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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锐的日常生活一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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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的日常生活一暼
(佚名)
前些日子在帝都盘桓了几天,意外瞅见了一台戏。
在帝都住熊蕾大姐家,闲聊时听她说起社区组织了一个纪念抗战的座谈会。
(熊蕾,熊向晖之女,现任新华社中国特稿社副社长、高级编辑,中国人权研究会常务理事,首都女新闻工作者协会副会长。熊向晖,被毛泽东称之“一人可顶几个师”的中共情报英雄)
这是好事儿,本人也很感兴趣——不光是对话题感兴趣,最主要的是对聊这些话题的人们感兴趣:住这楼里的人按老百姓话说都是些大官或前大官——也就是“老革命”、“老资格”,及他们的后人们,对社会上沸沸扬扬的话题,都有些啥看法?观点是不是都一样?如果不一样,又会怎样?
规定了每人的发言时间,挨个来,每人就5分钟。
26日上午,本人跟大姐去了老干活动中心。
一进门儿就很意外:大名鼎鼎的李锐李大秘,倍儿精神地坐那儿。
听说这他99岁了,说话中气还挺足,社区组织者好象也拿他当个宝。
社区领导和组织者先后致词——多次提到李老先生与会很荣幸。
行礼如仪,发言开始。
头一个发言的是江文的女儿。刚开始还以为这位江文就是很著名的三局工作过的老红军,一听发言才知道这是一位同名同姓的老革命,抗战初投身革命的热血青年,当过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今年初刚去世。
接下来就是李锐发言。
一开头,老先生说了两句与抗战有关的话:我是一二九运动武汉大学的“头头”,这院里的某某是武汉中学生的头头,彼此的情况都清楚云云。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抚摸伤痕展览伤痕,诉说自己的坎坷经历:延安整风审干审了自己多年,庐山会议那个反党集团成员个个都保留了党籍,唯有我李锐最背时倒灶,开除了党籍不说,还下放劳动,遭罪啊遭罪,冤枉啊冤枉……
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搂不住了。
老先生还意犹未尽,又亮出了早准备好的一堆报纸:瞅瞅,这是《文汇报》对我的采访,这是《炎黄春秋》登的我的文章……,这个这个,这个动作可就让本人太跌眼镜了,一肚子的不解也冲上了喉咙:老先生你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大场面的人儿,庐山会议十一届三中全会这种重量级会议你都是参加者,还出尽了风头,现在一个社区级别的座谈会上,怎么还是这么按捺不住地显摆个没完没了耶?一大把岁数的人儿了,还这么怕遭人冷落?还这么耐不住寂寞?……
当然,这些话只能咽回肚子里——我是观会者,不是与会者,没有发言资格的。
“你不要说了,赶紧下去吧!”
熊蕾大姐猛然间冒了一句。
——得,这位可是有发言资格的,原本就安排在第二个发言。
李锐显然没想到有人会发难,一楞:“我有我的发言权……”
“你早就超时了,现在该我发言了!”
熊大姐毫不客气——偷偷地说一句,俺可是头一次看见大姐这么有脾气!
这也难怪大姐有脾气,那些扯着喉咙喊民主自由宪政的,就真没几个有尊重他人的意识!潜意识就认为讲坛只能属于自己。
“你是什么人?”
耶——,他还来劲儿了?气势汹汹啊!
