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加,2008-6-6
今天是6月6日,“六六大顺” ,吉日出行。早上4点就起床,5点坐上头班地铁,5:4 0 到机场,乘 Continental的1154号航班从亚特兰大飞到Newark, 再转乘Continental 的 8 9号班机飞北京。从Newark到北京,穿过加拿大和北极圈,全程共有6817英里,就是11000公里, 整个航程需13小时40分钟。
波音777客机爬上35000英尺的高度后,象一叶扁舟,在云海上平稳地滑行。下午两点时,机舱外的温度是华氏-63℉,的确是高处不胜寒。看着单侧30米银白色的机翼象一把利剑刺向蓝天,心生好奇:这薄薄的、窄窄的两片钢铁,居然能托起这200多吨的机身!中国能造宇宙飞船,咋就造不出这样的大飞机来呢?
当飞机穿过格陵兰上空时,有几阵慈祥的湍流,把飞机轻轻地摇晃。这也许是父亲用苍老的双手,轻抚这现代化的钢铁摇篮,让儿子在旅途中能安然入睡?地上皑皑的白雪,就像母亲的满头银丝。父亲去世时,我还在上高中;母亲去世时,我还在读研。每次儿子问:“我的爷爷、奶奶在哪儿?咋没有爷爷奶奶来看我?” 我就感到心里很难受。父母终生辛劳,过早去世,儿辈无法尽孝报答,孙辈不能感受隔代抚爱,每念及此,唏嘘不已。
十一年的别离,
仿佛渡过几个世纪。
两万里的回乡路,
我却走了四千天。
家乡并不遥远,
父母抬头可见。
穿过太平洋,
象穿越万里愁肠。
抹掉满面的灰尘,
抹不掉两鬓霜。
只有家乡的水土,
能抚平心头的伤。
显示屏上的航线在延伸,
近了,更近了。。。。。。
母亲啊,
我正在向您飞来!
我要再看看黄河、长江,
那是孕育民族的血脉;
我要再攀登泰山、长城,
那是支撑民族的脊梁。
我要去看看西昌发射场,
和刚遭受震灾的乡亲们。
我要去看看杂交水稻田,
那里有中国的希望。
飞过荒原极地,
飞过高山大海。
母亲啊,
我正努力地
向您飞来!
伍加,2008-6-6,写于飞回中国的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