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岁月 - 出轨的女人
写于07年12月
前几天和国内的老朋友华通了个越洋电话,说起了我们的朋友琪, 琪的儿子上周举行婚礼。感叹着时间的飞逝, 过去的事情好象一幕幕就在眼前. 同时我俩也祈祷琪的在天之灵能听到儿子的新婚喜讯。
琪姐本来是个幸运的女人. 她和丈夫都是省里的高干子女, 家境极好, 婚后她又生了个儿子. 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 她交上恶运是从她婚后(八十年代中期)又死去活来地恋上一位北京的已婚男子开始, 后来她出了轨,做了对丈夫不忠的事情. 琪又是位苦命的女人, 算起来她离开人世已经十几年了, 她在四十几岁时得了胰腺癌, 我当时正在广州出差, 等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望她, 她就离开了人世.
华是我以前的同事和好友,十七年前通过华我认识了琪姐。和琪姐后来短暂的交往过几次. 她是我认识的比较精致的女人,女人味十足。个子不高也说不上漂亮,但却很有味道。至今我还清楚得记得第一次去她家的一些情景,那是在九十年代初,已不记得我为什么去的她家。她那时住在平房(国内好多高干都住平房), 大院里有好几间房, 琪的儿子和公婆分别住在她隔壁. 她的房间里面看起来简洁高雅, 她的巨幅黑白艺术照, 古朴的雕刻精致的低柜家具; 好多很稀奇的艺术品更是给家里增添了美妙的气氛. 回忆她第一次给我的印象是, 说话声音很低, 很干脆, 而且极其幽默. 后来才听华说她的幽默是有名的. 不记得她当时穿的什么样式的衣服, 但听华说她的衣服是专门找人设计的, 她的好多衣服都是全市只有一件的.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床头放着一本琼瑶的小说. 常听老人说太浪漫的女人命苦....
琪姐的老公叫夏。据华说夏当年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因为他和琪从小一起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双方父母又有旧交。所以两人才走到一起,结了婚。琪姐大张旗鼓的出轨后,满城风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包括大院的和两人工作单位的同事们。可想而知当时的夏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他无力忍受,毅然辞掉工作,只身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后来他事业有成,常年住在那里。
琪姐出轨后,直到她去世,夏对她的惩罚都是“冷漠\",他不愿意离婚,可能是为了孩子;而琪姐也没有主动要求离婚。这令我很不解。也许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也许留恋夏对她经济上的支持;也许是因内疚而负债;也许是为了孩子。夏一直在经济上支持琪姐直到她去世,包括她离世前住院的所有昂贵的医疗费用。
现在想想琪姐的出轨行为,除了带来短暂的快乐外,没有任何好处。先是经历和恋人的难舍难分,不断的纠缠;然后是对恋人的失望。回到现实中又要受自己儿子的不理解和夏的冷漠。从我后来和她短短的几次接触中,我感觉到她的迷惘和无助。有一次见到她,她说,‘想离婚;’我说,‘好阿,离了好。男人其实都不能原谅女人的不忠,尤其像你这样死去活来,不遮不掩的大不忠。’又一次见到她,她说,‘小郭,你说夏到底在那边有没有别的女人?’我说,‘应该有吧,一年回一次家,没有也不现实。’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1992年的十月,我去广州市参加一个演示会,得知琪姐正好也在广州,夏在那里有几摊生意,所以在广州买了房,给经理级别的人居住。我上午去的,我和她一起在楼下的菜市场买的菜。中午琪姐给我做了饭,她做的饭很好吃,记得有鱼和炒荷兰豆。她还教我怎么挑选鸡蛋说,买鸡蛋时一定要一个一个挑好了,她把每一个都放在灯上照一下,然后才放在秤上。
那天吃过饭后,我们从客厅来到她的卧室,琪姐一脸的慌乱和尴尬,我正不只何故,她惶惶地说,‘夏有时也开车过来看我,但是太热了,我们不住在一个房间。广州这个地方太热了,还是咱们北方舒服。’我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只放了个单人床。我没说什么。看到她极力想掩饰什么的神情,我心里痛痛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两这些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当天下午我要离开时,琪姐送我到楼下,突然她掏出两张很新的100元港币塞到我手里,说,‘拿着,这是姐给的.’她比我大很多,一直把我当小妹妹看。在当时别人都称我“老板”的日子里,这一淳朴可爱的举动触及到了我内心的深处。转身离去的我早已热泪盈眶。。。。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琪姐,多年不见,你在天堂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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