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帶女兒去買聖誕禮物時,她還不會認價。我說你在這店裡任選一份禮物,如果聖誕老人覺得你這一年表現好,聖誕節時他就會給你送來。 望着貨架上眾多的玩具,女兒有點不知所措,她拿起了最近的一個,抱在懷裡說:“我要這個。”我一看價格,$19.99,差不多是這店裡最貴的了。等下一轉身,她又放下手裡的,抱起了另一個:“我要這個。”$14.99。...。象狗熊掰棒子,下一個總能讓她動心:每一個都喜歡,每一個卻也都能放下。我假意地給她推薦一款$9.99玩具,她果然欣然接收。本以為就結在這裡了,可去付賬的路上我又看到了一款$5.99的玩具,跟女兒手裡的很相似。我有些惡作劇地拿起了這個玩具,不出所料,女兒又高興地抱上了。
(二) 不同於關注禮物的女兒,大幾歲的兒子對聖誕老人更有興趣。他希望能捉到這個悄悄來我們家的老頭。收到聖誕禮物時,他除了興奮還有一種挫敗感:老頭又成功“做案"走了。 那一年他決定採取行動。先召集她妹妹開會,會議在嚴肅的氣氛中進行,最後決定派一個人睡在對着鍋爐房的沙發上(老頭是從那裡的煙囪爬進來的)。至於派誰,我看到女兒臉上表現出了明顯的怯意,她那時還不敢自己睡呢。
幸虧那時沒電腦手機玩兒,兒子在沙發上沒折騰幾下就睡得“不醒人事”,“聖誕老人”從容地在他面前“反覆做案”。
(三) 冬天我喜歡把紅薯蒸熟後切成片,攤在木篦子上,放鍋爐房裡,兩天后就成了地瓜脯。聖誕節時我就說是給聖誕老人準備的。 那年聖誕前夕,老公吃地瓜脯時,咬了一口發現太軟,因為我剛放進去不久。第二天一早孩子們如同發生了大事一樣,把我叫到了鍋爐房。女兒端着篦子很認真地告訴我,聖誕老人來過了,他哥哥則難以置信地訂着那被咬去一口的地瓜脯。當時的氣氛讓我感到老公把事兒整大了,只能聲東擊西地問:“怎麼只吃了一半?”“他可能是口乾了。”女兒解釋着,“應該給他準備一杯牛奶,他喜歡牛奶和點心,這就是為什麼他胖。”兒子沒吭聲,他剛開始對老頭的存在產生懷疑,估計又困惑了。
第二年聖誕夜,“聖誕”老公吃紅暑時理所應當地喝了鍋爐房那杯牛奶。
(四) 不知是誰告訴兒子的,他父母就是他的聖誕老人。不過他還是想親自證實一下。接下來的聖誕夜,他不再盯着鍋爐房,而是盯着他的父母。那幾年我們都是聖誕夜在外面過,回來時禮物已在家等着了。兒子經過思考,認為我們肯定是在離家時把禮物就放好了。所以那年臨走時他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後,堅決不肯先上車。我和老公使了分身術也沒能成功,女兒好象也有了任務似的緊跟他哥哥。四人各懷心思地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老公開始說些不着邊際的話,我知道他也象我一樣越轉心越虛,感覺就要被抓現行了。 “敵人”盯得太緊,“情報”沒有送出去,四人都坐上了車。開車之前,我例行地逐一詢問檢查以免忘帶東西。在問着孩子們問題時,我發現自己“忘”帶了一樣東西,就請老公去拿。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禮物放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