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发笑,俺这不是恶搞,是摆事实讲道理。 首先,俺这里讲的是国家安全。而国家安全,绝对是任何国家领导人首要必须考虑的问题。奇怪的是,这并非任何一个国家的国民必须考虑的问题。前面的论断是大实话,无需论证。后面的论断看起来奇怪,其实也是大实话,根本原因跟第一个论断有关,甚至是后面论断的基点:如果国家安全只是国家领导人要考虑的问题,那么在只允许国家领导人考虑这个问题的的国家,国民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资格。没有了资格,你再去考虑,轻是轻于鸿毛放屁,重是割喉掉脑袋。没有了喉咙与脑袋,你考虑个屁。本来安全无虞的国家,被你一去考虑,就出现了安全威胁,除掉你,国家就安全了。 那么,在第一类国家,所谓国家安全基本不关国民屁事,除了国家领导人通知国民:我们国家外有强敌捣乱侵犯,内有蟊贼造反夺权让你们下地狱,十分地不安全,危险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你们必须紧密团结在我们身边,抵抗外敌,内惩蟊贼。 那么在这样的国家,无论领导人告诉国民,国家安全到了多么危险要命的关头,这样的危险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这里的国家安全,就是最高领袖一个人定义,也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如果全体国民的安全都要这个最高领袖去发指示下通知,大家才知道危险与危机乃至危急关头,那只能是这些国民一点没有其他自身直接直观的危急安全感受,这绝对不会是真正举国的危急关头。要么全体国民时刻感受到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与领袖紧密链接在一起,而领袖是万岁万能的,那么全体国民哪来的危机危险感? 金朝鲜就是这么一个国度,绝对国家安全的国度。这当然只是站在朝鲜国民的主观感受角度。而客观的说,这也是事实与现实。 客观的国际政治角度,在这个没有全人类接受的统一政府与世界法治的世界,任何国家的国民与领导人,都有不安全的感觉。这个整体的不安全感,就是具体的每一个国家到国民的国家安全威胁感。这种安全威胁感,上升到国家民族高度,主要就是两类威胁:一是外部威胁侵害,二是内部动乱失控。无论大国小国,无论专制民主国家,都有这种感觉与现实存在的威胁危险因素。因此几乎没有一个无警察和军队的国家---除了梵蒂冈,因为几乎今天没有天主教徒甚至红衣主教会去简单的搞政变当教皇,更没有非天主教徒想去当那个教皇。 二战后全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是笼罩在全人类头上的可以把地球毁灭上百次的核大战危险。而恰恰是这个人类确保相互毁灭的核乌云,维系了冷战的冷和平,还继续维系着冷战后的全球和平。这种关系全人类毁灭的安全问题,确实只有核大国的领导人能够处理。但是这并非只有或者只靠他们操心就能确保不相互毁灭。不但美国的学者专家要积极认真研究,向白宫总统提出忠告建言,还要公开自由争论探讨,提出一套套的理论与实际的对应解决方案,让包括最大对手国家的领袖乃至全世界感兴趣的人知道了解,在核毁灭阴影下照常生活工作,而不是整天躲在猫洞里或者干脆拉着全家自杀。 在美苏核武对峙,以毁灭地球的现实威胁确保世界和平的冷战结束后,关于国家安全与世界和平的问题,美国专家学者继续以世界和平与国家安全为己任,发出了排除核乌云毁灭世界之后其他的最严峻可能的国家安全威胁或者世界和平与冲突的描述,提出了一套套的构想。在冷战结束前就最早描画构想这样的事儿的是两位大拿:福山与亨廷顿。 日裔美国著名学者福山早在1988年,从中国邓小平的开放到苏联经济无法支撑对抗美国就指出,世界范围内关于马克思主义与民主资本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争斗的“历史已经终结”,因为“构成历史的最基本的原则和制度可能不再进步了”。当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中国人退出这样的痛苦而无聊的争斗之后,苏联人也会明白马克思不能当饭吃了,因此,这种共产主义对民主自由资本主义的全球争斗就终结了。余下的问题是苏联人如何明白清醒,放弃并结束冷战。冷战后的世界将是自由民主制度一统天下的世界,影响历史发展的“所有真正的大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福山的论断,不但在当时振聋发聩,到今天来看,也还是证明了超前预测的准确性。共产主义乌托邦在全世界崩溃了。当然,他预测的自由民主制度一统天下的世界, 远远不是事实,甚至连朦胧的未来愿景都不是。他判断失误的主要盲点,是把对立对抗的世界过于简单二元化, 因此认定一个谬误被纠正,一个邪恶被战胜,真理正义就永恒了。