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碗柜说起

唐夫

你指的拍摄照片是我现在的厨房吗？ 是不是你的儿子现在装修房屋需要参考（后来才知已晚）。

的确，芬兰的厨房设施是我所见过最理想的布局，十分方便，储藏东西也很省事，不愁空间，可包罗万象，所有器具食物一应俱全的通通容纳。就这十多平方的空间，三壁布满壁柜，冰箱上方依然有两个箱体，可以掩饰和搁放较大的器具。我最喜欢的灶台边那不锈钢台面的两个洗池，直上几十公分处是碗柜下层，金属的隔条，打开柜门搁放碗碟，顺道滴水直接进入水池，省事。水温也随旋钮变换高低。为此，我不时想到童年时节，厂区宿舍家属区，五六家人共用一个也是十来平方的厨房，用水要过一条街才到自己家中水缸取来，奔波不迭。而今生今世我遇到这样的厨房和这样可调的水温，那是做梦都不能的，曾听说要解放的三分之二的地方，我来了才知原样。只是这“解放”二字，芸芸众生被捆进牢狱的毒打，那是我很年轻的时候在母国的镜头。谢天谢地，芬兰的“国民党”部队曾经把红军消灭，国富民泰菜有。那是话外了。

这些设施你是十分赞叹，依我说啊，芬兰鬼子到底还是比德国鬼子聪明。而中国鬼子做事现在连追带学加盗用都赶不上。宜家器具还是瑞典人开创，风靡世界，在中国十分吃香。其实，其中多是芬兰人的智慧积累，这本是一个国家的两个民族。就厨具而言宜家还没有芬兰的先进，所以你的儿子在中国见不到这样的设施，装修之后现在让你深感遗憾，重装又不可能。悔不早知。你现在希望他有这样的厨房，咋不早认识我呢。

在我的旅游生涯中，我经历的很多国家地方，耳闻目睹，我会油然注意这些厨房设施，都不如芬兰的模式科学。当然，除此而外，芬兰人的很多小型机械工具，也是尽善尽美，如他们的森林伐木和农业栽种使用器具，那些我也曾经见到过，因为与我的生活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今天姑且不说。

同样，来芬兰的朋友见到过也赞口不绝。像你那样用一个接水盘上面安架子插碗碟，挤占厨房空间，又节外生枝的费事打理，是不方便。当我习惯了芬兰的厨房设施之后，去美国，去英国，以及到过德国你的家，看到都是这样处理洗后的碗碟，才知道一种文明进步的传播需要多么漫长的移动。仅仅这么小的发明连，这么近和这么发达国家的生意人都想不到，因为这些人不做饭不进厨房，只是异想天开画葫芦依样。而做饭洗碗又非boss亲躬。

除此而外，我还想说点节外生枝的话。在全世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有芬兰人这么细心而且仁厚的民族了。我再给你举两个例子。当然这与厨房无关，不过聊聊而已。这是我在芬兰历史图片中见到的一个镜头。

二战前的苏芬战争发生在冰天雪地里，一次战场打扫，满地都是苏联士兵横竖斜歪的尸体，其中一位死者的一只手肘还被冰冻为咽气时候的状况，那九十度的上举好像在控诉斯大林，那种僵硬的姿势，是没有办法摆进如棺空间。对敌人尸体，芬兰军队还是依照自己的伤亡士兵一样，用棺木一盒一人的装好密封，一排排的淹没，对生命尊重，对人性的显示，芬兰人就是这样“以牙还牙”。照片里面的推移，让我看到棺木中的上方有个挖洞，一只手伸出来，是对那位举手不做声的遗体的特别处置。为了保持死者不受到第二次伤害，芬兰人不忍心把这支“不规则”的手扳断，才这样“特供”。说到特供，我想到有人的爸爸叫李刚，现在退休老干部摧毁民脂民膏，恬不知耻是远远不够的。

还有更感人的历史，为了处置士兵遗体，芬兰军队派人出生入死，从战场上运回来，由教会做善后的工作，教士们教徒们再用三温暖房将遗体烘软清洗，然后入棺。在那三个月的战斗中，芬兰战死差不多八万士兵，这样处置遗体，那是多么浩瀚的工作。但他们为了给予士兵的个人尊严。拿我们中国人的话说，叫做安息。与此同时，我们的唐山地震，是把死者当垃圾直接挖坑用推土机推得残肢断臂的入坑，相比之下，芬兰鬼子好呢，还是大唐鬼子？我曾经认识的一个这里的华人，一快聊天，讲他的老八路之爹，讲到战争中无粮就用人肉做烧烤解决。

还有个更感人的故事，这是我的芬兰邻居约瑟老人告诉我的他家里曾经发生过的事。苏芬战争中，苏联红军被俘虏甚多，赫鲁晓夫同志的回忆录中提到苏联军队死亡百万，可能投降的不少于此。这对芬兰军队是个极大的负担，怎么办呢，总不能像斯大林俘虏波兰军队，押到森林里面就用机枪去人是眼波横吧。更不可能用希特勒同志的焚尸炉。芬兰政府是安排这些俘虏人员分散都芬兰居民住家里，各自承担一些人员，同吃同住，“宾至如归”。战后他们都被送回苏联。这样对待战俘，可能当今世界还没有先列。这样的政府，这样的民众对待前来霸占和枪杀自己的敌人，需要何等的胸怀。芬兰人做到了，要不是约瑟老人---他小时候在家里就这样经历过---告诉，我还真不知道有此奇闻。

依照我们的祖传，从先秦坑赵卒到李鸿章在苏州杀降八王以及几万太平天国士兵，以及孙立人杀活埋日军（据说，有疑）和我们的伟光正高一作，把国民党的降卒送去朝鲜挨炮火，余下的枪毙美其名曰镇压。何曾想到对方束手就擒，应予人道。二战里倒是有日本士兵掩埋好中国士兵之后敬礼默哀。这样的图片看来令人感动。反思，我们为什么差一根弦？越战里中国侵略军对越南村庄的三光政策，也是见不得人的残暴，民族仇恨一旦成型，是无法化解的，今天的土尔库人还在报复对土耳其人在百年前对他们灭族行为。比如这次南海争端，杀气腾腾，似要脱裤子打老虎。

苏联和芬兰边境海洋也算“唇齿相依”了，但这两国划定界限之后，就没矛盾，相安无事。而中共执政以来四面战火，八方结怨，到处兵戎相见，战士的生命如灰。决策者像扳算盘珠一样对待血肉之躯，一个不尊重生命的，持强凌弱的心态，出尔反尔，尔虞我诈，有钱到处乱撒，无话可说就蛮干耍赖的政府，相比之下，我认为芬兰人应是楷模，上帝应该派来把我们这个冥顽不灵的种族格式化后，才有人的品格吧。

唉！给你说厨房，一扯就远。谁叫我这辈子生活在这两个国家，左右环顾？

如果你又说我反动，实在抱歉！

2016-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