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河南老家过年,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家乡的年味浓,亲情乡情更浓。美中不足之处是由于雾霾严重,政府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已经不再可能。一岁已除,但不在爆竹声中。 我是腊月二十九回到家乡的,哥哥、姐夫和侄子开车到郑州机场接我。当天弟弟全家和妹妹全家也从外地赶回来过年。 年三十那天上午,女士们在厨房忙着包饺子,哥哥把弟弟带回来的一只全羊分割成块,弟弟中午做羊肉汤,很鲜美。因为我远道回家过年,爸爸妈妈要求春节期间全家都在他们那里吃早午饭,一直到初五。 初一晚上姐姐家请全家吃饭,共有二十三口人,初二中午哥哥一家在饭店请客,全家二十八人赴宴,包括新出门的侄女两口子。 接下来是走亲访友。听从妈妈的吩咐,能走到的都要走到,伯伯家、叔叔家、姥姥家、姨妈家,以及其他亲戚好友大约十来家。最远的亲戚在山东济南,弟弟开车带我从濮阳赶去见移居那里的堂兄和堂妹,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返程途中游览了水泊梁山和景阳冈。现在私家车很普遍,春节期间各个旅游点人满为患。在二连浩特市从事中蒙边境贸易的一位堂妹得知我回来,专程赶回家团聚。我们有三十年没见过面了。
正月初九老家村子里有庙会,回去看望乡亲们。家乡大变样了,几乎家家盖起了气派的二层楼,厨房、卫生间、淋浴室应有尽有,街道两边停满了各种车辆,据说差不多一半是本村农民拥有。现在农村仍然存在不少问题,但农民生活的确显著改善了,有了初步的医疗保险和退休补助。
妹妹在微信上送我一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可以算我自己的真是写照。村子里我认识的老人越来越少了,这个没了,那个没了,一位大伯对我说,下次我再回来,可能就见不到他了,让人感到有些伤感。 十几天时间匆匆而过,感觉意犹未尽。不过该办的事情都办了,亲戚朋友都见了,也算知足了。 比较不习惯的有两件事,一个是雾霾,一个是发红包。 从下飞机开始,雾霾就如影随行,挥之不去。高速路上,黄河岸边,从河南到山东,无处不雾霾。不仅城里空气质量很差,即使在乡下,空气质量也很差,感觉甚至比城里还要严重。虽然事先做了心理准备,但是进入雾霾环境还是感觉很难受,眼睛受刺激流泪,嗓子干涩。虽然买了各种型号的口罩,也不好意思戴上,怕人说闲话,因为周围很少有人戴口罩。回到家乡,语言、谈吐和卫生习惯都要立刻发生转换,这都没太大问题,就是这雾霾让人难以忍受,很影响心情。关于雾霾我和家里一些人有不同看法,他们认为,雾霾是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许多发达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都存在雾霾问题,随着中国的发展将会逐步克服。我则持不同看法,先污染后治理的确是一些发达国家走过的弯路,中国政府在上世纪就已经很明白,为什么要重复人家走过的老路呢?我不明白。再说,发达国家的雾霾波及范围小,往往只是工业城市以及周边地区,例如伦敦和洛杉矶。而中国则是大范围的,整个华北地区几乎都受到雾霾的影响。
雾霾中的黄河故道
故乡的乡情浓,故乡的雾霾也浓,治理雾霾任重道远
发红包是一个中国传统,今年流行手机抢红包,年三十晚上,大家一言不发,人人盯着手机抢红包。我抢到了五十多元,转手就发出去了。
现实中还要发红包,传统上主要是长辈给晚辈发,但如今晚辈也要给长辈发红包了。而红包也今非昔比了。我小时候的红包只是一毛两毛,一块钱都很少见。如今水涨船高,一百块钱几乎都拿不出手了。春节期间我就发了四千多元的红包,实在是没想到。移风易俗,在我看来,红包就应该改革,让其回归象征性意义,而不至于成为一种额外经济负担,影响亲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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