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正在无目的地闲逛,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雪玉”。雪玉马上回头,吃惊地看到了几年不见的露露。露露满面春风地跑过来抱住了雪玉:“你让我好找呀。你藏到哪里去了!”
雪玉微笑地看着露露,没说话。露露说:“快告诉我呀,你现在怎么样呀?你在哪里呀?在干什么呀,…。”
像机关枪一样,根本没有给雪玉回答的机会。雪玉还是笑着打量露露,然后轻轻的说:“你没有变,还是这么急。”
露露哈哈大笑说:“我变不了了,永远这样了。”
露露拉着雪玉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一聊。”
当她们坐进了一家不太大,但是很安静的咖啡馆,露露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一连串问题的攻击。雪玉朝着露露甜甜地微笑着说:“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呀。你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先说说你怎么样吧。”
露露没有犹豫就开始了:“我简单,毕业后进了公司,已经换了几家了,在现在的这家当个小经理,管那么几个屁人。我这性格,和头的关系也不能说坏,但是好不到哪去。 反正不行我就走。”
雪玉还是微笑着,问道:“那你结婚了吧?”
“我!谁能喜欢我呀?哪能和你比,整个是男人最喜欢的淑女。”
“你呢,都有孩子了吧?”露露反问道。雪玉脸红了一下,笑容没变:“我和你一样,单身。”“不可能,不可能! 是不是追你的太多了,你挑花眼了吧。我要是男的,我就娶你。”
雪玉看着露露假小子的样子,微微地低下了头轻轻地说:“你说什么呀。”
露露说:“你也还是那样,羞滴滴的。好了,不说了。那你住哪,我要去你那看看。以后你可不许跑了。”
雪玉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我住哪呀?我没法告诉她呀。”
露露虽然心直口快,但是也看出了雪玉的变化。“你怎么了?住哪都不想告诉我?”
雪玉又笑了笑,想掩盖自己的尴尬,但是她没办法回避露露的问题:“我吗,我…,还是等一会儿再告诉你吧。”
这哪里躲得过露露的眼睛,露露看着雪玉有点儿心疼地说:“你有什么难言之苦,如果有,一定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雪玉又笑了笑说:“没有,别瞎猜了。”
露露盯着雪玉说:“不行,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在哪住,我就不让你走。”
露露顿了顿,还没有等雪玉说话,就接着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雪玉一声不吱,两眼看着露露,露露也看着雪玉。雪玉知道露露的脾气,今天这一关恐怕是要过不去。雪玉低下头,又慢慢抬起来说:“我和一个人同居呢。”
露露看着雪玉,突然哈哈大笑:“你真吓死我了,同居怎么了,同居很正常,而且现在很时髦呢。你真是,我看同居比结婚好,不行就换。就和换工作一样。”
雪玉看着露露想:“真是我的露露。”
露露真快,还没等雪玉说话,就又开始了:“我得见见这个幸福的男人,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把我的雪玉搞到手。雪玉,今天晚上就去你家了。”
雪玉看着露露没有说话。雪玉不是那种随时可以编出谎话的人,而严然不允许雪玉带任何人回家,雪玉也不想让露露看到他们的生活方式。露露看出雪玉面有难色,追问到:“他对你不好吗?”
雪玉说:“不是。”
“那是什么,你快说呀,真急死人了。”
露露一点儿没有放松。雪玉想:露露今天是不会放过我的,怎么办呢。雪玉这时想起了上大学和露露在一起的四年。露露总好像是她的大姐姐,不管她需要不需要,露露都要帮她,照顾她。虽然露露看起来性格急,说话也急,但是露露还有一个雪玉非常喜欢的优点,那就是露露从来不传话,也从来不把她和雪玉之间的小秘密泄漏出去。“你想什么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
露露穷追不舍。虽然雪玉低着头,露露发现了雪玉脸上窘迫的红晕,嘿嘿地笑了,小声地问:“是不是没结婚就怀孕了?”
