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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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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从零英语到澳洲医牌 十一:医院八年
   十一:医院八年

在那家地区医院工作了一年后,我俩回到了省城。儿子慢慢大了,要进一家比较好的中学才行。且那家我们一直属意的中学也寄来了接收函,我们就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小城。

去新医院一报到,我被告之,先分到内科,老婆则去了妇产科。澳洲的内科运作和国内的差别不大,一两个主任,三四个主治,加上几个住院医。每天,也是早会,交班,查房,记病程记录,出门诊和写出院小结。这样,做了一两个月就熟悉了。

过了三个月,院里说,现在急诊缺人,你能不能去哪儿帮忙,做代理主治?我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我喜欢急诊的干净利落,又在地区医院做过,也独立一人在偏远的小医院顶了几周,所以,心里不怕。但没成想,这一走,我就再也没有回到内科。

急诊室也确实符合我的性格。一上手,就没有什么磨合,  两仨个星期就很顺了,也欣喜地发现,过去的知识,尤其过去一年疯狂拼来的各科知识,用上了。说话从犹豫不决,变成了一二三四。也渐渐从老护士疑惑地问,你肯定?到了,你是主治,你说得算!

隔了几个月,老婆也升成了主治。我俩变得更忙,责任更大,但心里反倒轻松了,毕竟一切进入轨道了。

有一个周末,我俩都在家休息。老婆说要包饺子。也像往常一样,我擀皮,她包。老婆饺子包得漂亮,褶是褶,弧线是弧线。不像我包的,两手一掐,使劲一捏就得了。老婆做包子,尤其漂亮,皮薄肚大,口上圆圆小凹,颈上一圈波浪褶,看起来端庄富态。有时,她也包成一片片叶子状,一条长脊贯穿东西,十数条细茎分列两侧,像是一只只春嫩新摘。考牌期间,我俩有一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时,如果咱俩真考不过,就你擀皮,我包饺子,去开一个饺子铺吧。

我俩边包边聊,说说笑笑。老婆低着头突然说,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我一愣,没接话。她说,儿子也大了,上中学了,也不用咱俩太操心。再说,他一个人多孤单啊。有个伴,该有多好啊。我点点头说,也对,一个人是有点儿孤单。可你得想好了,这可是你张口要的。到时,你忙得里里外外,我上班又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可别怨我。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撅了一下嘴,叹口气说,就好像带这个儿子,你帮了多少忙似的。

我歪着头笑她问,你想要儿子啊?还是女儿?她笑着说,当然想要女儿了。一儿一女,多好啊。再说,生个女儿,我可以好好打扮她,给她梳小辫,做小袄,穿漂亮裙子,再买十几双漂亮的小鞋。想想都美。昨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拉着她的小手,我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美美地走在大街上。我一听这话,瞟了她一眼,她美滋滋的。我故意说,生儿生女,那可不是咱俩能定的,你得有那个肚皮,我得有那个命,说不定再生,还是一个臭小子。她不理我,继续说,你说,生个女儿叫啥好呢?叫芸,叫茹,还是叫个什么名。她一气说了十几个女孩子的名字。我没再接她的话。我知道,一到这种左也鲜花,右也芳草的选择时,她就无所适从,六神无主了。留给她自己慢慢玩吧。

隔了一年,我们真的有了第二个孩子,只不过还是个男孩。我俩看他胖嘟嘟的样子,喜欢的要命,没事就亲他的脸。哥哥也特别喜欢他,一下课就喜欢抱着他,说你的头发怎么这么臭啊!?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先亲一下弟弟的头发再去睡觉。生产时,我在产房里一直陪着。老婆力小,儿子个大,她用力也生不出。助产妇就让我俯身贴近老婆,让老婆双手环抱,搂住我的腰,然后拼命用力。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顺产生下了这个小胖子。听到儿子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想回头看看,却发现腰直不起来了。

这次陪护,让我懂得做女人,做母亲的不易。日后,我也常劝年轻的准爸爸们,一定要争取进产房陪一次老婆,知道一下老婆的辛苦。

我休了一个月的产假,在家伺候月子。满月酒,是在酒店里喝的,请了几家朋友。席间,有一位生了两儿一女的母亲,她对我老婆讲,你再多生一个吧。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熬几年,两个孩子就一窝都给带出来了。再说,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女孩了。你不一直想要一个吗?我瞥了一眼老婆,她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胖小子,就在那儿笑。