他把全世界的人都当成了只学物理学的中学生,确定了地球是园的,就再没有关于地球的任何争论了。消灭了响尾蛇,世界再也没有毒蛇了。 亨廷顿立即出来纠偏。他不反对福山关于共产主义对民主资本主义胜负已定的判断。但是,他尖锐指出,响尾蛇没了之后眼镜王蛇仍然存在。 亨延顿认为,旧的意识形态的矛盾虽然终结,但新的“文明间的冲突”则取而代之;世界政治的主要矛盾将从“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转为“西方对非西方”,尤其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明与儒教—伊斯兰教文明之间的对抗。亨廷顿并不否认儒教文明与伊斯兰教文明之间的巨大差异,但他强调:“在政治上,共同的敌人将产生共同的利益。伊斯兰社会和华人都视西方为对手,因此它们有理由彼此合作来反对西方,甚至会像同盟国和斯大林联手对付希特勒一般行事。”于是,世界政治的主要矛盾在他眼里被简化为美国为首的“西方文明”与中国、中东世界为主体的“伊斯兰+儒教文明”之间的矛盾。 亨廷顿其实也同福山一样,大道至简:千年以来人类的信仰与意识形态乃至种族民族文明冲突,不会熄灭,而随着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与阵营的消亡,宗教文明甚至种族冲突将成为美国与世界面临的国家安全威胁。无论川普是否知道亨廷顿,但是亨廷顿会知道川普上台证实了他的理论能够入主白宫。世界文明冲突摆在了白宫内政外交的案头作为公务要件处理。 当然这并非意味着亨廷顿如果还活着,就一定就像当年基辛格于尼克松那样成为川普的首席国策顾问兼第一外交官。因为大道至简,推行的小路崎岖,高山险阻与沟壑纵横,这世界性的宗教文明大战,不但用核武解决不了问题,简直没有任何人可以有任何办法,去解决上帝真主菩萨几千年打打杀杀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福山让白宫的总统只管泡妞,因为天下大局已定。而亨廷顿则让美国总统抓耳挠腮,一天要发五十道总统行政命令外加一百条推特最搞指示,显示文明之野蛮无敌。 搞到头白宫还是要靠基辛格,布热津斯基,以及约瑟夫-奈这样的国际政治策略师来帮助推行美国外交与国际政治。这些大牌不是在于他们的大道——他们基本没有福山与亨廷顿那样简明的的大道,而是极为复杂的以势力均衡为核心的传统国际地缘政治, 而这些所谓国家硬实力软实力巧实力要素的定义,以及均势的定义和操作,极为复杂繁琐,远比爱因斯坦的理论高深莫测。川普这辈子是无法搞明白的,但是他必须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因为他入主白宫的重要资格,就是政治外行。至少占优势的美国人认为,是政治外行领导国家的时候了——把政治与政府大权从政客与精英手中夺过来。不但地球会照样转,美国还会更伟大。信不信由你,事实与现实已经发生了。 无论美国人或者地球人相信或推行哪种理论和实践,他们都没法对金朝鲜进任何油盐。金朝鲜也可以不鸟任何这些理论和实践。大家可以从俺以上简明扼要的陈述看出,无论美国总统认定美国当今面临的首要国家安全威胁是什么,无论普通美国人认定对他们最相关的利害威胁是什么,金朝鲜是同索马里海地卢旺达等实际上排在一类的排除项。谁爱管就去管吧。 因此,现在的主要世界大国,尤其是核大国,基本上没有什么被外部敌国武力入侵进犯打击的国家安全威胁。在这样的大国均势平衡下,各大国和不同小国的国家安全就有不同的特殊处境。而如果真的没有外部国家威胁,那军人就没事干,总统也就没事儿玩。因此美国中国俄罗斯的总统总书记,都必须找到具体的外部威胁动用他们的最高主权。事实上他们向自己国民罗列的国家安全威胁都是一长串,而且都吓死人。小国则更麻烦了。欧盟的分裂,将引发众多欧洲小国从经济到发展生存的强烈不安全感。俄罗斯周边的一些小国,因为丧失美国欧盟有效的保护,将犹如住在虎穴附近的兔子。北欧以及新加坡这样的非武和平民主小国,将被压缩甚至丧失在大国阵营鲜明或者均势明显的国际情势下游刃有余和平发展的空间。他们的国民与首脑都要为自己的国家安全的各个层面伤透脑筋。而韩国,则在几乎所有这些国家安全阴影的笼罩之下。 倒是金朝鲜,从伟大最高统帅到草民,都是相对绝对安全的。不骗你。他们有着比梵蒂冈更举国一致的信仰,而且那个教主独裁者的位置,没有哪个金家之外的人可以甚至愿意取代。不管他有没有核蛋蛋,那个金蛋蛋是没人能够收藏占有的宝贝。哪怕你移民朝鲜,也真的不要担心美国中国日本俄罗斯或者南边叛国贼入侵, 甚至不要担心这些国家会派出最高级杀手,哪天把金太阳毒杀了,让你们暗无天日。当然要记住,饿死也不要忘记敬拜金太阳,更不要贪图荣华富贵,爬到二把手三把手甚至驻外大使这样的位置,除非你有八个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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