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粽子,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白粽,这个“白”指的不仅是颜色,而且还指粽子没有任何馅料,只有白白的糯米,但这也足以让我为那浓浓的粽叶香,润滑的甜米糯而神魂颠倒。每到端午节,在外面疯玩的我总会循着粽叶的飘香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想尝第一口鲜,可这第一缕粽香往往是老爸在煮粽叶散发出来的,粽子还没开始包呢。
我只好又外出游荡,此时最流行的游戏便是“撞鸡蛋”。一到端午,每家都会煮好多鸡蛋鸭蛋的,我们这些小的们就会挑几个貌似坚硬无比的鸡蛋去互相撞, 看谁家的鸡子是鸡蛋中的“战斗蛋”。我有一回在多个回合中保持不败战绩,(小trick:鸡蛋在手里只露一点点头儿,所以他们多数时候撞上的都是我的拳头而不是鸡蛋!),所以格外珍惜手里的这个“蛋勇士”,一直不舍得吃了它,最终把它珍藏成了臭鸡蛋。
后来记得亲戚朋友给我家送过大黄米粽子,也很糯,但却是黄色,我总觉得大黄米特有的味道好像多少破坏了粽叶香,所以不太感冒,倒是人家往粽子里放蜜枣,豆沙什么的启发了我,于是逼着老爸以后不能只包白粽了,里面多少要放些惊喜进去。
一次和老妈坐船下江南,船停靠一个江南小城,我们在码头的小摊上买了几个状如枕头的粽子,回到船上打开一吃,妈呀,居然是咸的!而且香菇,绿豆,虾 米等什么都往里放,这下彻底颠覆了十几年粽子在我心目中的甜蜜晶莹的美好形象!直到吃到里面一大块满口溢香的五花肉,我才不胜唏嘘:原来天外还有天,江南有咸粽啊!
包粽子这活儿向来都是老爸来完成,老妈当年厨房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唯独这个小小的粽子搞不掂,而且这个缺憾的遗传基因呈显性!我从小便在老爸包粽子现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忙活,耳也濡了,目也染了,手也练了,就是没能成功地缠好一个四肢齐全的粽子!后来苍天有眼,岁月有情,让俺嫁了一位尽管四肢不太勤,五谷分不清,却可以包出体态端庄的粽子来的老公,这样老爸终于后继有人了,吃粽子这种终生大事得到圆满解决。
今年,我们试着第一次包咸粽子,但由于决定仓促,嘴又急得不能等,所以五花肉没来得及腌,只好用干贝,海米,香菇和腊肠等来凑数,来个瑶柱什么的咸粽,大统华卖8.99一只的那种。还有两种甜粽:蜜枣和红豆沙粽。
尽管超市里各式粽子眼花缭乱,但能应时应景地吃上老公亲手包的粽子,还是有种膨胀得如置身云端的幸福感。孩儿们也都喜欢吃粽子,小女喜肉粽,小儿爱甜粽,就不知我家这个包粽子的神功能否传承下去?传女还是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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