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些年寫一些文章,是因為我有話要說。我雖然不敢保證我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但我的確在盡力的講真話,儘量不講假話。當然我說的也未必就是正確的,客觀的,我說的肯定也不是真理,我只是一個真理與正義的追隨者,我僅是希望我的思考是客觀公正的。僅此而已。
生活中,這個現實社會裡往往與內心認知有着巨大的矛盾和衝突,這是讓我痛苦的根源,也是我思考的起點。通過書本認識的文明,什麼善良與愛,美好與積極,正義與公平,等等,落在現實社會裡恰恰成了生存的阻礙,被許多人當成毛病,然後敬而遠之,繼而側目視之。慢慢我才發現中國的現實社會與我們所提倡的精神價值,是背道而馳的,甚至毫不相關的。有時候真的很要命,誰要真的相信了真理與正義,相信了平等與自由,相信了勇敢和真誠,擁有愛與善良,往往就會成為你身邊的人群、甚至整個民族的異類,或者敵人。大家都在盡力掩飾自己的真誠與真實,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麻木自己,裝得什麼也看不見,讓旁人看到一切真的那麼美好和幸福。而我卻認為這是虛假的,偽裝的,就是因為這樣的困惑,我才開始撰文表達我的思想和見解。這種行為,並不見得就是什麼載道和民族大義、社會責任之類,在我看來僅是因為的心靈需要,通過撰文的形式去思考,去理清內心困惑,擺脫現實與心靈相互背離的苦痛。所以,與其說是表達思想,不如說是安慰自己。
文章零零散散,詩文雜蕪,論賦兼有。活在現實里,難免筆觸就不自覺的觸及現狀。表達的欲望是人的與生俱來的天性,在歐美國家這是一種人權,而在我們這裡因說話往往就成了一種罪惡。這些年雖然放開了一些,但是嘴巴張得大小,音量高低,語義分寸卻受到嚴格限制。就法論法,這的確也是社會的遊戲規則,我們曰其秩序。既然是法,那麼就要講平等和公正,不能說什麼話那就誰也不允許說才對啊。可是不是這樣的,領導談民主可以,你一個無業游民,寫字畫畫的談什麼民主?人家批判專制可以,你尹勝有什麼資格批判專制?黨要管黨,自我批評,真有點雌雄同體的意思,可惜人類沒有這個功能。我從小都不怎麼聽話,小時候不聽父母的話,長成了個野孩子,壞孩子,所以長大了更不會聽黨的話,聽政府的話。我就是個不聽話的人,不叫我說不行啊,我偏要說,於是就寫了這些東西出來。
文章好不好不知道,有誇我寫得好的,也有批評我的,更有侮辱詛罵我的,還有指點指導我的。我最喜歡誇我的人,舒心安神,覺得找到共鳴了,非常快樂。那些罵我的呢,我多是冷眼相看,高興了不去理會,不高興了就問候他們的老娘,發泄發泄。我說了我是個野孩子,也是壞孩子,什麼粗話髒話我也有罵,如果碰到動手,無論實力懸殊我也不怕輪拳踢腿的肉搏。最可恨是那種喜歡指導我的人,不僅僅是我,他們誰都知道,好為人師,這就是中國人自以為是和權威思想的劣根子。明明自己什麼也不能幹,卻偏偏喜歡指指點點去指導別人怎麼幹,中國這類人多了,總認為自己很高明,高人一籌,其實呢,全是半桶水的偽君子。我對這類人一點都不會留情面,高興了就冷冷說聲謝了,不高興了就直接回復他:主意挺好,為什麼你不自己去干?!或者根本就不理睬他們,讓他們頓覺英雄無用武之地,為我扼腕嘆息!
倒是那些被稱為學者、專家和教授的讓我深感佩服,他們說話分寸拿捏的非常準確,對於一個事件的評判到哪一步就應該停止。有些話說一半,留一半,有隱喻,有暗示,眉飛色舞的,網絡流行詞:你懂的。領導喜歡聽什麼就說什麼,猜得那麼准,句句入心,這可見水平,書沒有白讀。如果書白讀了,哪能造出“民主集中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種極具欺騙性的詞,這可是需要強盜邏輯和詭辯術才能到達的境界啊。當然也有一些讀書人受不了項圈嘴套,也來恰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正義感,對現實予以批評之,譴責之,當然他們比我這種無業游民更聰明,一般都不會觸及底線,這個底線是什麼呢?就是這個爛體制和這個破黨。
特別是那些新聞記者,他們發文撰稿都是宣傳部的任務和安排,讓怎麼說就怎麼說,常常還可以從關鍵詞裡揣摩出上級的意圖,引申出事件背後的真相,或者準確預測事件未來的發展。這是何等本事?!有如太監對皇貴的熟絡,便足以讓人景仰之,羨慕之,讚嘆之!
為什麼有人怕別人說話,並且要管別人說話,特別是在公共場所如網絡這些地方?其實這些人並不是害怕人說話,而是害怕有人說真話,害怕說真話被更多的人相信了。你想想,一個搶劫犯搶了人家的錢,還強姦了別人,還殺了人,不管是不是被人看見了,不管是不是被同夥出賣了,不管是受害者死沒死乾淨,萬一被知道真相了呢,這怎麼可以?!做了壞事的人,總是害怕的,因為人性里有一個叫良知的東西時不時會提醒他,越是提醒他他越是緊張恐懼,越是害怕別人知道真相然後找他算賬。如此一來,禁言就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強盜法則里就是武力勝過一切,就連帶頭大哥都說“槍桿子裡出政權”,不行就是打就殺。
但是,人的嘴巴哪能封得住,除非都給肉體滅絕了,可是全部人都死了,搶誰的去?奴隸哪裡來?太監哪裡來?這作威作福的生活就沒有了。這的確是個難題,只好與天斗封了人天賦的嘴巴,與人斗抓抓殺殺,可是人真的能夠斗過天嗎?當然不能,因為天不僅是中華民族的信仰,它還承載了規則和法則的道與自然真理,你生老病死終究是無法超越的,這都是上天所決定的,包括我們說話。說話就是天理。
2015年7月21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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