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工作的单位里,老韩是个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只和和他有过接触,那之后一旦你不在场,你就成了他的代言人,接着你会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一些你从来没说过的话。
有一天,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老韩时,老韩神秘兮兮地和我说。 “渔老师,你如何评价薇老师这个人?” “她好像比我晚两年进学校,不太熟悉。”我回。 “那你觉得她,会不会和领导走得太近?”老韩接着问。 我也就平常偶尔下课时,能见到薇老师。我哪知道她和哪个领导走得近? 我觉得老韩在套我的话。 “我不清楚唉,韩老师!” “这几天她监考都请假了,看起来领导十分照顾她啊!”老韩继续说。 “她结婚不久,好像刚怀了孩子,您别在意!”我想赶快结束这种尴尬的谈话。 “监考这么重要的事,怀了孩子就可以不来了?我当年挺着大肚子还来上课呢!”老韩此刻情绪开始激动。 “韩老师,年轻人哪能和您比?我对您负责到底的精神表示敬佩!”我承认,有时我也得说一些恶心自己的话。 “学校从来不重视兢兢业业干活的人,领导只欣赏那种拍马屁的,要不就是和领导有什么特殊关系,我觉得薇老师这个事不简单,你觉得呢?” 听到这里,我觉得我不该再卷入了,我为什么要出言诋毁一个和我不太熟悉的同事呢?我找个借口闪人吧! 放假前,部门召开学期总结会,领导发完言准备散会时,老韩抢着发言了。 “我提一个事,现在有些年轻老师太不像话了,名字我就不提了!家里面有点事就不来监考不来上课了,这种行为把师风师德放到哪里去了?” 老韩说了一大堆,论点很明确,要求领导重视老教师(主要是她)的待遇问题。当然,我明白领导是不会听的。 但非常蛋疼的一点就是,老韩控诉学校时,不停的转过身望向我,不断用眼神发信号,好像我是她的盟友似得,哪怕我已经把头转向一边。 老韩边望我边说:有些年轻教师来跟我反应这个事时,我简直惊呆了。 老韩讲完时,薇老师气愤地站起来,刚争辩了几句,就被领导急忙示意坐下。她坐下时,眼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时我站起来,我想说点什么撇清这种莫名其妙的绑定。 “其实年轻老师也有他们的苦衷........” 不过,我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领导打断了,领导说散会了,不要耽误坐校车的时间。 之后,我找机会和薇老师解释,薇老师当场表示,她相信我没有说她坏话。 可惜在之后的相处中,我觉得我和薇老师一直有隔阂。
中国很多部门里之所以乌烟瘴气,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评价婊”在。他们看不惯一切事物,有非常多的负能量要发泄。 但他们又不知道到底喷什么,喜欢以“评价”之名搜集素材,再拿出去大肆加工,之后侮辱诋毁别人。 心理学中有一个名词叫做“验证偏见”,指的是某一群人在解读同一件客观事物时,得出的结论全凭原有喜好。 这类人丝毫听不进不同意见,甚至能把反面事实歪曲成支持自己的论据,接着到处散播,享受被人关注的快感,伤人而不自知。 钱钟书说:两个人在一起,有人就要造谣,正如两根树枝相接近,蜘蛛就要挂网。
某网站上经常会出现挂人的问题,比如“如何评价XX”,而下面自然是一群人在怒喷,在扒皮,狠不得把被评价的人大卸八块。
而提问人,往往是匿名人士。他看到这种情景,嘴角微微一笑,飘然而过,继续在网上挂别人。 有位网友说的好,所谓匿名发帖“如何评价XX”的人,这类人承担不起后果,又忍不住要发表自以为是的言论,借着匿名心怀侥幸,想带起一群和他一样想搞事的人,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以达到他们扭曲心态的满足。 他们的心理就是“看到大家骂你,我也就放心了”。 但要看不到也没关系,他们能从别人的一切言论中,找到支持自己观点的地方,从而继续心满意足的传播“你是个败类”。 当有人把“验证偏好”发挥到极致时,便是善良之人的灾难。 山东青岛有这么一件事,一位青岛大姨非常激动加气愤地说,她的朋友在一家蛋糕店买来的蛋糕,她吃了一口后发现不对劲,然后就用水洗蛋糕。 她将肉松蛋糕掰开后放到水中冲洗,最后呈现出泛白拉丝状,由此得出了蛋糕里的肉松是棉花的结论。 为了验证这个结论,她们还把过程拍摄成视频。 这段视频被大量传播,青岛的这家蛋糕店,当晚就被市民们包围了,现场群情激奋,买过没买过的、看热闹的,各路人群拥堵了蛋糕店的大门。 蛋糕店被迫停业,店主被围攻,无奈之下只能报警,最终经过食品监督部门的验证,这件事完全子虚乌有。 造谣的大姨向警方交待,她们是看到了网上“棉花肉松”的视频,便相信门口蛋糕店作假,于是买来蛋糕,并用手机录了视频。 然而,这两位大姨只是被刑拘五日而已。 有时,我真的感觉这个世界是偏袒坏人的,往飞机发动机丢硬币的“撒币老人”,喂同学吃屎的“小畜生”,他们都只遭受了一些轻微的处罚。 既然法律很难惩罚他们,我们也必须尽量远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