铿锵有力的那种。让台湾人一听绝对就是北京人说的“操”!大概应该是闽南语里的。
来美之后在校外打的第一份工是家中餐馆。是前文所提张笑岩介绍的。小店,拢共22张桌子。老板么,自然来自台湾(主题就是台湾人)。年约41,2岁光景,名叫温玉成。他一家人 ----- 老婆,小舅子(老婆弟弟),大哥的女儿都在餐馆工作。对了,中餐馆的名字很响亮噢 ---- 北京园。(Peking Garden)。薪水每天按$20计。其余就靠小费。每天下来都有一百元收入。不错了,那个年头的法定最低时薪是$4元。俺从那时观念改正:小费不是那些跑堂的想“多挣”,而是他们的正常所得部分。
不知为啥餐馆老板不喜欢人称他老板,我们就称他温先生,他也觉得憋扭,说自己不是文化人。于是按北京人的习惯称他温师傅,这他觉得很受用。与之相反他老婆在任何场合、时间都大言不惭地自称“温太太”。
温师傅有仨闺女,依次7岁,5岁,3岁。初次见面,温太太的肚子就是隆起的。据说照过超声波,“又是个赔钱的货”。
据温师傅自己说他老婆和两个大孩子是“跳机”(乘飞机来美“旅游”后就留下不走)而他则是“跳船”(乘船来美,脱离船后留下不走)。温师傅那几个在餐馆工作的亲戚不是“跳机”就是“跳船”。唯一合法的就是三闺女,当然还有即将出生的 “赔钱货”。
他告诉我们他和他太太都是来自浙江的大陈岛。是上个世纪50年代随“蒋公”最后一批从大陆移往台湾的“非军政人员”。他们温家都带有大陈岛的口音;把‘温’念成 ’ong’;把‘喂 ’ 念成‘歪(二声)’。
“歪,哦是 ong 太太”。
(喂,我是温太太)。
温太太的手指骨节特大所以手型难看,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成天介珠光宝气 ----- 耳坠,项链,俩手仨戒指。
温师傅主掌大勺。没事爱聊天,跟我们“吹古”(侃大山)。聊他当年服役期间驻守金门经历。他服役金门时早已是“太平盛世”时节;大陆方每星期就发一炮,而且还事先预告。预告开炮时间到,他懒散地躺在沙滩上听着对岸“嘭”的一声,然后就静侯这边的“轰”。半天过去啥也没有。原来是空爆弹。
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金门那段时间是他一生最惬意的时光。因为两岸双方都把这段海域当成禁渔区,所以水产非常丰富。“鱼钩上粘上一块嚼过的口香糖就能钓上鱼来”。军操执勤外,当年温师傅最大兴趣就是钓鱼,后来发展到将煎炒炸烹海鲜视为嗜好,也为后来开餐馆奠定基础。对于他的海鲜手艺没机会品,倒是觉得他的酸辣汤是一绝。还有他的葱油饼简直可以申请专利。在餐馆干活那段,每晚打烊后,没卖完的酸辣汤都倒掉(!)俺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大容器,装得都要漫出来不算完。带回去第二天在锅里一騰,依旧美味!以后直到现在,每每到中餐馆就餐,俺必点酸辣汤这一道。时过境迁,早已是“此汤非彼汤”也。而且下馆子时解释为啥俺爱点酸辣汤这一道:连酸辣汤都做不好(的餐馆)还能做好什么?(What can you expect if it cannot even make good Hot & Sour Soup?)
另外一件让温师傅津津乐道金门时光的是大陆这边的宣传攻势内容的中华牌香烟和茅台酒和其他在内地高档商品在金门简直就是抬手粘来,真可谓取之不绝、用之不尽的高档“舶来品”。因为蒋帮严格控制“赤化”,如果金门本地军民捡着自己用用就算了,但传回台湾本岛,绝对是“通共”的严惩不怠大罪。温师傅说原来他是抽烟的,到金门服役时才抽,而且只抽中华。后来没了中华烟源;其他烟均不如中华牌,所以索性戒烟(?!)。温师傅说当年一些大陆边民也游到金门,他们待之此类高档“赤化”物,大陆边民感激涕零,都称听过或见过(此等高档物品)、从无份享用过。
温师傅说这类奔赴金门的大陆“游”客金门是绝对不留。或送往台湾本岛,或假道台湾赴第三国。当年的金门只有两种人; 军人和金门居民。军人是清一色来自台湾本岛,居民则是本地生本地长的“土著”。从台湾本岛迁移定居金门的,可以用“罕见”俩字形容。
温师傅另一个话题就是“大陆沦陷”(咱们说的解放战争)。他用“东北会战”(辽沈战役),华北会战(平津战役),蚌埠会战(淮海战役)。温师傅十分肯定“蒋公”之败,就败于两点:
孫立人遭到整肅,國軍在滇緬、東北戰場上的戰史,曾長期消失在軍史館。(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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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1904—1981),字光亭,汉族,陕西省米脂县人。
著名抗日将领,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黄埔系骨干)被俘
孙立人过早退守台湾(实际上是被罢黜),三大会战中有任何一场由孙立人指挥都不至此。派杜聿明任蚌埠会战总指挥实在是不当之举,因为几个集团军都不是杜聿明的部队,他们都不听杜。或者听,也是打折扣的听。
战前国军将领纷纷倒戈是众将领们实在不愿意眼见抗战后中国人之间又现杀戮。眼见共军蜂拥而上,死抗只会更加尸横遍野。
每次温师傅眉飞色舞地“吹古”,我们都是不加品论地附和。有时避免冷场,还提个把愚蠢之至的问题以示对话题的兴趣。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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