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至1977年我在东北农村下乡,当时经常走夜路。 通常,在有月亮的夜晚基本上和白天一样看得很清楚,但是,在没有月亮的晚上,那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秋天的时候,苞米秸子已经干黄了,晚上风刮起来唰唰地响,挺吓人的,没有点儿胆量是不敢走夜路。 第二年秋天,当我看青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在田里走路。 头几天,我随身带着一把镰刀壮胆。 可是,我总觉得镰刀弄不好会伤到自己。 后来就找到一个红缨枪头,安上一个四尺长把,拿在手中壮胆。 虽然在城市里习惯了走平道,但是我很快地就习惯了走那坑坑洼洼的小道了,即使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我也可以箭步如飞地疾步行走。 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必须要穿过一个田间的小道,只有一米宽窄,两边都是比人都高的苞米地。 我壮起胆子, 一头钻了进去疾行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下子旁边站起一个什么东西,我顿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过身来,举起红缨枪来对准了那边,紧接着我就象小狗见了生人一样,竖起丹田大喊一声 – 谁! 在那微微的星光下,我朦胧看到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两手提着裤子。 仔细一看我还认识,他是我们邻村的老乡。 看这样子他正在小道边方便,我这疾行把他吓得站了起来。 咳! 如果他就蹲在那里不动我不会看见他的,他这一站把我也吓得够呛。 同他说了几句话,看他一直都提着裤子站在那里,我就继续前行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了,哎呀! 这老兄有没有揩腚呀,如果还没来得及的话,那可就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