“我是这个社区的居民,我当然有我的发言权!”熊蕾大姐毫不含糊。
其实熊蕾大姐跟这位老先生是老相识:当年李老先生码出的许多文字,就是这位熊蕾大姐替他翻译成了英文,才得以在大洋彼岸印刷成书走向世界的。后来李老先生反毛非毛的本来面目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峥嵘,熊蕾大姐与他之间的距离当然也就越来越来远了——有一次,熊蕾大姐到李家交译稿时,李老先生就指着她跟满座高朋们嚷嚷:“什么胸中自有雄兵百万,还不是靠她爸爸把情报送出来……”,然而这样的轻薄之论无论是大姐还是熊老本人,都不会领情更不会受用。比如熊老就跟我这个后生小子说过:我不过是在毛泽东、周恩来同志的领导下做过一些具体的工作……;熊大姐也忒腻歪有些媒体炒作什么“熊向晖救了党中央”……
李老先生口口声声“我对得起这个党了”,其实他空有九旬年齿,实际斗争的阅历却相当有限——他没有独立操作过军事斗争、群众斗争和地下工作,对军事指挥和情报工作的认知相当肤浅,甚至低于如今一大票高中军迷生。从来就没有什么只凭情报打仗打胜的军事家,军事家得到的情报常常是五花八门甚至彼此矛盾的,这就是需要考验指挥员的判读能力!情报只是采集素材而指挥则是创作和执导。否则怎么解释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初期军委二局的情况那么准确,却仍然要打败仗耶?为什么换个统帅就能游龙戏水了哩?更何况,熊老当年送出的是战略情报而不是具体的战役战术部署,带着党中央在陕北当诱誀的毛泽东面临的不可预测和未知危机事件那是很多很多的,根本不是一纸情报所能全部包涵的……
熊大姐和李老先生你来我往PK上了,会场也热闹了起来。
“下去吧,你说这些我们都知道,早听腻了,你就是个饶舌怨妇……”
有些老头老太太跟熊蕾大姐叫好,鼓掌起哄,那意思就是让李老先生赶紧结束。
也有一些人很有爱心,祭起了“尊长”的道统要给李老先生撑腰:“他都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让他说完吧……”
从一般意义而言这个“道统”当然没得问题,可这个当口对李老先生这样的人亮出这个保护伞却是差了点儿意思:毛泽东同志是老人不?李老先生卯足了劲儿拼命抹黑他诅咒他诬陷他的时候,可曾想起过这个“尊老”的道统?抛开政治是非不言,就算他老对你“杀降不武”过,可他老不是对你还有过“知遇之恩”么?再者说啦,你这辈子,都是别人对不起你坑了你?你就没得对不起别人儿坑别人儿的时候?
“我是个网盲,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骂我。网上就有人骂我是汉奸……”
老先生还是没完没了。
“差不多,我看你就是共产党里的叛徒!”
熊大姐不依又不饶,半点儿客气的意思也没有。
李老先生看看再说下去也是没趣儿了,但要这么着停止叨叨又觉得不甘心,于是掏出一份简历来,要大家容他把简历念完。看到老先生这副模样,我侧隐之心油然而生啊,那就是一个万分同情啊!想当年我给老先生当粉丝的时候,老先生那风光有多大啊!老先生的文字,那就是一个洛阳纸贵啊!如今耶?真是造化弄人,风水倒转了啊!……
李锐大声念完简历后,大姐发言。大意是:我是熊向晖的女儿熊蕾,我父亲也是一二九时期开始追随党的,后来受党的安排到胡宗南身边工作,亲历和见证了国民党消极抗日的历史,也亲历和见证了中国共产党人在敌后坚持撑起半壁江山的历史,这无疑更加坚定了他跟党干革命的信念。如果我父亲当年在延安参加整风,也极有可能成为“抢救对象”,但这是支流,抵毁不了延安整风作为马列主义思想教育运动的伟大意义。蒋介石就对我们党的整风运动十分佩服,败到台湾后还把整风文件发下去学习研究。而我父亲亲身经历,也证明了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的英明。现在社会上有人对共产党人中流砥柱的作用说三道四,就是因为我们党内有一些叛徒在丑化和颠覆党的历史……
因为另有约会,大姐发言还没完,我就离开了会场。
后来的事儿,听大姐说是这样的——
她发言快结束时,李锐终于认出了她来。为表示长者风度,主动伸出来手来要跟她握手:你那会儿经常来我家,挺遵重我的嘛。可熊大姐握着手嘴上也不饶人:你反毛非毛我就不能尊重你,因为这是政治背叛行为!……
这话我很认同:政治是非是大原则,你李老先生既然认为共产党这么万恶,为嘛不一退了之耶?是不是舍不是这离休干部待遇?——前些日子看老先生的一篇文字,口口声声“我对得起这个党”,真是倒胃啊!那些革命先烈对得起党吧,你们是怎么污蔑的?你有啥功啥劳就对得起这个党了?不就是耍过几下笔杆子么?轻狂不轻狂啊?浅薄不浅薄啊?再者说啦,这个党被你说得这么万恶,你还对得起他,你不也是一万恶者么?……
这事儿还没完。
第二天,楼里有俩老太太找上门来了,都是楼里的住着的老革命老资格。俩老太太一见着熊大姐就叫伸出大拇哥叫好,连说很解气很解气,你说得太好了!这个李锐我们早就瞅他不顺眼了,倚老卖老胡说八道,就是一叛徒,你以后再扩大范围,多给大家伙儿讲讲……
社区微信群里,也是讨论得热火朝天,明显分作两个阵营。
我认为,这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
意识形态的这种交锋,社会哪个角落恐怕真是避不开躲不掉啊!
那就不如不躲不避,索性亮他一剑!P他一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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