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是心灵的镜子，无言的眼睛坦诉内心的秘密。(The face is the mirror of the mind, and eyes without speaking confess the secrets of the heart.) ---圣杰罗姆 (St. Jerome)

诗人的长相

文/空因

一个人的长相，是父母给他的。诗人也是普通人，要他像一朵花一样漂亮，这是不近情理的。

但是，除了长相，一个人还有一副心相。如果他的思想总是龌龊邪恶或俗不可耐，他的心相，即他最习以为常的心理状态，迟早，会多或少反映在他的脸上。这是自然规律，你不承认也没用。所以，一个诗人的脸相，永远不该是一个卑劣狡诈或奴颜媚骨的小人模样。

叔本华在他的《观相论》里面说： “一个人的相貌通常能够比他的嘴巴告诉我们更多有趣的事情。”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这个人还很年轻，岁月还没有来得及让心相篡改他的脸相，你若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诗人，先观察一下他的眼睛。因为一个人就算长相不俗，但若心里毫无诗意，他的眼睛也会让他露馅的。一个诗人的眼睛，可以忧郁，可以愤怒，可以敏感，可以腼腆，但他应该有一双好奇的孩童般明亮的眼睛。那贼眉溜眼凶光毕露的人，不但不是诗人，连市井小民还不如，你还是敬而远之罢了。

另外，那过分自恋心胸狭窄的人也算不得诗人。这种自称诗人的人我倒是见过不少，有些似乎还挺有名气的。只要听到一点什么稍微不入耳的话或者有人给他的作品提一点建设性的意见，哇，他立即就露出一副睚眦必报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这样鼠肚鸡肠的“诗人”写出来的东西如果勉强还算诗歌，那也不过是充满小家子气的无病呻吟，不值得一读的。

如果有什么诗歌比赛，作为一个诗人，你考虑着要不要参赛，我建议你首先溜一眼那评委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就算他的名声如雷贯耳，而且还是某某党派的成员，某某协会的领导，某某机关的台柱，如果他长得满脸横肉、满脑肥肠、或者是一副獐头鼠目谄上傲下的贪官或顺民的模样，除非你跟他正好是一路的人，否则，你说，你还有什么希望？再说，作为一个诗人，最热爱的应该是自由。如果此人走到哪里，就摇着一大堆响铛铛的头衔，你相信他的作品还会有什么嚼头吗？

林肯说一个人过了四十岁就该为自己的长相负责，那么作为一个诗人，就更该为自己的面貌负责了。他不见得非得长得正气凛然或有一副大彻大悟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至少，我们有权利要求一个诗人有一张真诚善良的脸。纵然其貌不扬，他清高孤独的身影，应永远飘在找寻真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