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里西大街41號,這座大院在地圖上沒有標註,沒有門牌,查號台也沒有這裡的電話登記。整個大院被4米多高、1米多厚的灰色磚牆包圍着。沒有軍事禁區的標誌,但有軍隊負責保衛(有個哨兵站崗)。這就是眾所周知的大名鼎鼎的中紀委,中共的“執法”機構。---我知道此信息,完全是偶然遇到一個小公司老闆李總,很友好的那種人。但我不知道一個小生意人,對中國的政治卻是比我們一般人還要關心的。他熱情洋溢,帶我在京城溜達。參觀了包括中紀委,趙紫陽晚年的居室所在的小巷道(以後也把照片曬曬)。 在北京市有些不掛招牌的大廈和辦公樓,老百姓不清楚(我以前也不知)圍牆後面藏着什麼玄機和秘密。平安里西大街41號,就是如此。(副)部級的中共官員一旦得到邀請,心驚膽顫,誠惶誠恐,不死也要脫層皮。 說真的,中紀委的建築神秘歸神秘,但是把中紀委的名字拿掉,就再平凡不過了。一條不寬的小街,周圍沒有什麼特色建築和有名的景點。在北京西直門一帶離北大人民醫院不遠。同一條街上(平安里西大街)還有中國京劇院,可以算名牌了(尤其在文革中,江青把樣板戲的地位拔得很高的時候)。 不過,帶着中紀委的光環,平凡的大樓就是有些不一樣,實在有些肅穆莊嚴。要不是習王反腐的豐功偉績,恐怕沒有幾個人對平安里西大街41號產生太多好奇感。不過,我參觀時除了好奇,還隱隱有些害怕的感覺。不過,我曾經經歷過悲慘的文革,什麼沒見過呢?一會就適應了。除了看見有個哨兵在站崗外,也沒有發現與別處有啥不一樣。放心地拿着相機一個勁的拍攝。殊不知,在距離較遠處沒有被門衛發現,照的過癮。但是到了離正門不遠處就受到那位站崗的干涉。“去去,不能照相。”問他為什麼?他說:“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反正這裡就是不能照相。”我臉皮還忒厚,為了海外朋友親自看到中紀委的音容笑貌,堅持又照了兩張,必須把門牌號碼拍攝下來,曬給親愛的網友們,嬉嬉。 由於最近兩年反腐拍蠅成效顯著,中紀委的情況就非常神秘了。打虎過程基本不對外宣布。不過在江和胡年代,早期的反腐還是程序嚴密,沒有更多忌諱。那時因為,打的都不是大老虎。自從徐才厚,周永康落網以來。平安里西大街41就是一個敏感的詞了。下面看看,中紀委是如何把那些有問題的部級官員拉下來的。
2013年6月17日,“消失”兩年的天津市原市委常委、濱海新區工委書記兼管委會主任皮黔生被中紀委認定有“嚴重違紀違法”問題,決定進行立案檢查。再加上此前不久被中紀委立案檢查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原委員朱志剛、以及接受調查的深圳原市長許宗衡和公安部原部黨委委員、部長助理鄭少東,4名副部級官員相繼落馬。讓中紀委再次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 中紀委最初是在中南海辦公。1978年,在“文革”中被破壞的中紀委重建之後,中組部將所屬的辦公樓騰出一部分給中紀委辦公。後來,為平反冤假錯案,中紀委工作人員大量增加,一些機構不得已搬到其他地方租房辦公。93年1月,中紀委和監察部合署辦公,中紀委監察部便搬遷到如今這座帶着神秘色彩的大院。其中,監察部在西院辦公,中紀委在東院辦公。 中共十七大前夕,神秘的中紀委向美聯社、路透社等中外媒體開放。2007年9月20日,記者們踏進這個封閉反腐機要部門,揭開其神秘的面紗。 大家要問我,中紀委如何辦案?一句話,分八大室各司其職。龐大院落內,坐落着兩棟十多層高的灰黑色建築,內設中紀委辦公廳、政策研究、法規建設、宣傳教育、黨風廉政建設、巡視辦、糾正不正之風、執法監察、案件審理、信訪舉報、外事管理等20多個職能部門。