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夫述说完毕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你太太去史丹福大学上我的那门‘原谅’一课吗?” 夏伟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对她了解多少?知道她心中的痛苦是什么?”夏伟无法回答,两个男人各有所思地沉默地站在那儿。
秋莲一阵风似地奔过来,一把抓住夏伟的胳膊:“伟!怎么护士说梅不是生病!说她可能是自杀!她、她、她怎样了?!是不是她察觉到我们。。。。。。天啦!我们都做了什么?我、我没脸去看她了。。。。。”秋莲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点点地语不成句!
“你冷静点!”夏伟半搂着摇摇欲坠的女人“别先往自己身上栽罪,不一定是我们。。。。刚刚那个教授还在说她去史丹福上什么劳什子的原谅课!”秋莲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史提夫:“教授!你怎么在这儿?” 史提夫虽然听不懂眼前两个中国人的对话,却从他们的肢体动作中大致猜出事情错综复杂的八九不离十!
史提夫沉吟地缓慢开了腔:“Lien, 你有段时间没来上我的课了!是不是新的生活已经让你痊愈了!真是那样,祝贺你!不过,我们的幸福应该是建立在自己的更新之上,而不是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不是这样?”
“你也上他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课?”夏伟的语气明显带着酸味。
史提夫淡淡一笑,对面前的一对男女挥挥手,说:“我走了,晚上还有课!”走了两步,又回来对注目在他身上的两人又加了句:“我觉得这个时候你们还是不要去刺激梅!她敏睿伤感,不一定受得住再来的外在伤害!” 说完,他丢下两个有点愕然的人,大步走出了医院。
梅在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走向门的时候,已经后悔自己冲动的危及生命的行为!在医院醒过来的她看见床边的史提夫,刚开始的意识模糊之后,思路便一点点地清晰起来,她知道一定是史提夫救了她!她很想对他说声谢谢只是说不出话来!直至那个变了心的男人走近来,没有一丝关心疼惜,反而唉声叹气地似乎要和她理论为什么?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得傻!竟然以为自己的示弱能引起他的注意和唤起他的爱心!变了心的男人无疑是一个只顾及他自己感受的低能儿!这样的人,自己何苦还要留念不舍?耗尽气力让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出去之后,梅虽由护士医生折腾着身体,她的意识却是从没有过的情醒,她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活得比他们好!我要活出以前没有过的光彩和精彩!让他们等着看吧!
不知是不是这种心态起作用抑或是她本身年轻旺盛的生命,梅迅速地复员。在西恩来医院探望梅的时候,梅已经准备要出院了。西恩惊喜地说:“我一路担着心过来想着怎么和你讲话,现在看见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真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三位原创公司者之一的比尔退休了,他只有三十八岁,但是他说要趁还年轻做点这一生早就想做的事去!他背着画夹去欧洲‘流浪’去了!”停一下,西恩接着说:“我也在考虑回印度,这些年,印度发展迅速,我的妻弟回去后业创得很大,我也很想回去试试!正好这份飞来的财富,可以让我回去开创一番天地!”西恩话锋一转:“你呢?梅!你不也有家人在中国吗?有没有想过去中国与家人在一起?你手头的那些股票怕是够你后半辈子过还多!好日子才刚开始,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梅想起国内的父亲,忽然记起不知在那本书里读过得一句话“有这样的家人,你根本不需要仇人!”她轻叹一声,说:“我还是回去上班吧!我早已没有梦了,也没有什么人特别让我牵挂!我命里注定是个孤独的人!”
因为梅用了那个“命运”一词,西恩问道:“你相信命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你相信因果报应吗”西恩接着说了一堆他们印度那种综合佛教和印度教的文化和思想,梅一边听着一边心嘀咕:什么因果报应啊?我倒成了上辈子欠我爸的, 这辈子来还债的了!难不成我也欠夏伟的,欠秋莲的,欠夏伟他妈的!我是不是欠全世界所有人的!我怎么觉得全世界 都欠我一个公平呢?!
那天梅办好出院手续提前出了院,西恩正好顺路把她送回了住处。西恩告辞没多久,门铃响,梅打开一看是夏伟,“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夏伟在门外不停地敲门, 梅怕吵了楼下的西恩岳父母,便又开了门,冷若冰霜地问:“你有事吗?是不是看见我没死成,心里不乐意啊?你别着急,我这就成全你们,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婚!”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刻薄?”夏伟激动地说:“我去医院看你,他们说你提前出院了!我爸妈都在车上,我们不要吵得太难看,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刚出院啊?!何必还来找我的茬?谢谢你的好爸妈,教育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我和你吵架?你有没有搞错,是你找上我的门,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梅觉得自己心中的那盆火正被点燃。
“秋莲已经回台湾了!”夏伟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伤痛。“那关我的事吗 ?”梅虽心里有点吃惊,脸上依然一幅冷漠。
“你还要怎样?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个自闭儿今后如何过啊?你该满意了吧!”夏伟的眼里有点泛红,那更加刺痛了梅的心, 她有点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我满意?! 姓夏的,你、你过分!到底谁是受害者?谁是第三者?是她?还是我?!” 说完,梅指着门口大声叫喊:“你滚!滚出去!否则我报警!” 夏伟看着近乎疯狂的梅,摇着头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