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元旦毛遂自荐代言万维新年贺词,参与有奖征文落第之作,好像很有酿酒不成出了陈年老醋之喜。拿出来分享,蘸饺子吃。祝诸位海华新年快乐,2017和您一起(一起干嘛呢,不知道)】
散落世界的华人,是一片片的秋海棠。 秋海棠,是中国独特又常见的花木。它有着上百品种,万千仪态。它艳而不娇,骄而不傲,富贵可期,贫寒不弃,雅俗共赏。而海棠叶,恰好是走进现代开端时的中华民国版图形状。为了这片巨大海棠叶的完整与尊严,中华民族的无数儿女,在世界时代潮流激荡电闪雷鸣刀光血海中,承受了腥风血雨,付出了热血头颅。也为了这片海棠叶的破碎,几乎流干了泪,破碎了心。千千万万的中华儿女子孙,随着这片巨大的海棠叶的破碎,像海棠叶一样飘零五洲,也像海棠叶一样,落地生根。无论那叶片的形状有多少缺损改变,那海棠的叶脉传承,根茎花蕊,仍然在满世界的海中孤岛广袤大陆,在城市暖棚甚至荒原垄丘,顽强而灵性地生存繁衍,谦恭而急切地承接雨露阳光,不误节令地傲然展示姹紫嫣红以答谢天地,花开花落,叶茂叶枯,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一代接一代。 秋海棠,中华海棠,中华民国,中华民主共和国——世界华人,一代接一代,熟悉到遗忘,再到蓦然回首,寻她千百度,重新认识认知喜爱,再到追寻,从叶到根,由茎到花,在现实,在梦中,在路边,在花园,甚至在墓地,在天国…… 散落世界的华人,也是一株株蒲公英。 蒲公英,是遍布中国的野花野草,同时也人皆知其名。无人尊之贵之,任人践之踏之,而孩童几乎个个喜之爱之,追之逐之。那白色的球冠,轻轻一吹,无数带翅膀的小天使精灵,把童真以及生命的种子,传播四方。而这些精灵与生命的种子,也不怕随着马蹄践踏车轮碾压,甚至随着狂风暴雨的裹挟,洒落万邦。哪怕到了海角天涯,他们都能遇到当地土著或者别处飘来的同类同伴:原来蒲公英并非华夏异类,而是世界最多最普及的生灵。无论前世老祖以何种方式被何种命运从何处飘来,这些蒲公英团团簇簇,都是最著名的无名草根。不但一个个球冠都有造物主才能创造的美艳精巧,而且这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的广袤的花草的海洋,不但纯真善良的孩童望之心花怒放,就连驴象也为之却步致意。 中华蒲公英,第一代,第二代,三代四代,和欧美蒲公英,和世界五花八门蒲公英,摩肩擦踵,在世界各地平凡普及地构成花团锦簇绿色地毯金银海洋。人们可以细查其根源,却又无需究其来历去向。蒲公英,各种语言可以有各种叫法,而一个定义道破造物主赋予的神奇:最著名的无名草最普及的有名花。 散落世界的华人,也是一棵棵松一杆杆竹一枝枝梅。 青松竹节腊梅花,是中国千年诗画之魂。云海峻岭山坡,江湖庙堂到庭院,松之常青,竹之亮节,腊梅之酷寒怒放,令人驻足,赏心悦目,为江山添色,为人景仰讴歌。而松竹之盘根错节,刚柔相济,或傲立悬崖,或成片成林,腊梅或寒林一点,或白原寒江一簇,无不令人惊叹,谓之中华之精粹。到了五大洲,傲立悬崖之云松,成林之翠竹,满园红如玛瑙黄似琥珀之腊梅,一样展现其风采英姿。而松竹梅,也都容易在五大洲找到原生类:北美松,非洲竹,日本梅,也是各有千秋。伐之栽之生长不息,挺拔秀丽娇媚,装点着万国江山,构筑起世界生态景观。 华人啊,无论你在神州原生地,还是在五大洲,无论你是海棠还是蒲公英还是松竹梅,无论你是第一代还是第N代,你是一个个一群群独特而又普通的生命体,根扎在大地,头罩着天穹,承接着雨露阳光,经受着风霜雨雪,展现着顽强的生命力,同时以生命个体的精妙和尊严连着群体的伟岸壮丽,装点回报着世界。 没有世界之大,就没有华人的大世界。 没有华人之光,这个世界不会如此光大。 一年一度,花开花落,无论海棠还是蒲公英。世界华人,迎新辞旧,继往开来。 年年岁岁,寒来暑往,松挺竹翠梅花在,华人同在,一如世界风云无定日月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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