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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右脸的月光】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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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丁渔吃了饭，闲来无事，就扭开音乐，开始整理房间。
一个纤细的女声咿咿呀呀地“讨好自己，现实逃避……脸皮……哼～嗯﹏啊﹏”。丁渔一边跟着哼，一边随着轻快的节奏忙碌起来。四处散放的报纸，书籍都收到书房；椅子整齐排成一排，擦了灰尘 ；自己的桌面也腾空了；扫地。
她巡视着收拾过后的几个房间，遍唱边琢磨：太过整齐的房间有点冷冰冰，尤其是当椅子，桌面墙壁都是各色浅绿的时候。还是稍微乱一点点的好，她想。于是，把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摊开，反着斜放在桌子上。
这时的音乐已经充满了她的四周，她不知已翻了几个面，依旧跟着哼 “……如果可以，我想要更轻盈，穿过云，穿过雨，看清……”
那个歌手总是唱几句，哼几句，哼得人晕晕乎乎的。她想。
之后她走出了门。
左拐，前行，一条胡同，穿过去。右拐，大街一条，走几步，再一条胡同，穿过去，到尽头，上楼，直至最顶。闭了眼，她都摸的着，这条不知走了几百几千遍的路。
从十岁就开始走的路，走了几年，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以前，经常是在楼下一喊，就有人应声，她或上去，或那人下来。已经不这样多久了？
她走上去，敲了门。
“咦？ 丁渔，你来了？ ” 打开的门边扶着一个个子细小，白皙的女子。她的眼睛是杏仁状，眼梢略略向上翘了去。一说话，瞳孔就一飘一飘地经常跑到眼角。
“小芳，对，我没事了，来你这里看看，你在干啥呢？”丁渔边说边往里走，小芳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我能有啥事啊，还不就是这儿摸摸，那儿弄弄，打扫打扫卫生。”一边说，小芳就又拎起个小物件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丁渔穿过客厅，已经走到小芳房间的门口，门上挂着半幅绣了花边的白色门帘。她从没注意过，除了花边，门帘上还绣着些什么，总之，不是光秃秃的，也不是满堂堂的。秀气的很。
“就你一个人在家？霞姨呢？”丁渔回过头来问。
“她出去了，这大过年的，时间没多少了得准备年货啊。”小芳走到她身边，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扎成一束，在身后随着脚步摇来摇去。
她们走进房间。“最近，有些啥我没见过的东西？”每次来这里，丁渔都要这儿翻翻，那儿看看，这里是找不到啥可看的书的，好奇心只能从别处满足了。
说着，她已经坐在床上，翻看起一本她没见过的相册。“你和他们到这里去了呀！”她边看边说，相册里是小芳和别的朋友一起到附近一个景点的各色照片。照片上的小芳穿着一件感觉硬邦邦的格子呢长外套，眉毛细细地描入鬓边。“你和张的事怎么样了？”丁渔继续边翻边问。
“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什么怎么样了？”
“张对你可是好的不行啊，你看，他经常来你这里，还帮你们做家务事。你妈对待他也都像自己人，没有客套的”
“咱一码是一码，都认识那么久的老同学了，那没什么。不过……我看是不行吧。”
“哦，那也没什么 ，如果不行，我给你介绍个？”
“介绍个？那可以啊。咱不挑！”小芳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
“你还不挑？！所有咱们玩在一起的男同学不都拜倒在你脚下了？”丁渔多半打趣，零星泛酸地说。
“咦～看你怎么那么会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有魅力。”小芳带着笑，转过身，扭着头，解开马尾，对着高低柜上的镜子梳起头发来。
“不管怎么说，我得给你留意下，既然张没啥希望的话。” 丁渔盯着镜子里的小芳 “而且，还得要不错才行，要不你看不上！”
“行，行，有好点的，告给你姐我说！” 小芳梳着头，也从镜子里笑着对丁渔说。
鬼计揣了一肚子，丁渔走在大街上。她一直忍不住笑，越想越好玩，若是她能够挫合成，那她可就多了一重身份，到底叫红娘好呢？还是叫媒婆儿？ 红娘？ 不好，显得自己是丫鬟，这个身份太掉价了。媒婆儿？也不好，哪个媒婆儿不是能说会道的，有着天花乱缀的本事? 就自己那个笨样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而且，当媒婆儿的，鬼计多端，脸上没半两肉，还经常长一块儿大黑痣。咦～！好恶心。
丁渔想到这里，使劲左右晃头，好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噔，噔，噔” 她第二次敲响了这扇门。虽说收敛了些，但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忍不住，抿着嘴笑，一直到人来开了门，都依然没藏住。
“嗨，我又来了。你在的呀。”她笑着看着刘峻已。“又没在干什么？”
“没有啊，你来就来吧，又没不欢迎。”
丁渔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又进了上次的房间。
这次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东拉拉，西扯扯。丁渔渐渐了解了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什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还在哪儿上学进修，还知道他多大了。一切都在她看似无意的好奇话语中轻易获得，还不露声色，没有漏馅儿！
吔！ 她心里在雀跃。 “哈哈，我有当间谍的本事了，以后去开个侦探所啥的。” 她几乎笑出声来。
她已经没有继续问刘峻已话了，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着火苗，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我要穿个土黄色的风衣，带个宽沿帽？加个墨镜？ 不行，太显眼。 还是做平常打扮？也不行，我走路总是像蹦蹦跳跳的，还是不够隐蔽……”
她就这么想着，把自己带进了想像的角色里，一会儿兴高采烈的看着火苗笑一下，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蹩下嘴，一会儿觉得不行又摇摇头，所有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你在想啥呢?\" 刘峻已突然问了一句。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啊?!\" 丁渔一下子醒了，从她正扮演的侦探角色被吓回到当前。
\"没，没什么?\"她有点支支唔唔，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睛被头发的影子挡着，看不清。
\"我，我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她语结了。仿佛她的各种想法被全部看穿，她有点无地自容。她又晃了晃脑袋，回到正常状态，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问你，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一下。\"丁渔嘻皮笑脸起来，\"怎么，有秘密? 说说这个又没关系。\"她不怀好意地坏笑起来。
\"那就没有。我奇怪你问这个干嘛?\"刘峻已调整了坐姿，头歪向一边，打量着丁渔。
“你要是没有的话，我就介绍一个给你认识下？” 晃着头说完，丁渔盯住刘峻已，眼里亮着惊喜，期待的光，一动不动。
“噗哧”一声，刘峻已笑破了口，“真有这样的好事？”。“哼，那当然！”丁渔的下巴仰到了星星上。目光像俯瞰众生样，斜洒在刘峻已的身上，她想。
“那就是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咯？！”她又问一句，“不要骗我啊，真没有？”
“真没有。骗你做什么”
“不能你为了捉弄我，乱诌一气，等我和别的女孩子说了，又冒出你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让大家都尴尬。”丁渔诚恳地说。
“真的没有，说正经的。你想介绍谁呀？”刘峻已也认真起来。
丁渔就把小芳的情况大致提了下，然后说：“你也对她有印象吧，我经常和她在一起的。”
“没有，一点印象都没的。”刘峻已在脑子里使劲地搜索，最终还是摇摇头。
“怎么会？她那么有名，你居然不认识她？”丁渔满肚狐疑，“要么下次拿个照片让你看看，没准你就认出来了。”她总觉得，她认识的，别人好像也都应该也都熟，尤其是这位小芳，几乎认识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大名，而且交游可比她丁渔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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