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微信的旗袍俱乐部里,读到一篇关于旗袍性感美学的文章,上载到这里和大家分享: 新式旗袍可以说是中国20世纪美学现代性转换的文化符号之一.
20世纪20年代,在那个思想和社会生活极度混乱的年代,原先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而新的东西又还没有形成,中国经受来自各个方面的冲击,服装文化更是如此...
新式旗袍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它整合了清代旗装以及当时时髦服饰的众多特点,加上西式裁剪法而发展成熟。 在西方他者眼光的赞许与鼓励下,旗袍忽然变成一种令国人自傲的时尚,一时风靡全国。 这些年来我们国人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不断朝三暮四,经历不断互打和自打嘴巴之后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传统是要的,但要现代性地转换,一时间学界不断开会讨论转换... 但转换的可行性和收效甚微,在某种意义上,旗袍的改良也许是中国传统文化创造性转换的唯一成功典范。 旗袍现在成为了东方神话的美学符号,这种似乎只为东方女性量身定做的服装愈来愈具有文化上的世界色彩。 旗袍不同于其他女性长裙,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带蔓和褶皱,通体玲珑宛如一川飞瀑,流线型的简约类似中国古典诗词中的白描、绘画中的写意、书法中的飞笔。 将东方女性的理想形体削肩、丰胸、纤腰用抒情的方式勾勒出来,将女性的头、颈、肩、臂、胸、腰、臀、腿以及手足所具有的众多曲线灵巧地营构出完美的整体,或纤细动人或丰腴盈润,宛如一首风华绝代的唐诗宋词,风流蕴藉,韵外之致,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遗世绝立。 韵是中国古典美学中一个具有诗学本体论性质的范畴,中国传统美学的灵魂,它强调内在的节奏和韵律。 在这个意义上,旗袍犹如一支绝唱,它将音乐的节奏转换成视觉上的波澜起伏将时间性的流动因素转化成空间上的物态流变。 抒情乐曲由紧扣的高领开始,这是一个节奏的定音鼓点,也是涓涓细流的发源地,接着乐曲平缓过渡到开阔而高昂的段落,稍有激荡而跳跃,继而到舒缓流畅的主调,如歌的行板,然后到卡腰处的小小归结和回旋,稍作停留后奔向辽阔悠长的结尾…… 当然其中也会有一些小小变奏,旗袍下摆的开衩就是轻快活泼的solo,在乐曲中潜伏在场,时隐时现或明或暗,如彩云追月、饿马摇铃。 整首曲子柔和飘逸,淡定典雅……将东方女性万种风情表现得淋漓尽致,颀长的颈,玲珑的臂,旖旎的胸,婀娜的腰,婉转的臀,亭亭的腿,简直是美不胜。 旗袍是东方的神话,是一个关于理想美的故事,也许是因为它太理想了,所以面对它的时候往往变成了一个审美规范的尺子,能套上它并符合它的尺度的女子在日常里毕竟不多。 在这个时候旗袍成为了一种不平等的象征,脖子短一些腰身粗一些胸脯平一些双腿短一些在旗袍里面就会得不到修辞。 即使我穿不上那件喜欢的旗袍,我也要买一件,将它挂在衣橱里,无人的晴朗午后,我会打量它,想象我和它的关系,幻想前世或来生我着旗袍的样子,是如何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月光照水,伫立沙洲,然后,落寞地回眸。 美,也许很多时候令人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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