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進大觀園”

  周六從紐約Great Neck地區回新澤西州住所。原準備走495高速公路轉278高速公路，經維拉札諾（Verrazano）大橋回來。老伴兒在車上說可以從495直接進曼哈頓商業區（manhattan），然後過林肯隧道（lincoln tunnel）回新澤西州。前幾天的下午我一不留神在紐約278路上走岔了道，結果進了曼哈頓島走荷蘭隧道（Holland Tunnel）。那天在隧道前的進口堵了兩個小時；當時感嘆“有幾次我准瘋”。帖子貼出來後，有網友經驗之談，說上下班高峰時間和周末最好別走曼哈頓島和新澤西州之間的隧道。這周六去走林肯隧道不是找堵嗎？但又一轉念：走一次體會一下吧，反正周六也沒什麼事兒。要不然，說起來在大紐約地區住了二十年，還沒駕車走過林肯隧道，也太孤陋寡聞了吧？就這樣，我們老兩口走495路時沒有拐到278路上，向西直接奔曼哈頓島這邊而來。

  因為去278路的車多，495路上一下子就顯得車輛很少。真的周六下午沒什麼車進曼哈頓島？正在疑惑，前邊堵了，而且所有車是烏龜一樣的爬。495路上有三條車道，長長的三隊車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啊哈，我們自作自受，忍吧。

  這是在495高速路上，堵車的地方距離進曼哈頓島的隧道還遠得很；這隧道的車流量就這麼有限嗎？將近一個鐘頭過去了；終於，我們看到了要過的那條隧道，並且發現，495路這裡有個其他路進來的路口，兩行排得滿滿的車也要從這裡進入曼哈頓島。這也就是說，從此隧道進入曼哈頓島的車子排了長長的五行。

  一群警察在維持車輛秩序。是得來一群警察，人們等進隧道都等得火冒三丈。

  等進了隧道才看清楚，隧道原來有進出兩個隧道口，可周末其中一條隧道口因為修路封了。另一條隧道口裡的兩條線中間用欄杆欄開，進出曼哈頓島的車只能走一條線。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出了隧道便進入曼哈頓島商業區。老伴兒說，她從地圖上看，從34街一直往西就能看見進入林肯隧道的指示牌。順着34街往西走沒什麼問題。走過第五大道後我也注意到了林肯隧道的指示牌（不是很大，幾乎漏掉）；可再往西我卻沒發現進一步的林肯隧道的指示牌。我記的每次從新澤西州坐公交車到曼哈頓島，公交車總站在第八大道邊上。我覺得應該在第九大道上看到指示牌，可沒有。或許我們老兩口眼神差漏掉了？

  我就這樣疑疑惑惑地一直朝西開到了河邊。完了，肯定走錯了。在道邊停車問問道？可我怎麼也找不到可以停車的地方。老伴兒直着嗓子大聲地問路人“請問林肯隧道怎麼走”。哎，沒什麼回應。路人常常是一愣，說一句“我來玩兒的”，也就是遊客。他們中間有的人還很警覺，直勾勾地看着我們。想起來了，前兩天有個人在時代廣場犯了精神病，在便道上高速開車橫衝直撞，造成一死二十幾人受傷的慘案。老伴兒在車裡大喊大叫，他們該不會認為有什麼不對勁吧？

  終於有人回答了我老伴兒問題。那是個正在開車的出租車司機，他看起來是個印度裔，口音重。我們只聽懂了走第十大道。我好不容易從25街拐到第十大道上。哇，這是條單行路（one way），這條路上有多條線。因為車輛多，亂成一團。可林肯隧道的指示牌在哪兒？看到了！那指示牌的路線圖是：走右邊的線，然後右轉。就在30街。我們當時在28街。可我們的車在這條單行路的最左邊。得，硬着頭皮往右拐。好在大家車速都非常慢。氣惱的司機們對我們的強行右拐狂按喇叭。但我們還是不顧一切地轉了過去。

  在29街路口又是亂成一團。紅綠燈幾乎不起作用。終於我們到了30街右轉的路口。鬆口氣拐進去，可此地正在修路，猶豫中走了條認為“對”的路，結果又錯。我們又迷路啦。馬上就要到林肯隧道了，怎麼又迷失方向？真是氣餒。再問路人。這回是個中年白人漢子，他說我們仍要再設法拐回第十大道上去。

  好吧，好吧。又是半小時的緊張駕駛，我們又來到30街右拐的地方。這回我們盯上前邊車牌是新澤西的車子走，一下子我們明白了；因為修路，車輛改道（detour）。終於我們走上進林肯隧道的專用道。

  這通折騰。整個一個“劉姥姥進大觀園”。道路不熟是主要原因。另外，我眼神不濟也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