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先生因為患晚期肝癌保外就醫,國內外輿論一遍譁然,並且幾乎是一邊倒。 本人對於民運對於六四對於政治不感興趣,只想站在醫生的角度,談談是否有必要去國外治療。
劉先生的病讓我想起我摯友余先生。他是清華高才,上大學時發現乙肝陽性, 一直不能有效控制。兩年前的感恩節,余先生攜太太去大峽谷旅遊,回來後覺得疲勞,食欲不振。後來去醫院檢查,發現有一個4X6 厘米的肝癌。發現後不到一周,出現了食道大出血,用了三腔二囊管壓迫止血。不到一月,病情急轉直下,出現嚴重腹水,低蛋白血症。我們通過北美醫生群,找到美國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會診的結論是,肝癌大於四厘米,就不能進行切除和肝移植。然後立即由熟人介紹到 Georgetown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 Cancer Immunotherpy Center,醫生的結論是,病人 出現黃疸,而且肝炎病毒活躍,不適合PD-1免疫治療。後來在家裡調養,終究不能控制病情發展,在確診到病故,只有三月時間。
對於肝癌的治療,目前無非是單純腫瘤切除 (小腫瘤),肝移植,化療,介入療法,免疫治療。如果劉先生腫瘤大於4厘米,沒有重要器官轉移,嚴重腹水和黃疸,國外政府和醫院願意冒風險,會考慮肝移植。劉先生乙肝陽性三十多年,和我朋友差不多。如果病毒任然活躍,免疫治療也依然就無法進行。如果出現多發性轉移,或者有嚴重腹水,低蛋白血症和黃疸,消瘦,即便出國治療,怕是有來無回,也不會有一家醫院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我不是癌症專科醫生,不敢貿然說肝癌病人該如何治療,或預測肝癌病人的生存時間。我只是從我朋友的實例中感到,晚期肝癌的治療選擇真的不多。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折騰都會加速病情,這一點政府說的是真。其實政府能夠公布劉先生的病情,包括腫瘤大小,轉移情況,有無腹水,這樣可以平息一些鬧鬧嚷嚷。
最後, 祝劉先生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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