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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小说连载 6,7]
   

李宝贵没有被雷抓走,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赵庆奎的家,来到李支书的家。李支书正坐在堂屋里吃中饭,看着雨就着小菜喝酒。看到侄子狼狈的样子,李支书问:“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成这个样子。”

李宝贵说:“刚刚被西头的赵二哥叫去给赵庆奎打针,真邪了,赵庆奎说打雷就打雷,还说是玉皇大帝附身。还说他已经让雷把西北地那棵大柳树给劈了。”

李支书看了看他侄子,说:“这话你都相信,他要真是什么神附身,日子还会那样穷吗?他老婆会那么早死吗?你说他们赵家这是怎么搞得,总有人装神弄鬼,前两年那赵二哥说是什么土地爷附身,结果斗成那样子,这怎么就不改啊?”

李宝贵说:“就是,就是,敢明再抓他一个封建迷信的典型。”

李支书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说:“现在政策变了,你看我原来大队的支部书记,我们大队有八个村,这一分队我不成了咱们一个村的书记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让他们去折腾吧,就他们那帮人能折腾出什么鸟来。”李支书说完不屑朝门外看了一下。

李宝贵说:“前两天不是说要调你到乡里去?”

李支书说:“这事黄了,有人告我计划生育不力。以后你也学着一点,少得罪人。”说完李支书又喝了一口酒。

李宝贵乖乖地说:“那好吧,我听叔叔的。”

李支书说:“咱家的人越来越少了,三门人才出你一个男劳力,现在我们哥三个都还健在,等我们不在了,你的妹妹们再一出嫁,你就快成村里的单门独户了,做事要小心,当心别的姓以后欺负你。”

李宝贵连连点头说:“我听叔叔的。”

李支书说:“那你也坐下吃饭吧,还有面条,你婶子在厨房里正下着呢。”说完,李支书对着厨房喊道:“你多下一碗面条,宝贵来了。”

李宝贵连忙说:“不用了,婶子,我回家吃放。”说着他走到了院子了,雨似乎小了一点,但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依然灰蒙蒙的。

雨不紧不慢地下了整个下午,赵庆奎也在凉席上躺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他坐了起来,正在看书的呢子看到他做了起来,就问:“爸,你还烧吗?”赵庆奎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说:“不烧了,不过有点头重脚轻。”然后他想起什么,问妮子:“妮子,你的病好了吗?”

妮子的脸一红说:“二大娘说我没有什么病,她说所有的女孩子都会有。”

赵庆奎站了起来,高兴地说:“原来妮子长大了,我去代销点去买一包挂面。”说着他就开始翻自己的衣兜,衣兜仍然很湿很湿的,他边翻边自言自语:“我有五毛钱放在兜里,怎么没了呢?”他就把衣兜翻了个,发现那张五毛钱的纸币软塌塌地贴在衣兜的低部。这是就听妮子说:

“宝叔今天中午给你打一针,要八毛钱呢? 我还没有给他。”

赵庆奎 嗯了一声,赵庆奎把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把它贴在案板上。然后说:“李宝贵来过啊。”妮子点点头,赵庆奎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感觉哪里有点疼:“他说他什么时候要?”妮子说:“他说我们有了再还他。”

赵庆奎看了看妮子说:“妮子,你什么时候开学? 还要交学费嘛?”

妮子说:“下星期一,要交买书的钱。”赵庆奎说:“我们农村人读书没有什么用,妮子也成大人了,让我说开学就不要去了,认识几个字,不像我一辈子睁眼瞎就行了。”

妮子没有说话,拿出火柴把油灯点着了,房子里一下变得昏黄黄的。这时二嫂挽着裤腿在院子问:“妮子,你爸怎么样了?”