雪玉没有抬头,加重了语气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瞎说什么呀。”
露露的嘴咧得更大了:“哎哟,这年头这还算什么呀。”
雪玉抬起头来:“你不要瞎猜了,好不好呀。”
露露收起了笑容,然后变得真情和焦急地看着雪玉说啊;“那是什么呀,我的好雪玉,求求你啦。”
雪玉心里想:“除了严然,露露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了。露露讲义气讲交情,应该信得过。而且好像对于同居和未婚怀孕都根本不在乎。”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如果我和你说了,你不许告诉第二个人,而且不许笑我。”
露露笑了,马上说:“啊--,原来是个小秘密。你还不信我吗?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好了,说吧。”
雪玉抬起头,看了看露露,又低了下去。露露已经看见了雪玉脸上的红晕,笑着说:“和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雪玉说:“我…., 我…”,露露说:“怎么了老是我,我的,真急死人了。”
雪玉咬了咬牙,头也没有抬地说:“我们是虐恋。”
说完了也没敢抬头,好像是在等着露露的判决。雪玉听到露露有点儿兴奋的口气说:“什么?虐恋?谁虐待谁呀?”
雪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露露不但不吃惊,口气里还带着十分的兴奋。雪玉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没退掉红晕,看着露露笑嘻嘻的样子说:“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吃惊呀?”
露露还是笑嘻嘻地看着雪玉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呀,虐恋现在也时髦唉!”。
“你说什么,虐恋时髦?”雪玉的嘴合不上了,眼睛盯着露露。
“你到网上看看,现在什么恋没有啊。给我讲讲,是谁虐待谁呀?”
“他,他虐待我呗。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虐待,他待我很好,只是我们在性欲上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
露露的眼睛里流露出兴奋,摸着雪玉的手说:“快告诉我,他在性欲上怎么虐待你?”
雪玉脸一红,又低下了头,小声地说:“这事儿怎么能说呢,还不是他让我做人家平常做爱时不做的那些姿势和事儿吗。”
露露满面红光,使劲拽了拽雪玉的手,压低了声音说:“有什么不好说的,给我讲讲细节。”
雪玉没有抬头,说:“你真是的,你要我怎么讲呀?”
露露一摔雪玉手说:“你这么前卫,还害什么羞呀!”
露露看雪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对待雪玉,马上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咳!你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雪玉抬起头来,看着露露。“你看我干什么呀?带我去见见他。”露露着急地说。雪玉看着露露没说话,咖啡店里很安静,远远的有两桌客人。露露和雪玉相互看着,过了一会儿,露露又开口了:“你带我去,也得去,你不带我去,我就跟着你。”
雪玉想:真是本性难移呀,然后低低地说:“你露露还是那个露露,真拿你没有办法。我先和他说一声好吗?总得让人家有点儿准备吧。”
露露想了想说:“那也成,不许骗我呀。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我也把我的给你。”
雪玉满口答应,她们相互留了手机号。露露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知道沙茂现在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和他分手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他结婚了,是嘉怡告诉我的,他们好像还有联系,你想见见他吗?”
雪玉脸上流露出一点儿吃惊说:“真的,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见的,如果想见了,再找嘉怡吧。”
雪玉刚说完,马上又补了一句:“我的事儿千万不能和他说,和谁也不能说。”
露露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没有那么傻。”
雪玉知道露露的最大优点就是为人诚实、保守秘密,也没再更多的嘱咐就转了个话题:“唉,嘉怡怎么样?”
“她离婚了,听说丈夫和别的女人好上了。我看男人都那样,都花心。”露露顺嘴就说了出来。
雪玉想起了严然关于男人花心的理论,没有接茬,继续问:“其它人呢?你还知道谁?”
露露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落了有十来个,大都是女生。有几个结婚了,有几个发愁找不到男朋友,有两个离婚了。几个男生好一点儿,但是好像过得也一般。
她们把知道的同学聊了一遍,露露说:“现在好像不像咱们父母那一辈儿人,婚姻都是搞得很复杂。就连电影电视都跟着起哄,从什么《手机》,《一声叹息》到《金婚》,还直截了当地出了《中国式的离婚》,演员们也是:戏里演假的,戏外面玩儿真的。现在也不知是怎么的了。”
雪玉没说话,想到了父母总在催她找男朋友结婚,想到了严然,想到了严然对于现在婚姻,家庭,性欲的理论,就说:“露露,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好像不结婚不行,结婚也不行。”
露露眯着眼睛,一脸坏样地说:“要不要和你的虐恋男友结婚呀?”