其中最厲害的是負責高官貪腐案件查處的八大紀檢監察室。 中紀委八大紀檢監察室有特定的分工。從第一室到第四室主要是負責中央各部委副部級以上黨員幹部案件的查處,由監察部4位副部長分管。其中,一室與掌管國家經濟命脈的部委對接,負責監察、查辦涉及國家發改委、工業和信息化部、國資委、安監總局、統計局、煙草專賣局、糧食局、國家電網等大型特大型公司的紀檢案件。 現今負責指導一室案件檢查的是監察部副部長郝明金。郝明金於2007年12月接替原監察部副部長陳昌智副部長一職並分管一室。郝並非中共黨員,亦非中紀委常委,而是民建中央常委。“從中紀委常務委員會之外任命一名監察部副部長,這是慣例。”一位來自中紀委從事案件監督管理工作的人士說。 中紀委二室負責聯繫中國人民銀行、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開發銀行、工商銀行等13家金融部門的紀檢監察機構。2008年,中紀委二室組建的專案組對國家開發銀行副行長王益實行“雙規”,從而揭開了餘波至今未息的金融界大案。 三室負責聯繫駐教育部、科技部、文化部、廣電總局、體育總局、新聞出版總署、社科院等單位的17家紀檢監察機構。 中紀委四室負責指導衛生部、藥監局、氣象局、鐵道部、水利部、國土資源部等單位紀檢工作。轟動一時的哈爾濱天價醫療費案、國家藥監局原局長鄭筱萸案即是由中紀委四室專案組查處的。 日常工作中,監察部部長、副部長分工負責聯繫中央、國家機關的紀檢監察室、行政執法監察室、黨風廉政室和外事局,其他均由中紀委常委會其他常委負責。涉及地方副省級以上黨員幹部的較難案件則是由相應的中紀委副書記直接分管。中紀委自第五室開始到第八室,主要工作便是負責查處地方副省級以上黨員幹部。 中紀委五室負責聯繫西南、西北地區的10個省區市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紀檢工作;中紀委六室即華北東北室,分管該室的中紀委副書記還分管中紀委信訪室的工作;中紀委七室也即華東室,紀檢監察工作管轄範圍包括華東六省一市,分管該室的中紀委副書記還負責牽頭治理全國小金庫和其他政務公開工作;中紀委八室則負責河南、湖北、湖南、廣西、廣東、海南中南六省區反腐工作,近日來,轟動海內外的廣東陳紹基案、許宗衡案,即由該室查辦。 1999年,中紀委、中組部在聯合查處江西原副省長胡長清貪腐案件時,中紀委方面即由有30多名調查人員的華東室主任任專案組組長,中紀委七室皖贛處隨即成為專案組核心。“當地方大案發生時,往往是由八大室主任擔任專案組組長,中紀委分管領導則負責協調公檢法等其他部門。”中紀委人士說。 辦案的八道程序分別是:中紀委八大室是辦案室,同時也是聯絡室。每年,八大室及其分管的中紀委領導在其所轄區域都要舉行一到兩次紀檢工作座談會,相關省市區的紀檢書記均需參會。 中紀委八大室的辦案線索渠道,多數來自於收集群眾舉報的中紀委信訪室、中共領導的批示或是同級黨政、立法、司法機關的移送案件。曾經轟動一時的河北原省委書記程維高秘書李真貪腐案在查辦之前,關於李真問題的舉報信便是分別被中共中央辦公廳、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和國務院辦公廳信訪局批轉到中紀委辦公廳,中紀委相應部門隨後展開調查的。 省級紀委的職責是監督同級黨委,但在查處省部級高官的案件中,省級紀委更多負責的是向中紀委成立的專案組輸送辦案人員。有時案發所在地的紀委,甚至還會成為辦案過程中需進行迴避的對象。在2000年查辦李真案時,專案組即是由中紀委從北京、江蘇、黑龍江、山西等地紀檢監察機關抽調精幹的辦案人員組成。