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私说私有理。辩论集中到一点:私有化和公有化,都有利弊。哪一种利大弊小?是在私有化框架下,采取措施、防止弊端,还是在公有制框架下,采取措施、防止弊端,这两种思路,哪一种社会成本低而最能收到实效,让整个国家安全稳定,同时又繁荣进步? 老高按:涉及24个省区市的“黑心疫苗案”震动天下:济南这一对母女,在被判刑缓刑期间5年倒卖疫苗赚了5.7个亿! 对这样的事,大家震惊激愤之余,照例又左右派对垒分明:右派谴责权力部门渎职;左派狠斥市场经济失范。 万维博客上有文章,从这一典型事例说开来,痛陈私有化将会给中国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想而知,如果双方都展开来讨论,都会有各种中国的和国际的论据来支持。私有化确实会带来很多问题,公有化难道不也出现严重问题吗? 公说公有理,私说私有理。辩论集中到一点上,那就是:私有化和公有化,哪种制度利大弊小?是在私有化框架下,采取措施、防止弊端,还是在公有制框架下,采取措施、防止弊端,这两种思路,哪一种社会成本低而最能收到实效,让整个国家安全稳定,同时又繁荣进步? 十几年前,流亡作家郑义出于对故国的高度关切,放下小说创作,查考大量資料,写了一本50多万字的专著《中国的选择》(海外版题为《中国的毁灭》,由明镜出版社出版),分章论述了中国的生态、环境的严重危机。他用研究结果,支持了这一论断:巨大的灾害与社会制度有密切关系。而在三种制度——公有制、私有制、产权不明状态——中,私有制对资源、环境的负面作用最小,公有制次之,而产权不明状态下,造成的破坏最大,不幸,中国目前恰恰是处在产权不明的阶段。 下面一篇文章《我不跟你高大上,我就跟你讲常识》,就是从日常生活常识,从人的心理,讲述了一个道理,与郑义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建议我们这里的朋友,在进行各种高大上的讨论时,也不妨结合我们日常生活的常识、心理来衡量一下。 我不跟你高大上,我就跟你讲常识 鲁山老泉,博客中国 一 阆中的事还没说,疫苗的事又出来了,我只好跟在新闻的屁股后面放马后炮。 阆中那事谁最冤?当然是讨薪的农民工。除了农民工呢?非阆中市人民法院院长莫属。他绝对做了冤大头。 阆中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这样猜:党政权力机关要干大事,然后找开发商实施,开发商再找包工头,包工头再找农民工。农民工干完活儿回头找包工头要工钱,包工头回头找开发商要承包费,开发商回头找书记市长要工程款。市长书记说没钱,先欠着。接下来,市长书记欠开发商,开发商欠包工头,包工头欠农民工。农民工不干。再然后,包工头和开发商私下里怂恿农民工直接找书记和市长闹,闹得越起劲儿越好,不给钱就堵门。于是市长书记就叫公安武警把闹事的农民工给逮起来,让法院院长给判了。法院院长说这事儿不能判。书记市长说你到底能判不能判?你不能判我再找人判!法院院长说好好好能判能判,于是就判了。你说法院院长冤不冤?估计开发商连一个籽儿都没有给他送,现在捅了篓子还得他顶着。 阆中的事是权钱勾结,疫苗还能例外吗?马克思说有三倍的好处就能让人铤而走险,他们这是无本万利啊! 打!找王岐山,找习大大! 得了吧,从习大大这儿算,三年了,有用吗?从老毛那儿算,63年,有用吗? 依你老泉说咋弄?叫你当习大大那一角,你有啥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只是他们不干。 二 农村刚联产承包那会儿,我家分到一个小竹园,我父亲坐北朝南垒起两间小土屋,住进去正好把整个园子看完了。