回来的路上,我边开车,边和老婆聊天。我对她说,人家劝你再生一个,你觉的怎么样?说不定下一个是女孩呢?老婆亲着儿子,嘴里巴巴的,没出声。我追问,你到底怎么想啊?要,还是不要?她对儿子说,宝贝,你说,要,还是不要?要,你就可能有一个妹妹啦!你想要吗?我一听,觉得还有戏。就再问,你真的想要,还要再生一个?。她说,那当然了,就这么定了。再多生一个女儿。然后,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去找别的女人去生吧。

我一愣,随即跟着她大笑了起来。她说,再生一个太辛苦了,不想再生了。我有这个大宝贝,就行了。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这话时,她和儿子的头,又贴在一起了。

没有女儿,是有点儿遗憾。现在,她有时也会跟我说,那个小女孩很可爱,我认她做干女儿吧?

老婆出了月子,我回去上班了,又像一只螺丝钉卷入到不断滚动的机器中。

有一天,午间休息,急诊主任问我,在中国,急诊是如何运作的?我说,和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专门的急诊医生,一个人可能上一个病人看的是心脏病,下一个病人可能就是眼外伤,再下一个又可能是小儿哮喘。而在中国,是内科医生看内科病人,外科医生看外科病人,小儿科的只看小儿,互相不干预。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他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制度?病人可以那么快就直接看上专业医生,不用像我们这里转来转去,拖上几个月才能看到。我说,两边都有好有坏吧。我们那样是快,但太耗费人力,这里一个人能值的班,我们那儿需要好几个。更重要的是,因为各管各的,互不相通,分诊护士的责任就非常重大,一定要判断的非常准确。要不,就是一个医生看了一遍,才发现不是自己专业的,又要转给其他医生再看一遍。还有,有时医生知识面太窄,判断就不准,就容易把其他科的急诊漏掉了。我就见过内科医生把宫外孕漏掉的。他想了想,点点头说,也是,有这种可能。

澳洲的急诊医生所面对的,确实很杂。内外妇儿,样样都要懂到一定深度。骨折的进来了,能接骨;眼睛里崩进铁削,能挖异物;耳朵里钻进虫子,能抓昆虫。病人皮肤上生脓包了,又要能拿得起刀,清疮排脓。

二零零三年的圣诞夜,我值夜班。我是当班主治,带着两个住院医和一个Intern。整个医院里,就这么几个医生。两个住院医,像疯了一样,上上下下跑来跑去,一会儿这个病房叫了,一会儿那个病房吵了,忙得晕头转向。我一个人带着那个Intern顶在急诊里。这个圣诞夜的月亮不知道怎么那么好,一夜里,急救车的叫声不断,总共来了二十七辆,而走来或自驾车的病人像事先约好了参加聚会一样,挤满了候诊室。我忙得团团转,一点都坐不下来。那个Intern又不能怎么帮到我,只能跑跑腿。我就拿着一大沓病例,问诊,体检,做处理,让一个老护士跟着做记录。我和她开玩笑地说,写好了,别慌慌张张的,千万把我给送上法庭去。

凌晨两点半,戏到了高潮。我在同一时间段内,同时处理四个危重病人,一个心肌梗塞,一个肩脱位,一个阴道大出血,一个六岁女孩氧分压掉到七十几。

到了早上交班时,我的脑袋已经木了,但不觉得身体累。望着侯诊室里寥寥无几的病人,我喝口咖啡,一阵苦笑。分诊的护士对我说,苏医生,你得感谢我,我帮你挡住了几个病人。我望着她。

原来,有一个老人半夜打来电话,说睡不着觉。问怎么办?
护士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他说,和家里人吃饭时,喝酒喝多了,所以睡不着。
护士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儿气,大过节的,我们这么忙,你喝点酒睡不着,又没其他事儿,就来烦我们,就对他说,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也没法子。
那个老人急了,说,你是护士,见得多,你就好歹给我出个主意吧?
护士也急了,即刻说,我看你还是再多喝点儿吧。全喝光了,你也就睡着了。

我听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你真行。

有时,个别病人确实滥用医院,反正不花一分钱。有一个晚上,一个六十几岁的男人,叫救护车送进来。护士看了一下,认为不太重,就让他在沙发上坐着等。隔了半个小时,我去叫他,却发现他不见了。又隔了一个小时,我再去叫他,正碰到他从病房那边推门进来。我一愣,问他,你去哪儿了?我叫你,你却不在。他说,我在医院里逛了一圈。医院里真没意思,很多门都锁着,一个也不让进去。我望着他。我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他说,我肚子疼。但我刚才在二楼上了一个厕所,现在好了,完全不痛了。我现在要回家睡觉了。说罢,他就推开大门,也没说谢谢,回家了。

