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中学时代，我就从当年的政工干部、学生干部、先进分子等人的所作所为中得出结论：世界上最肮脏的行当是政治。后来在商业大潮席卷中国时，我又发现： 世界上次肮脏的行当是商业。

    尽管对这两个“最肮脏”、“次肮脏”的行当的结论后来一直没有改变，但认识却仅仅停留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程度上，直到我从一篇文章中学到了psychopath 这个单词。

    该文章的作者年轻时在一个警察学校中的“人类行为学”课堂上第一次接触到 psychopath 这个词，当时警察学校的教授告诉学生们说：psychopaths 约占人口的1%。虽然冷血系列谋杀犯都是 psychopaths，但更多的却在普通人的周围，“许多政治人物都是 psychopaths”。

    Psychopath 狭义的翻译为“心理变态者”，没有准确的权威翻译，因为根据该文章中警察学校教授的讲解，psychopath 的含义比人们通常理解的“心理变态者”要广得多，暂且让我把它译为“良知变态者”。这种人没有通常大众公认的怪癖或者怪异行为等等，日常行为与普通人没有不同，但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常常被人用“心毒”、“手辣”、“不择手段”这类词来形容。这类人是完全冷血的自我中心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出任何冷酷的事情（这“目的”可能是“利益”，也可能是“想法”，甚至可能只是“出气”或“取乐”），尽管他们有时候也温和、善良、关心帮助他人等等。与其他做了类似坏事的人的最根本区别是：psychopaths 不仅不会有丝毫“良心谴责”“做恶梦”之类的不安，而且还会以此为荣，自鸣得意。

     行文至此，大家大概心里有了一些可以对号入座的名人。对了，毛泽东，那个自鸣得意“我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人；那个用“提意见，帮助改进工作”诱捕了百万幼稚知识分子而且以“阳谋”自鸣得意的人；那个明知华夏大地已出现饿殍却作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及反党分子抓起几片鸡毛蒜皮作为旗帜向党进攻”冷酷指示的毛泽东就是一个 psychopath。还有，薄熙来，那个少年时为革命踹断自己亲生父亲的肋骨、被捕一年多、身上的人命案多得连自己的同志都不敢审判的人也是一个 psychopath。

    那位警察学校教授对学生讲解道，在人类最向往的利益——权力和财富——周围，psychopaths 最集中。而在中国，自古以来权就可以带来钱，所以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有“最肮脏的行当是政治”、“次肮脏的行当是商业”的结论。行为最肮脏的人都朝那里去了而且常常成功，这两个行当能不肮脏吗？1%不是个很小的数字，大家周围都可能有这样的人。

    Psychopath 是天生的，很难用教育或惩罚来改变。基于此，加拿大的刑法将虐杀动物的行为列为刑事罪，尤其重视少年儿童虐杀动物的行为，为的就是尽早发现 psychopath 的犯罪倾向，以便防范和纠正。

    最棘手的是普通人发现周围有 psychopath，如上司、同事、爱人、合伙人等等，窃以为除了咒他们“出门就被车撞死”以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远离他们。

(原发表于2013-0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