雪玉的脸又红了,也想到自己也问过自己:我给他当性奴,玩玩,满足性欲可以,但是和他结婚,给他当一辈子性奴行吗?很长一段儿时间,雪玉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她这样和严然好像不对劲,但是她又觉得她离不开严然。虽然严然每天拿她当奴隶,但是严然真的喜欢她,爱她。后来当她和严然在一次美美地做爱以后,像往常一样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严然很严肃地和她谈到了她的婚姻。
“你应该考虑结婚了”严然对搂在怀里赤裸裸的雪玉说。雪玉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稍微犹豫了一下说:“你说我该结婚?和谁?”
严然的手摸到雪玉的乳头说:“不管和谁都行,只要你喜欢他就行。”
雪玉没有立刻回答,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转向严然,压着严然的半个身体,开始用手抚摸严然的胸,陷入了沉思。严然好像不着急,静静地摸着雪玉赤裸的脊背。雪玉想了好久,鼓足了勇气说:“你要我和你结婚吗?”
严然也没有立刻回答,雪玉的脸贴在严然的胸上,听着严然的心跳,手还在继续地抚摸着,等着。
“我不会再和任何人结婚了。一次够了。”严然慢慢地说。
雪玉马上用手支起自己赤裸裸的上身体,看着严然盯着天花板的脸,焦急的说:“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要让我走吗?”雪玉的眼睛里有了泪花,她觉得很伤心。
严然笑了笑,手继续抚摸雪玉的脊背说:“我很爱你,甚至喜欢得发疯,但是你应该结婚,不然你会后悔的。你可能认为我心里想让你走,所以找理由。其实,自从我把我的妻子搞到手以后,我在女人面前就再也没有说过假话。”
雪玉不解地看着严然。严然用他抚摸雪玉脊背的手,轻轻地往下按着雪玉的头说:“别激动,躺下,我慢慢地给你讲。”
雪玉服从地把自己的头放回到严然的胸上,又开始用手抚摸严然男性的胸膛。
“如果你不愿意走,你可以留下。其实你走了,我会天天想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和任何人再结婚,你将来会后悔,会恨我。虽然我现在认为人不需要结婚了,但是我已经结过婚,我知道了,尝试过了,但是你还没有。如今结婚还是社会的主流,你的父母、亲戚、朋友都会给你施加压力,你会受不了这种社会压力的。”
雪玉在听。
“因为这样,因为没有必要做‘和社会斗争的牺牲品’,代价太大,所以你应该结婚。你结了婚,关心你的人就都松了一口气,你的社会压力就没有了。生活会比现在幸福。至于结婚以后,如果你觉得婚后幸福,皆大欢喜,如果不幸福,你忍受不了,可以离婚,回到现在。当然,如果咱们俩儿都愿意,你再回来给我当奴隶也行啊,那时你的心里压力就没有了。”严然笑了。
雪玉在想她从来也没有想过的事儿。
严然的手从雪玉的腋下伸过去,开始抚摸雪玉的乳房,继续着:“结完婚,又离了,社会的压力就很小了。你可以选择再婚,同居,单身同时又有情人等等。社会就是这么不讲理。婚前,婚后,离婚后的同一个人,社会对她的期望是不同的。”
严然停了一下,继续说:“社会永远不会讲理,但是社会在进步。以前女人几乎没有选择,婚前女人不能像你现在这样,婚后就更没有选择了。现在你至少可以在‘不讲理’的社会中钻空子。结婚,再离婚,在某种意义下就是钻社会的空子。”
雪玉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觉得她好像不能总是这样活着,家里人让她结婚的压力的确越来越大,而且她辞工作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同事们都关心她的婚事儿。
