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泼，才是人民的名义

唐夫

我曾经初学英语，对人民二字的发音就是“屁泼”，顿生联想。就这几十年来的实际现象而言，是谁要这么刻薄的营造出这样的中文语音来自嘲呢？还真无从说起。

本来，用屁泼作为题目，作为街道名称，作为政府机构，医疗单位，甚至国防军统的冠词，已经令人忘记其词汇的指向，唯有屁泼一出口，才道出了真实的含义。就像小品剧里的赞美领导“亲自解手”一样，幽默得作贱。偶尔我会久久的盯着“人民”二字，不由联想“屁泼”的哲理，丝丝入扣。再深想下去，能将人民当为屁泼？甚至过犹不及的，可怕只有魔鬼毛太阳了。从林昭到顾准，遇罗克到张志新，胡文海与杨佳，魏则西和雷洋，是谁轻轻一放屁，他们就告别了人间，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因为雾霾。

这两天曼谷酷热，我不想出门，随意游网见群聊里对“人民的名义”电视剧议论纷纷，不由得好奇而从优酷里点击出来，谁知不看则罢，一看就欲罢不能。面对这部五十五场片段的连续剧，整整花了我两天时间追踪页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以“人民的名义”来强奸民意，用屁泼的发音来展现屁泼，这几乎是从1949年以来，是在中国大地上的施政，那是要东北虎或者孟加拉虎永远甘拜下风的。在中国凡是年“方”五六十岁的，无不刻骨铭心于人民就是屁泼的真实面具。这是我看了这部电视连续剧的最大感受。

影片的好人好事和正面人物形象，或许只能代表百分之一（或许还不到）的真实社会面貌。而像祁同伟那样的厅长，叫程度那样的警察，欧阳菁似的市长夫人为银行干部，高文昌那样的党内学者，一起用不同面目表演的种种卑劣行径，而今几乎在全中国遍地开花。赵（用此姓名深有寓意）家父子的巧取豪夺，利用权势的贪腐行为，以及家族塌方似的掠夺侵吞国家财产，也是官二代赤裸裸的露天花枪，影片只能羞羞答答的暴露一个前省委书记的陷落，其实，众所周知，不言而喻的事实是中国高干几乎是家家如此，甚至包括习家也经不起“纪检”的。

剧情里有片段回忆一对双胞胎高小琴姐妹，她们是苦难的赤脚渔家女，打赤脚上岸被卖身为妓女（影片里说的是宾馆服务员）的经历，以及几个贪官都在绝望之际，言不由衷的道出了犯罪心理的根源是：穷怕了！无形中暴露出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如人间地狱般的冷酷面目，这样自欺欺人的笔法，又以老革命家陈岩石的战斗英雄行为来肯定共产党夺得江山之后的为人民贡献的目的意义，这样矛盾重重的哄鬼剧情，恐怕只有九零后的一代人没有经历过中国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惨象才能被愚弄得服服帖帖。真实的共产党的所作所为是让各级贪官最后的坦白是穷怕了！什么时候的穷，什么时候的怕？翻开中国史页的上世纪共产党统治的年代制造的人间地狱，与今天的北朝鲜过犹不及。高小琴姐妹少女时候穿着破衣烂衫，打着赤脚又是什么年代？殷鉴不远，还不到一代人的年龄时光。这些天坑似的漏洞，与剧情里不时言不由衷的叫嚷为人民的宗旨，岂不是狗屎做鞭？！荒谬，滑稽，出乖露丑，自相矛盾，欲盖弥彰，是这部电视剧的主旋律。最搞笑的是反反复复用沙家浜里的京剧表演刁得一（不就成了习？），胡传魁，阿庆嫂，有年轻有为正义在身的纪委检察长侯平亮，邪恶狠毒的公安厅长祁同伟，秀色可餐美妙诱人的高小琴分头演唱，对姓蒋还是姓汪的反反复复映衬而言，又明目张胆的将共产党置于何等尴尬的境地。还不说这剧情就是被打倒清算的黑五类家属毛泽东同志的戏子老婆江青的代表作，一时蜚声中国十年文革的舞台。这样的搞笑，将“屁泼”的含义弄得“奇妙无比”，发人深省。我看了几十集，还真不知道是在歌功颂德共产党呢？或是竭尽全力的辱骂和讽刺毛泽东。真可谓见仁见智，各取所需吧。

如此说来，我看这部电视剧的感受，是给中国社会这个充满烂疮的外表贴上了一帖漂亮的既不止痛也不止痒又不消炎的狗皮膏药。

总的来讲，这部被国内赞誉为最大尺度的反腐大片，收视率最高不降的影片，可观之处是羞羞答答的倒出了中国社会的矛盾层面，接触了制度缺陷的敏感神经。可以看，值得看，但要保持自己的清醒头脑，需要思想的高度和目光的深邃，才能不被洗脑大师的伎俩误导。

滑稽的是，现在中华民族的每一个人都会羡慕剧情里的贪官，而绝不愿意也不可能成为剧中的正面人物。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做不到的，做到了就必然倒霉。这就是这部电视剧在展出孔雀开屏的镜头之同时，自然不自然的隐隐约约露出了那个令人恶心的排泄孔。实际上ZG的本质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毋容置言。

当然，这部影片有它的艺术风格和特色，有它的语言深度，作者刻画出来的中国社会的现象，但又为这个土匪般的权势窝底的腐烂刻意修补得貌似公允，而又千疮百孔的时候。影片里的假话空话恶心话仍然层出不穷，但也妙趣横生。

至于最后把曹雪芹的“好了歌”引用出来，以犯罪者的失败心态，不知道是在震慑所有中共干部的暗示结局呢？还是在劝慰人民，安安心心做个口服心服的“屁泼”，才是万全之策。

我认为是后者罢了。不信再看，不久的将来，国库里的银子又会源源不断买进欧美的债劵，那又是下一部连续剧的题材。

陈丹青有段话说得好；在美国，好人全在生活中，坏人全在电影里；在中国，好人全在电影里，坏人全在生活中。在美国，电影里的坏官员多，生活中的好官员多；在中国，电影里的好官员多，生活中的坏官员多。在美国，电影里可以腐败，现实中必须清廉；在中国，电影里必须清廉，生活中可以腐败。美国电影是娱乐，中国电影是意淫。

等着瞧吧！

2017--04--16 作于曼谷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