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郭梅夫婦見面,聊起中學同學各自的情況,提起李順玉,這個我們高中班上的女強人,現在竟然沒人知道她的情況。 順玉是我初中高中六年的同學,高中的時候還是很好的朋友。 我是七八年上初中,剛剛有全市統考,剛剛有小學生數學競賽,剛剛有省重點中學。我們二百個孩子就一起考進省重點實驗中學,我在初中一班。年方十二三歲的青蔥歲月,轉眼已是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們一班的孩子都成熟,懂得管束自己的行為語言,我是不成熟的那個,所以不是班級核心人物,除了每學期兩次大考,俺總是班上前幾名,其餘的時間,俺是自由自在地連玩帶學習地度過了。班裡的班長是學霸,每天一聲不想地學習,團支書也是學霸,文藝委員也是,生活委員也是成績不錯。我都不記得第一批入團的有誰,第二批當然還是沒有我。俺也心有不服,他們先入團的同學有啥過人之處麼?熱愛班級團結同學的不是他們,學習好的咋就不算俺一個。牢騷少說,介紹一下順玉,朝鮮族小姑娘,一笑兩個小虎牙,個子不算高,身體弱弱的,說話聲音小小的。剛上學不久,一次什麼活動,排隊走的時候不小心跌倒,順玉的小臂骨折,整天吊着一隻手,放學的時候同路的李一丁同學幫她背書包。大概是初中二三年級的時候,順玉的成績成為班裡前幾名,感覺會朝鮮語的她在語言方面的優勢使她的英語成績突出。大概這個時候她做到班裡的學習委員。之後是考高中,又是全市統考,我們二百個同學有一半沒有留下來,留下來的同學被編在兩個班裡,高中五班和六班。我和順玉都是五班的。 論起考高中的成績,順玉當是班裡的前幾名,比俺成績好,好多少記不得了。有誰願意記得自己差多少呢。好像順玉也是班級幹部,學習委員好像是李志鑫,她後來是付班長,之前是什麼了呢,也不記得了。上高中之後,順玉的成績不太好,有時候不上學,我去看過她,就在家睡覺不起床。原因是順玉的母親因病去世,她父親再婚,她和哥哥都不接受這樣的事實。我算是她的好朋友,經常去她家陪她,也見她的父親,和他父親對過跳棋,他父親依稀是水利局的幹部,挺和藹的,做飯給我們吃,燉魚燉肉,輸棋給我還誇獎我,弄得我不好意思再去她家。後來她就來我家,有時候住下,夜裡她會哭醒。短短三年,大家都努力學習,順玉確始終不能自拔,高考的時候她考上了哈醫大。順玉因為母親的病故立志學醫,所以如果成績好,她可以選北醫,成績不夠北醫,哈醫大也就是其次了,所以看起來她沒有差很多,在這個時候。憑她的努力,做哈醫大的學霸應該非常簡單了。 剛上大學的頭一年,放假回家順玉還來看我。後來我們就不來往了,其中的原因是一個男同學,他叫李剛。李剛就是我們初中一班的班長,學霸。他也是我們高中五班的班長,學習不如以前那麼霸了,但是也很好,他考到了科大。初中高中六年,正是小姑娘情竇初開的歲月,學霸李剛估計就是少女心的收割機。前面說到俺除了學習還行之外,在初中班俺沒有如何地位,像李剛這樣的學霸,俺也只有眼饞的份,偷偷心裡喜歡一下而已,但是順玉卻和他們都是班裡上層領導,她可以真心喜歡李剛。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天俺曠課在家,下午天氣很熱,俺弄了盆水洗衣服,手在水裡,人就不覺得怎麼熱了。我正坐在小院裡專心幹活,我後來的老公來看我。我詫異他如何得知我家住哪兒,他說是順玉告訴他。我們結婚之後聊起這個事,我問他順玉為啥告訴你我家在哪裡,他說,順玉是想讓我快點追上你,就沒人和她搶李剛了。我聽了這樣的解釋,當真無語。 話說上了大學之後,順玉應該是知道和李剛沒有可能了,反倒是俺這個小毛丫更具備條件,確實李剛和俺接觸多了些。記得暑假的時候,俺在家呆着,李剛來串門,他剛坐下,俺還愁和他聊什麼,順玉就走進了俺家的小院。李剛趕快告訴俺,他剛從順玉家來。俺真是驚得不輕。這二李的確深謀遠慮,俺是傻呼呼沒有算計,估計順玉和俺做好朋友應該是防止俺和李剛做好朋友,她猜對了,俺的確不敢,不願,不會,不舒服。之前看七月與安生的時候,俺覺得順玉和我有點那個意思,好在李剛不是家明,我們也不會成為七月與安生。 很多年過去,在俺來美國之後,有了QQ,俺和關穎聯繫上,聊起來順玉的情況,關穎告訴俺,她的情況不太好。關穎說順玉結婚之後生了個女兒,很快離婚了。順玉大學畢業之後分配到一家廠礦醫院,不久那個醫院解散了。順玉後來在藥店賣藥。曾經在網上看到順玉參加同學聚會的照片,白小霞,關穎,米偉哲,王鳳艷,都是初中班的同學,順玉還是很內斂的樣子。我一直也沒有和順玉聯繫,關穎說在大學期間李剛曾經拜託她照顧順玉,所以估計他倆心照的感情還是有的。 之前不久,微信同學群又說起找不到順玉,俺告訴群主也許關穎知道,後來群主告訴俺,關穎也找不到順玉了,我覺得也許順玉只是不想聯繫任何人。誰知道,也許十年之後,大家已經不在計較誰過得好不好了的時候,她會解開心鎖,敞開心扉,但是也許這就是她,永遠鎖着自己。哎,真的是有一萬種活法,她單選這最揪心的一種,不是為了報復誰吧,俺是搞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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