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深夜的Kalakaua大街上——夏威夷之旅纪实（三）

鸟歌

黑黑的夜晚在这条大街上
永远也不会严肃起来
忙碌的人潮一遍一遍地洗刷着这里
我的眼睛就像那些闪烁的霓虹灯
失去了定格瞬间的功能  

我站在LV商店门前的芭蕉树下
注视着那些跳动的篝火和它们的影子
在一个夏威夷女人的雕像前面
两个女孩子在在那里拍摄
锂光灯凝固了两个女人的夜晚 

我走进一家日本面馆
里面的陈设简单的就像一条直线
椭圆形的光柱从两条腿的中间投射到地板上
柜台的那一端站立着一个日本女侍
一碗热气腾腾面条后面照耀着一张粉白的脸 

一群艺人在演奏南美音乐
我好像在旧金山的渔人码头上见过他们
一只阿拉斯加的大螃蟹在我的脑子里爬行
热情奔放的音乐
把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系在了一起

在密密麻麻的杂货店铺之间
人们煞有介事地选择物品
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流淌着乐趣和可笑
没有生意的商贩们
无精打采地看着来来去去的影子发呆 

街角的阴影处坐着一位妇人
她借着微暗月光在用贝壳穿制项链
忙碌的人群用影子反复地切割着她身体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
一些零碎钱币掩盖了铁桶里的羞涩 

不远处的酒吧里飘出了呼拉舞曲声
抖动的草裙反复地折叠着我的目光
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雨
我趟着潮湿和温暖的海风走进了那扇门
冰凉的啤酒不断地沁润着一个记忆和一段路程 

11-12-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