园子有竹有树,竹树稀疏的地方还可以种菜;园子四周有围沟,围沟里有水,放鱼养鸭都行。在当时我觉得是人间仙境了。尤其是躲开了邻居,听不到朝天每日的吵闹,极其清净。 我父亲一辈子当浪荡公子,自从土地承包到户以后就显得勤劳了,不但全村人都夸他,我也觉得父亲像变了个人。 那年是个“干冬”,水塘水沟底部的淤泥都干得裂开了缝儿。缝儿既不直也不横,毫无规则,但是它把“整体”划成了“部分”,而且“部分”也不大,搁成年人完全可以抠起来搬走。那一年冬天我父亲就抠了一冬搬了一冬。搬到了哪儿?搬到靠近竹园里面的围沟坎儿上,垛起来,用以增大园子的面积。那可是个要力气的活儿啊,父亲年近六十,够英勇的!我心疼他,我说我们这叫“承包”,不是永远给你的,你掏这么大气力说不定明年就分给了别人。我父亲满足于自己的成绩,只是冲我笑笑…… 可是很遗憾,没出三年,我父亲的竹园就改了姓名了。 大家想一想,这个竹园,大集体那会儿也有我家一份儿,我父亲不去用心经营。到了真正归我家管理,还不是“所有”,就用心了。只是我父亲没有料到转包得那样快。如果他知道两三年就要变换主人,他也不会累死累活搬淤泥垒园子呢。话说到这儿,道理不就出来了吗?私有制好!人的自私本性决定了事情只有是自己的,才会上心。别人的,或者公家的,可以上心,也可以不上心。 这儿你千万别跟我高大上,骂我父亲自私,不是雷锋。这事换谁都一样。如果不一样,要么是骗子要么是傻子。 三 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里队长副队长会计记工员民兵连长妇女队长等干部五六个,还有上级派来的工作队,都是管社员的,结果怎么样呢?社员吃没吃的穿没穿的。土地承包以后呢?不要官儿了,庄稼都长好了。再说我父亲那个小竹园,过去没人管,一点效益也没有。我父亲承包以后,我家有菜吃了,有柴烧了,鸭子下蛋也可以换钱,或者改善生活,效益就出来了。如果承包期能长一点,或者归我家私有,我父亲搬上去的淤泥最长竹子,竹子也可以卖钱,养鱼也可以卖钱,上面种菜既可以吃也可以卖,效益有多大?这就是公有和私有的区别,难道还有人不承认吗?别看有些人在公有的时候手握特权能占到便宜,他们占了便宜也没有在私有的情况下获得的多。那时候吃、穿、住、行哪一样儿能跟现在比?更别说我们这占不到便宜的人了。 ——我的道理出来了:好制度比什么都管用!制度坏了,你再多的雷锋都不行,你再多的干部都不行,你再多的警察都不行!即使把毛主席弄活,中国人还要忍饥挨饿! 四 环境治理是中国人最头疼的事对吧?我还拿“小竹园”说事。假如小竹园是集体的,我去倒垃圾,被队长看见了,队长当然制止。怎么办呢?我就会跟队长讲“道理”,我说小竹园不是你一家的,污染了能损失你多少?或者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队长看见大前门还不两眼眯成一条缝,管我倒不倒垃圾? 中国的环境不就是因为“环境是大家的,不关我的事”,或者“拿钱叫污染”吗?也可能是“我污染我自个儿,关你屁事”! 假如是另外一种情况,那竹园是我父亲的,你敢倒垃圾吗?你好意思倒垃圾吗?你倒垃圾我家就没饭吃了,别说掏一盒大前门,掏十盒也不中,我父亲非跟你见官不可! 我的道理是:如果竹园是我父亲的,麦田是你父亲的,全中国每一寸土地都是有名有姓的,全中国就不会有污染;即使污染也轻得多。 五 你可能说,见官也不怕,村长是我小舅子。 我告诉你,我还有办法:再立一个选举的规矩,你小舅子如果不公道下次我不选他了。 近期图文: 侵略者烧圆明园而不烧紫禁城的盘算 现实主义培养同情,理想主义助长仇恨 给这一轮太平盛世的备忘录 红色帝国子民的三重信仰危机 岁末之问:“我是谁”与“我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