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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芙蓉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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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侃我学写酸文的经历 (2) |
| 还奥运竟猜赌债:闲侃我学写酸文的经历 (2) 1) 中学时代和黑板报 算起来,我在网络里前前后后、起起散散也写了三年多的文章了。之前呢,若论写作和文学基础,我可是一片空白 (当然,现在也相当差劲,不过以前更差)。这写酸文,据说属于奢侈品,本来和我没有啥联系的。 说个小插曲,挺有趣的,就是我好几次被人莫明其妙地误认为文科学生。记得有一次,某人 (记得是万维的红妆,不过这即使记错了,也无关紧要) 在参观了哈佛 (Harvard) 和 麻省理工学院 (MIT) 的校园后,乘兴写了首古诗七律,这诗如今却是找不着了,但是记得其中有一联,有将哈佛和MIT比做双塔或者双珠的意思。两校均为世界上最好几所大学,校园也相邻,都在波士顿对河的小城剑桥 (Cambridge),称双塔其实很贴切的。只是遗憾的是,诗歌末尾加了个注释,说同城的哈佛和 MIT 同时位列八大常青藤 (Ivy League) 名校,是以并称为双塔......我见到这首诗词后,留了个言,说大名鼎鼎的 MIT 并不属于常青藤联盟,诗词注释有误。不料另一位似乎一直喜欢砸砖的朋友马上用略带打趣的语气说,MIT 大名鼎鼎,当不起常青藤名校的称号,谁当得起?像你荆棘鸟这样的学文科的,可能就只知道崇拜耶鲁大学......当时我看了大晕,道,这哪跟哪呀,我是个标标准准的理工科学生那,怎么变成文科生了?这 MIT 大名鼎鼎,我岂有不知之理?实际上,这常青藤联盟是个在上世纪 50 年代发展起来的一个体育联盟,成员是美国东北部八所私立名牌,亦即哈佛、耶鲁、哥伦比亚、普林斯顿、布朗、康奈尔、宾夕法尼亚大学以及达特茅斯学院。这些大学都在东北部,学术水准和声望都很高,久之常青藤这个体育联盟倒似乎成了学术和名校的代名词。至于 MIT,它确实不是常青藤成员之一,尽管它不在任何一所常青藤成员之下,其中的部分原因,可能得归结于历史上 MIT 和哈佛之间的恩恩怨怨,因为在结盟之前,哈佛一直想吞并相邻的 MIT,却一直没有成功。 扯远了。还有几次,我也是莫名奇妙地被人误认为学文科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哪里是呢,当初我真选择学文科的话,我兴许连考上大学都成问题,至少考个像样的大学成问题,因为我记忆力不好,历史尤差;而且,就写作文而言,我初中还有期末考试40分的作文只得10分的光荣记录,而且更为恼火的是,语文老师说我写的作文完全跑题了,按说该给零分,只是学校期末考试评分不必那样苛刻,何况我的字写得比较好看,所以才给了10分。又云希望我以后写作文要动脑筋,不要跑题,等,真没把我气死。还有高中学世界历史也一样,有次期中考试得了不到 70 分,差点弄了个不及格...... 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比较笨,但是并非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而且,尽管我并非出身于书香门第,但是父母对我的培养所付出的努力还是苍天可鉴的,何况,尽管我比较懒惰,善于寻找种种借口逃避学习之类的苦差,但是骨子里还算个孝女,令父母伤心的事情我尽力不做,尽力避免。我是在我姐姐夭折后才出生的,父母的希望,基本上都寄托在我身上,这个,我很小就能感觉到,也能体会到。所以,父母让我背唐诗,我就背,尽管我会消极怠工,背了上句忘记下句,记住了第二首忘记了第一首。我其实根本不知背诵的唐诗是啥意思,但是我总能摇头晃脑地背,而且最多时能背诵二、三十首;父母让我看古典文学名著,我也看,尽管那三国演义之类我至今没有看完,因为那种老式版本的三国演义在人名地名下会划一道横线,我看了后眼睛会发直、脑袋会发晕;他们让我学画画,学琴,我也会尽力在表面上不让他们失望,尽管我自认没有啥天赋。