在查辦陳良宇一案時,出於保密及辦案方便的考量,專案組成員則是由中紀委從吉林、江蘇、浙江等其他地方紀委抽調人員組成。 為解決“中管幹部”的監管盲點,歷史上的巡視經驗亦被改造再利用起來。03年,中紀委、中組部聯合成立巡視機構,組建了6個中央巡視組,後逐漸擴大為11個巡視組。其領導機構為設在中紀委下的副部級巡視工作辦公室,由45名工作人員組成。中央巡視組前往某一個省之後,一般停留2個~3個月,其間會與當地100名~200名幹部談話。“巡視組只帶耳朵、眼睛、照相機、錄音機。他們的職責是發現問題,但不辦案,只負責向中紀委、中組部報告,兩部委再將報告轉呈中央。” 07年,中紀委對在京中央各部委也展開了巡視試點工作。當各種渠道的違紀線索和材料匯集到中紀委後,案件還需經中紀委常委,甚至中共中央討論。2006年8月24日,中共政治局常委會對陳良宇進行初核的決定,便是依照此程序進行的。 案件經決定進行初核之後,須由承辦案件的中紀委紀檢監察室填寫《紀檢監察機關受理違紀線索和材料登記表》,成立核查組。核查組的最低人數為2人,在初核階段,即可對核查對象採取“雙規”措施。初核時限為3個月,承辦機關須提交初核報告,經初步核實確有違紀問題,由承辦室辦理立案審批手續,進入立案程序。 但上述程序只是中紀委對貪腐案件的普通程序,在“情況緊急時,也可能略去前面環節,直接立案,組建專案組進行調查。從立案開始,調查時限為3個月,必要時可延長1個月,特批後可再延長。一般省部一級部門、單位涉及集體腐敗的,要在一年內初步有調查報告及分類定論。 待案件調查報告形成之後,紀檢監察室會將案件移交紀檢部門中的案件審理室。由紀委常委會全體討論。“常委討論後,會對如何處分形成決議,有的案件開一晚上會就可形成決議。”若涉案人不僅違紀還存在違法情況,處分後,由司法機關介入。 2007年9月,為加強中紀委內部的制約和監督,中紀委成立案件監督管理室,需經過案件線索管理、初步核實、立案審批、調查取證、案件審理、處分執行、被調查人的申訴、案件監督管理8道辦案程序。 加班加點干查處。調查一個省部級官員的整個流程,參與的辦案人員少則四五十人,如安徽原副省長何閩旭案,最多時達千名左右,如湛江走私大案,除了地方部門外,還要中紀委出面參與,“原因是案子牽涉面廣,涉案人員中有時會有副省級以上的官員。” 高頻率辦案時,經常感到人手緊缺。從全國來看,中央對紀檢人員的配備從某種角度來說並不吝嗇。中紀委委員現有127名,省級紀委委員名額一般為45人。中紀委監察部編制為800餘人。2007年數據顯示,全國專職紀檢幹部共有33萬人。 但紀委每年要查處的案件數量亦異常驚人。原中紀委書記吳官正在《正道直行》一書中稱,全國每年查處的違記違法案件約為十五六萬件。而一個最新數字則由中紀委副書記干以勝在2008年12月公布:“2007年11月到2008年11月,全國紀檢監察機關給予黨紀政紀處分的黨員幹部有15.1萬人,其中,縣處級以上幹部4960人。” “辦案力量應該說客觀上是不到位的”,中央紀委案件管理室副主任胡樂生在一次座談會上稱。而查辦案子,對於紀委來說,還只是他們的工作內容之一。 湖北省黃石市監察局副局長趙詠秋在《我當代表十年》中有一段自述:我分管的科室總是繁忙,加班加點是大家的家常便飯。“紀檢監察部門竟然有這麼多事情、有這麼多的案子要辦?”“辦案僅僅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我們還要糾風治亂”。(The latter part edited from 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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