妮子说:“好了,二大娘。”说着,妮子和赵庆奎都走到门口。雨还在下,赵庆奎说:“快到屋里来。”

二嫂说:“门口的大路成河了,水都到小腿肚子了。”说着二嫂指了指自己挽起的裤腿,接着说:“你二哥说让你和妮子到我们家去吃饭,也没有做什么好吃的,熬红薯面糊涂。”二嫂说着就拉着妮子往外走并用一块塑料布妮子遮雨,边走边小声对妮子说:“妮子今天好了吗?”妮子说:“今天没有流。”二嫂说:“可不要着凉。”

红薯面糊涂黑黑的,赵庆奎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说:“二嫂这糊糊做的比我好喝。”二嫂:“什么都没有加,就红薯面,有什么两样。”二哥说:“你是饿了吧,五八年的时候树皮都好吃。”他看了一下低头喝糊糊的赵庆奎低声地问:“今天中午你是烧糊涂了,还是真的?”

赵庆奎抬起头,不解地问:“什么真的假的?”

二哥说:“你不是叫着,嚷着是玉皇大帝附身吗?怎么就忘了。”

赵庆奎挠挠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迷迷糊糊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二哥说:“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二嫂说:“又来了,庆奎是被烧糊涂了,没听宝叔说,都烧半熟了,今天早上说的是胡话。”

赵庆奎想了想说:“也不能全是胡话,喊‘天雷你把这树给劈了。’那雷真的把树劈了,我亲眼看到的。”

二哥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问:“那棵柳树真的给雷劈了。”赵庆奎说:“真的,我亲眼见到的。”然后抬头用非常不解的眼光看二哥,发现二哥也用非常不解的眼光看着他。

 

雨时大时小地下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终于停了。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地里积满水,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水都可以蒙过脚踝。雨一停,人们都扛着铁锹去地里放水,他们先把水放进地养沟了,然后顺着沟淌到地边的小河里,然后都汇进了团结河。那一天团结河的水暴涨,在一里地以外都可以听到团结河的流水声。

赵庆奎起了早先到南地把水放了,然后又拿着铁锹来西北地放水。他远远地看一大帮人正围在他的地头上,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孙二急匆匆地往那里赶,他就远远地问:“孙二,那么多人在我地头上干吗?”

孙二一看是赵庆奎,就大声地说:“你还不知道啊,那棵大柳树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雷劈了。”

赵庆奎说:“我以为怎么了呢,我昨天就知道了,就刚下雨的时候给雷劈的,劈的时候我还在呢,亲眼看到的。”

听他这么说,孙二就停下脚步等他,问:“你看到雷公了?”

赵庆奎说:“没有啊,我自己也给打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见一道 亮光,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一看,那树就给雷劈了。”

看到赵庆奎远远地走过来,二哥大声地说:“看,庆奎来了,他昨天就告诉我这树给雷劈了。”所有的人都停下议论,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赵庆奎,看得赵庆奎不知所措。这时二哥说:“你说说,你怎么让雷公把这树劈了。”

看大伙都看着他,赵庆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看看二哥。就听二哥说:“你把昨天给我说的情况给大伙说一下,你可是为我们村做了一件大好事,这柳树可是做恶多年,你说对不对,孙二?”

孙二说:“这柳树害我们家害得最惨,我老婆就是被柳树上的小鬼给抓走了魂,结果那么好的身体,一病就死了。”

有人问:“她是什么病?”

孙二说:“什么病?县城的医院里都不知道,就是不吃不喝。魂给小鬼抓走了,怎么吃,怎么喝呢? 没有想到她死了还不离开家,我们家一天到晚闹鬼,前两天我家里的小猪又不吃东西,让宝贵过来打过两针也没有起什么作用,我想和我媳妇是一样的病,可能没有办法治了,没想到昨天昨天中午开始吃食,现在已经好了。”

孙二停停接着说:“当时我就在想真的邪了,这猪的魂已经被小鬼抓了,怎么就又活过来了,现在明白了,原来小鬼门都给雷抓了,说说庆奎,雷是怎么把小鬼抓的?”

