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那些大哥哥和大姐姐們,在街上騎車呼嘯而過,他們的紅衛兵袖章比一般哥哥姐姐的長出一截。記得毛爺爺戴的那種-宋彬彬給繫上的,真羨慕他們-打群架、抽煙、喝酒,所有流氓能幹的事兒,他們都敢幹。等到風潮散盡,平涼的紅衛兵生涯,單調枯燥無比,就是不斷的下鄉勞動-在農場、公社大隊裡,一呆就是幾個月。媽媽的,這紅衛兵當地,還沒有流氓滋潤哩! 也許,就是因為小了那麼幾歲,沒趕上這些哥哥姐姐的榮光世界,當然也沒有和他們一同到地獄閑逛,天堂和地獄原來就是鄰居啊! 那麼,文革遠去了,大家都緘口不言,畢竟那是些喪盡臉面的年月。一個人犯病,沒啥子說道的,要是全天朝爺們姐們一塊兒瘋瘋,您咋個解釋呢?平涼曾經向自己的孩子講述那些事情,孩子的疑問是:你們為什麼那麼傻呢?嗯,問到點子上啦,那個年月裡,咱們大夥兒還有自己的腦子麼? 西糾呢?聯動呢?那些在街上唱歌跳舞走向天安門的哥哥姐姐們呢?那些飛揚雲端的青春,那些癲狂的往事,那些崇高的理想,那些鮮艷的旗幟呢?你們和我們,還有那些故去的親人們,怎麼能夠在生命中剝離十年的時間呢? 我們先從一份誓言看起: 「我們宣誓:誓死捍衛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徹底批判形形色色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堅決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保衛無產階級鐵打的江山永不變色! 無產階級革命造反精神萬歲! 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誓死保衛黨中央! 誓死保衛毛主席! 誓死保衛毛澤東思想!」 看看,夠革命吧,夠紅色吧!他們是文革中最早的一批紅衛兵,到過天安門,參加過破四舊,進行過大串聯,至於抄家打人更是家常便飯。他們鼓吹紅色恐怖,私設公堂,私設監獄,嚴刑拷打文化界名人甚至自已的同學老師,我們現在所了解的許多令人髮指的罪行其實大多出自於他們的瘋狂,他們的正式名稱叫「首都紅衛兵聯合行動委員會」。講到這裡,相信不少人開始認為他們是文革的寵兒,是文革的依靠對像,甚至以為文革自始至終始終是他們在主導。錯!他們非但不是什麼寵兒,更不是什麼依靠對像,他們是一股反文革的力量,從一開始就是文化大革命要清除的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