我喜欢看到父母的目光充满希冀。如果我觉得父母若能为我感到骄傲,哪怕我清楚那只是一时的幻觉和误解,我也会觉得快乐,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似的。 如此这般波澜不惊的,就如同台湾校园民谣所说的那样,过完了自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我也和别家的孩子一样进入了初中。就大部分科目而言,紫荆棘鸟其实并不算差,但是若论这作文,却根本不一样,我一直默默无闻,写的作文总是要死不活的,从来没有人说紫荆棘鸟善于写作文。班上许多人的作文都被老师当作范文传阅,极少数写得好的甚至还被老师推荐,发表到媒体报刊杂志,可是我就不成。终于,记得在上初二时,老师要我们写篇作文,是篇说明文,大约是写水的用途之类。这水吗,我可熟悉了,每天要喝它,而且人身体 70% 的据说都是水,而且,那时虽然我们还没有开设化学课,我却是知道水分子有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势单力薄的氢原子的电子被氧原子俘虏了,要不回来,捆绑在一起就成了水......反正后来老师说我那篇作文写得很棒,在班上作为唯一的一篇范文传阅。那时,我简直觉得我的语文老师就是世间最大的伯乐,终于发现了我这匹千里马。原来我并非那样笨拙不堪的,只是没有人赏识罢了,是不是?颇有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味道...心里那份得意和骄傲呀,真是没法形容。可是,那篇文章也是我初中时代所有作文中唯一一篇被当作范文的。也就是说,我那次只是偶尔冒头碰巧峥嵘了一下而已,如小小水滴一般,消失于茫茫太平洋,踪影全无。与此同时,我的同学偶尔还有作文发表在报刊杂志的。幸亏我那时贪玩,否则如果我拿自己和别人攀比的话,保不定我那时就会产生自卑感,呵呵。 如此这般稀里糊涂的,我初中毕业时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参加中考,不过却上了表姐任教的那所中学。那是长沙最好的几所公立中学之一。进高中时刚满 15 岁,还是少年气态,贪玩得很。和同学们结识不多久,勉强记得一些人的名字,我就忽然提议说,大家相互间很陌生的,我们办个小墙报活跃活跃气氛吧。话音刚落,几个人就笑着同意,记得当初我们有四女两男参加。不消说,因为墙报是我提议办的,我自然当仁不让任社长,何况六人中,就数我最得理不饶人;而且,若论胡搅蛮缠,就我的水平最高,而且我还能歪歪斜斜地搞点美术,不提。墙报开始是每周一期,后来慢慢变成了十天一期、两周一期,随后便是一个月一期。大约办了不到 10 期后,大家终于失去了兴趣,墙报也不了了之。班主任语文老师呢,先是表扬我们的热情,说是活跃了班级的气氛,又借此机会劝说我加入共青团。不关老师要我加入共青团,我妈也这样说,说年轻人要求上进才对,只有我爸从来不拿这个说事。加入共青团要写申请书呀,是不是?累倒不累,大不了抄别人一份、改改名字而已。可是问题在于得去台上宣誓。上台宣誓多难为情呀,众目睽睽的,是不是?何况我从来就没有为共产主义奋斗不止的意思,总觉得那样的誓言离自己太遥远。我是个小女人,虽然向往誓言,但是自己从不许诺誓言,因为我害怕自己日后不能履行誓言从而给自己套上一层道义上的枷锁;我也不怎么相信誓言,尽管我喜欢听,正如我爱童话一样,童话虽然晶莹透明,但是如梦境一般易碎。所以,这入团申请书,从初中到高中,不同的老师劝说了我好几次,我就是不写。 其实,墙报的停刊兴许也是老师期望的。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墙报越办越差,在同学们中的“影响”也越来越小,何况,最根本的,这对我的语文或者写作没有丝毫帮助。我的作文还是那样不上不下,毫无起色。后来,我妈给我说,班主任曾经找过她,问我妈她老人家是不是有让我跳过高一直接上高二的意思;说如果有的话,你家那紫荆棘鸟可得收敛一些,学习要认真点,不要太嘻嘻哈哈,特别是上课不要讲小话,在班上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说她又不肯入团,又不肯担任班干部,政治思想不过硬,等。我妈忙道,跳级?没有那个意思呀,如果有那意思,我让她小学时跳一级岂不更好。