大家又都瞪着眼睛看赵庆奎。

赵庆奎看看大伙,又看看二哥,二哥说:“昨天是你命令雷公把这树给劈的,你忘了?”

有人就问二哥说:“二哥,你怎么知道是庆奎命令的?”

二哥说:“庆奎告诉我了啊,再者即时他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不记得我是干什么的。”

有人就说:“知道,知道,二哥还为我孩子看过病,那时候你看的真灵,一下就好。不象现在的李宝贵就知道打针,真没少打,病却好不了。”

二哥说:“他是医生,人如果中了邪,不把小鬼赶走,这病怎么能好。”二哥转过头来问赵庆奎,“你说对不对?”

赵庆奎点点头,有人就催促说:“大家都别说话,听庆奎给我们说。”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团结河的水声。

赵庆奎说:“我们家妮子在柳树下睡了一觉,病了,不吃东西。我让二哥看,二哥说是被孙二的媳妇附身…..”大家都转过头来看二哥,二哥不住地点头。就听孙二气愤地说:“这个死婆娘,在自己家里闹还不行,还要跑到别人家里折腾。”有人就接过话说:“她还到我们家去过呢….”有人大声地说:“别说话,听庆奎说,后来怎么啦?”

赵庆奎说:“二哥就拿着大刀帮她赶,后来二哥赶不动,就对我说‘孙二的媳妇躲在柳树上’我就拿着斧头过来,在来得路上就下雨了。”

有人说:“后来呢,你还没有砍树,树就给雷劈了吗?”“别插话,听庆奎说。”

赵庆奎接着说:“没有啊,我到这里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我就用斧头砍说,你们看那个白茬就是我砍的印。”说着赵庆奎指了指树的根部被斧头砍过的痕迹。那些人就外头去看。赵庆奎接着说:“这么粗的树,我怎么能砍的断呢,我想如果雷能够把树劈了就好了,我刚想到那里正好打了一个雷,我就喊:‘雷公啊,把这棵树劈了吧’接着树就给雷劈了,我给弹出很远倒在地上。”说完赵庆奎就四周看,想找自己倒过的方,已经被雨水冲得没有了痕迹。

有人急切地问:“后来呢?”

赵庆奎 说:“后来我就回家了。”

二个说:“谁可以给雷公发命令啊?只有玉皇大帝,我原来土地爷附身,是命令不动雷公,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棵树上妖怪很多,就是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庆奎被玉帝附身了,这树就给雷公劈了。昨天他刚回到家的时候,玉帝还在他身上,你们昨天没有看到庆奎,脸红红的,就和堂屋里那玉帝的供像是一样的。他昨天就告诉我他是玉帝附身,我还不信。昨天晚上,土地爷给我脱梦说玉帝到过我们村,今天看到这棵树,我是信了。”

大家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有的人点头,有的人摇头,大家都用尊敬地眼光看着赵庆奎。有人问:“玉帝就显一次灵吗?”

二哥说:“显了很多次,昨天李宝贵过来…..”这时有人说:“李医生来。”二哥和赵庆奎转头一看,李宝贵扛着铁锹朝这个地方走了过来,别走别问:“昨天庆奎哥说这柳树给雷劈了,我还不相信,这树真的给劈了?”

二哥说:“可不是吗? 李医生,你正好来了,给做个证明。昨天你给庆奎打打针,可能扎疼了玉帝,他通过庆奎的口说打雷,结果就打雷了,对吗?”

李宝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口回答说:“是啊!”

二哥接着说:“那雷就在庆奎家门口,我和我媳妇都在,还有他宝叔。这不是又显灵了吗?”

有人就点头,嘁嘁喳喳地开始说,不停地有人抬头用一种尊敬地眼光看赵庆奎,赵庆奎有点飘飘然了,他似乎真的感觉到玉帝又附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成了受人尊敬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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