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和三文鱼

文/空因

那斑驳的桥

溪边那座平常爱咯吱咯吱作响的老木桥

这些天突然变得安静了

这不是因为别的

只因为那些三文鱼

回来了

从很远的地方

桥就开始用它苍老的眼睛张望着

它看见它们翻着筋斗

跳过岩石，跃过树枝

从化身为垃圾和泥浆的敌人中层层穿过

一路饿着肚皮回来

它们在它的阴影里聚拢时

桥俯下身

想说一句欢迎的话

可它们翕动一下幸福的腮帮

就一动不动了

桥沉思了一会儿

低低地咯吱了两声

叫周围的几片树叶

去遮住它们依然张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