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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岛上空的蘑菇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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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因公出差到埃及。我们有一家日本客户是个大商社,得知我们的行程,指示其驻开罗 分公司予以接待。分公司经理(已忘记其名字)五十出头,已谢顶。举止言谈温文尔雅,面带微笑。他带领我们贸易小组进入大金字塔内部,观看法老的石棺。我们感谢他的热情招待。他说,自己一人在埃及,孤单的很。家眷只能一年来一次探亲。并引用孔夫子的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大家谈兴浓,游兴也浓。离开金字塔,又去开罗博物馆参观。我们争着买门票,没想到他早已买了,并且雇了一个导游。导游的英语很地道,一路滔滔不绝,讲解展品的来历。渐渐地,一些散客也凑上来听。一个年轻的日本小姐问这问那,兴致很高。不时与那位日本经理用日语低声交谈几句。离开展室,经理说他已经在开罗一家最好的中餐馆订好了座位,招待我们吃晚餐。走到博物馆门口,导游指着门两旁大石柱子上的花纹问我们:你们看,这像不像广岛上空的蘑菇云?我们中国人顿时感到尴尬,无言以对。导游转向两个日本人,重复问话。那位日本小姐依然笑容满面,说“像”。经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用眼角扫了了那位小姐一眼。小姐 浑然不觉,飘然而去。
席间,那位经理话少了许多,偶尔笑笑,也很勉强。只是不停地地劝我们进食。餐后,彬彬有礼与我们握别。
多少年来,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幕。我想,导游说者无心,无可指责。 我们中国人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出自己的感情,沉默是金。那个经理听了导游的话后,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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