“社会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不识庐山真面目,都源身在此山中’。因为大家都在这个社会中活着,不合理的东西都变成了天经地义合理的,大家必须照着做,不照着做,社会就会施压,就会让你改,或是毁掉你,而婚姻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雪玉听着,觉得严然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很舒服。
严然开了头,一般要让他的听众彻底听懂,而且他喜欢把他的理论在现实生活中发挥:“现在不少年轻人,看不懂社会的变化。特别是女孩子,她们说:要找就找个好的,过一辈子,要不,就不找。现在离婚率这么高,社会又不像过去那样保护婚姻和家庭,什么人可以保证婚姻一辈子。就算你今天看上一个好男子,婚后五年呢?十年呢?十五年呢?凭什么保证他不在什么地方碰到一个红颜知己呢?十五年呀,很长吧,但是婚后十五年,大多数的男人四十左右,怎么保证呀?大自然给了他性欲,男人天生就喜欢美女呀,除非腌了他,他心里一定喜欢,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和敢不敢。”
严然知道雪玉的手在摸他软软的阳具,轻轻地用它抽打自己的大腿,很淘气。严然也知道雪玉是他最好的听众,而且每当雪玉这样的时候,她是在深思。严然的手轻轻地掐了一下雪玉的乳头作为回报,然后继续到:“现今社会不太在乎二婚,三婚,和离婚后的行为,但是一婚很重要。我听过不少这样的事儿。大龄未婚女人,听了单身妈妈抱怨丈夫不好,自己带孩子艰难之后,敷衍地说几句同情话,然后道出真话:‘那你也比我们强呀,你都有孩子了,我们连你丈夫那样的都找不到呢!’”
雪玉还在玩弄严然软沓沓的阳具,没有说话。严然很了解雪玉,从来不逼雪玉,手里轻轻地抚摸着雪玉的乳房又继续着:“你应该知道,我是有情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冷静,讲理。我知道你现在还很喜欢我,我也一样,但是你必须结婚,不然你会后悔,会生活得不愉快,….”
“嘿!嘿!想什么呢,着迷了吧,真想和你的主人结婚呀?”露露的声音把雪玉从回忆中叫了回来。
雪玉抬起头看着露露。她喜欢露露,知道露露是真心地关爱她。雪玉的脸从严肃恢复了平常的笑容说:“不可能和严然。但是我觉得我可能会结婚。当然了,先要找到一个才行呀。”
露露高兴地笑了说:“这就让我放心了,我真怕你中邪了,要和那个虐待狂结婚,给他做一辈子奴隶。”
雪玉收住了笑容说:“你说什么呀,谁和虐待狂在一起了。那叫虐恋,也是恋,我好像能从他虐待我和疼爱我的反差中享受性欲,享受刺激,甚至享受爱。和你说心里话,沙茂给不了我这些。其实严然是很好的好人,他从来不骗我,欺负我。至于虐恋:他当主人,我当奴隶,可能可以想成一种放纵性欲的游戏,我们两个从中都可以感到性欲的刺激和满足。”
“呦呦唉,还有理论基础了呢!是他教给你的吧?”
雪玉的脸又红了说:“去你的吧,反正你要不尊重我们的方式,我就不让你去了。”
露露笑了:“谁不尊重了,我都想找个虐恋的丈夫了。叫你说的,我还等不了了,马上就想见见这个虐恋调情高手,好像比书上写得爱情还吸引人。”
雪玉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掉,笑着说:“又没有正经了吧,不理你了。”
露露笑嘻嘻地看着雪玉说:“谁没有正经了,夸你们也不行呀。你们的虐恋都要感动我了。好了,好了,和他说完,马上给我电话,哪天晚上都成。我真的等不及了!”
雪玉和露露在咖啡店分了手,雪玉往回走。雪玉现在很高兴,虽然严然和她讲过虐恋只是性爱和满足性欲的一种方式,和所谓的‘正常’做爱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个人性欲上的偏好。但是雪玉还是觉得有压力,因为她觉得别人不可能理解他们。雪玉不敢相信,今天露露不但理解,甚至还着了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