如果跳一级的话,别说有可能跟不上班,而且我害怕她体育上吃亏,吃不消;不过老师您对她要严格要求最好,拜托您了......老师知晓人生世故,当然不便坚持。 如此这般,那墙报虽然以失败结束,但是它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九、十月的长沙,中午还是很热的,我们几个大孩子却不知疲倦,写文章,设计排版,刻写蜡纸,等,甚至热得出汗也乐此不疲的,大家都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的,那份默默的信任和鼓励,都融于大家的浅笑之中,真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可以说,那时我们没有什么理想和信念,至少我没有,完全的嘻嘻哈哈随波逐流,是种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支撑起我们昔日那份热情和纯净的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昔日那份热情、干劲和纯净,它已是一去不复还了;它如长江东逝水,日夜奔腾,永不回头,完全不理会我是不是留恋,是不是心酸。 墙报虽然夭折,但是我对她的感情却一直在持续,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份感情在不可逆转地变淡,但是这份感情却一直在持续,持续了好多年,我甚至在大学校园里还常常想起她。这份感情远不止是她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承载了某种纯洁无瑕的同窗之谊,或者那份让人怀念得心里隐隐生疼的少年时光,而最主要的,还承载了那份热情,那份不计成败得失荣辱的投入,而这些却是我们曾经很熟悉、但是却今天却不再拥有的品质。墙报虽然夭折,但是我自此却有了写日记的习惯。这种日记是心绪的自然流露,完全没有压力的,也不受外界干扰。我初学写诗歌,尽管那些幼稚的诗歌即使是被称作是打油诗,也算是一种赞誉;也偶尔写唐诗宋词模样的五言七言长短句,当然别说合律,连押韵也往往押得乱七八糟,内容更是羞于见人。这些日记我从不示人,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让他们看 (好在他们从不偷看我的日记,呵呵),只属于自己;于人那些日记自是一钱不值,于我却是一份难得的财产。我珍惜它,常常莫明其妙的爱不释手,因为那是我的足迹和眼泪。那时重读红楼梦,开始有了些感觉;又阅读泰戈尔,那种近乎婴儿呢喃的透明、那种对天神的虔诚和顶礼膜拜,让我一度近乎痴呆,我经常读得泪流满面。 就这样,和别人一样,我于懵懂无知之中上了大学。长这样大,我还没有出过远门,据说只有很小的时候随父母到过湖北的沙市,那里住着两位善良的老人 (若论血缘,也是亲戚),当年我舅舅被打成右派时,我外婆自杀 (我外公在武装火并中身亡,我妈还是遗腹子),是这两位善良的老人将我年幼的母亲照料长大的,并且让我母亲读完了中学。不过那是我年幼,毫无记忆。其余最远的,我就去过益阳和湘潭、湘乡;既没有去过张家界,也没有爬过衡山,尽管我家还有一栋很大的房子在衡阳。我妈和我一起坐火车,一路默默无言 (我妈性格沉静,不像我一样叽叽喳喳),将我送到了北京,将我托付给那里的表姐和表姐夫,他们是我在北京唯一的亲戚。母亲和我在表姐夫从学校优惠买来的一室一厅的公寓 (好像是专门给青年教师和博士后配置的,那时是 1999 年,这样的房子在北京算很不错的) 挤了一晚。第二天表姐和表姐夫带我去校园转了一圈,待回来时,我惊讶地发现我妈留了个便条,悄悄地走了。我想,她是不忍和我当面分别。我在家时,我可以将家里楼上楼下翻个遍,折腾得乱七八糟。我离家后,家里的人丁就减少了三分之一。我妈说,我在家时那份熟悉的凌乱一去不复返了,那份曾经日日能拥有的天伦之乐、那份舐犊之情,从此恐怕已成遥远的奢望。现在只剩下一两个伙计,在我父母面前彬彬有礼,展示那份于世立足所必须学会的谦恭、世故、礼貌和隔阂。 (乱写的,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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