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人类可以给我们多少的怜爱,在狂暴的欲求下还能维持多少的温柔与体贴,而在毫无保留的发泄后还能留下多少的尊重与情意.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是自己,也有时时想虐待自己而后又自怜自伤的冲动.我真的不知道.有的时候,只是毫无道理地情绪低落.对人性悲观失望.
而快乐到极致的人类啊,纵是始终保有着感恩珍惜的性情,也不能使自己完全沉浸在讶异惊喜的心境里。我是在尽量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的,偶尔一个念头闪过,也知道自己是如此幸运的,那么,即便是人生有其他的变数,又或者他人不再需要自己了,这一生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一直想要好好地爱一回的,平生之愿已足,信心走了回来,对人性亦不再悲观失望。。。什么都没有了的话,也可以就此安心修佛,不生外鹜。
不知道为什么,做一个凡人已经如此不易,可以有了索求智慧的心,有了希翼平静的灵魂,有了不被侵扰的同类圈子,还可以对什么事情有疑问恐惧,还可以对人生有什么奢求贪婪?甚至连饱腹之欲与情爱都无法企及的安详舒适阿,应当可以轻易地将人类与生俱来的戾气化为无形。
很舒适的感觉,像是在坐禅,又像是在一个很长的梦境中,全心享受着自己的存在,外在的一切都不能对梦境中的人产生影响。因为在自己的梦境中,我永远是主角。
可是也不是那么自我的,真实而迷蒙的思索。没有外界的压力,没有感性的干扰。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简单,没有争执,没有丝毫的不快。我只是存在着,作为一个人类,作为一个生物体,我既是顺着河流的大方向而运行,也是作为个体而生存。我没有抱怨,我没有要求,而我认为这一切是合理的,只是因为我在河流中。
有一点略略的困倦,可是并不渴睡。有一点困惑,可是并不想究其源头。我也曾是幼婴,也曾是虚无,可能最终要化为虚无。我不是在思索,只是在运行。像电脑,没有任务的时候,自我清理混乱的头绪,嗡嗡地发出一点声音。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罢!这就是全部内容了。从没想与众不同的我,只想把我这个角色做得自然完整。心要我到哪去,我就到哪去。其实横眼看过去,什么都一样,人们所毁灭的,不过是外在的物质,而永远不能伤及到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