这样的人和事,时不时会发生,但是很少。大多数时候,我们大家还是很愉快的,病人也配合。同事们下了班,有时也约在一起去酒吧喝点酒,打打桌球,或去谁家烧烤。

就这样,年复一年,我在医院全职兼职过了八年。这八年中,我和妻子除了有了第二个孩子,也都拿到了Fellow, 一起成为了澳大利亚皇家全科医学院院士。

那八年里,我见过很多人,澳洲本土的,五洲四海的,也经过很多事,好的,坏的,忠厚的,狡猾的,酸甜苦辣,样样都尝过了几遍。我们俩成熟了不少。我们对东西方的优缺点,开始理解了,看问题也平稳了许多。

在我共事的人中,有很多有故事,有趣的人,但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斯密夫医生。

斯密夫医生,澳洲本地人,四十多岁,高高的个子,清瘦,鼻梁高尖,眼睛很大而亮。他的头发金黄而短,梳得板板眼眼,从来不乱。他很少笑,想笑时也就是把嘴角向两边扯开一点儿,不发出声音。他的领带总是小而紧的,衬衫是白色的带小方格。

斯密夫是一个主任级医生,有着完整的急诊专业训练背景。他说话很慢,歪着头。听下级医生汇报病情时,时常低着头继续写自己的病例。有时,他会抬起头来,依然歪着,两眼茫然地看着对方。大家都很怕他这么无表情地看着,心里没谱,不知道哪儿错了。有时,我们问病史问漏了,说着说着猛然想起,就先想滑过去,等一下再问,但却从来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会停下来,轻声问,下面呐?为什么?你认为如何?

很多年轻医生都怕他,没事时,绕着他走。

但他业务确实好。处理病人,利落干练,说起话来,清晰明白,从未见到含混不清的时候。在关键时刻,抢救室里,他总是让一个护士在墙边竖一块小黑板,他下一个指令,护士写一笔。他这时会把领带斜插在衬衣的两扣之间,说话响而快,一二三四一下子就说完了。我们大家就各自分散立即着手做。他最绝的是气管插管,总是把病人头往后一仰,左手喉镜一插一提,右手一探,就将导管给插进去了。

听他讲课也是一种享受。只有这时他脸上会有一层笑容。他像顺藤摸瓜一样,一点连一串,几串连一片,就把一个病的来龙去脉,讲得头头是道,里外透亮,像下了课都能拎着走一样,让人深深感觉到什么是条理和逻辑。

有一次,他讲课时把我们惊呆了。他讲癫痫。但,有人因要考试,突然要求他讲讲糖尿病肾病。他说行。他讲着讲着,有人提出疑问。他问,你手上的是哪本书?那人答道,是最新版的哈里森内科学。他即刻说,请你翻到第几页第几行,找到了念一下。我们大吃一惊。那个医生找到后,果然念出的是问题的答案。我们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一生只见过两个这样的人。另一个是我大学里的儿科教授。毕业考试前,教授来辅导。大家以为说不定教授心慈手软,能漏点儿题出来。可,教授走进门来,手里啥也没带。但一张口,就把我们镇住了。他说,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毕竟我也在这个大教室里读过书,考过试。从平时的用功,到考前的背功,我都经历过。你们的心思,我懂。但,我劝大家还是安下心来做点儿实事吧。现在,请你们把书翻到一百零八页倒数第三行,看第二句话。

三十年过去了,那次答疑的内容我都记不住了。但,我依然能记得一个矮胖,圆脸,戴眼睛的中年人,右手扶着讲台,左手伸出几指,用略带沙哑的腔调说,下面,请同学们翻到第二百零四页,第七行,看完后,再往下看看那些书边注解的小字。

和斯密夫医生慢慢熟了之后,我知道他结过三次婚,一年前又是单身了。他天天骑单车上班,十几公里单程,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车。

有一次,他一个星期没来,大家窃窃私语。

周一,他来上班时,左眼乌青一片。有个老护士问他,你怎么了?他说,半夜起来,撞门框上了。护士们偷着笑。这毕竟是急诊室,大家的眼睛可不是吃素的,一看就知道是让人打的。

隔了几个月,我和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回国休假。

一个月后,我回去上班。有护士告诉我说,斯密夫医生被辞退了,因为酗酒和吃药。我吃了一惊。我能感觉到他喝酒,因为有时候我会闻到酒味,但吃药我却没想到。我也知道,科里有几个资深医生对他有意见,觉得他高傲,说话不留情面。

我问那个护士,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她答道,听说,在一个城郊的监狱里,做狱医。

十二:诊所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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