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上一篇文章的左,右派标准,我“恶毒攻击伟大领袖”应该是铁定的极右派,而且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的“反革命”。在整天高呼“三忠于,四无限,四个伟大,万寿无疆”的军宣队眼里,这个罪名绝对死罪难逃。1970年全国公检法被军队接管后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枪毙了13万反革命,绝大多数是爱国知识分子。仅北京一个月就枪毙了包括遇罗克,沈元在内的三批60多个“反革命”,很多都是“恶毒攻击罪”。但是毛泽东在1968年7月28号召见北京高校五大派头头时指示:北京的大学生说什么让他们说好了,不要抓。我是在校大学生才逃过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惩罚我让把我打成反革命的军宣队很没面子,先把我放在校园里掏大粪羞辱我,没想到我们掏粪上了瘾,专门在午饭时间拉着粪车迎着去食堂的人流,昂首挺胸,阔步前进。后来又发配到“到了XX山,母猪赛貂蝉”的东北穷山沟劳改五年。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改变。文革后20多年,中国又掀起一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1989年北大学生语)的“民主潮流”。为了得到美国绿卡,旅美的共产党员,三辈贫农,国家公派,政府官员,转业军人,“四万精英齐倒戈”,到中国使领馆门前游行示威。为赖在美国不走而拼命煽阴风,点鬼火,把水搅浑,为牟取政治避难制造舆论。只有我这个文革期间的“反革命”,再次发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成为全世界唯一在国内媒体公开发文怒斥那些民运精英的海外华人。他们和文革中蒯大富之流的野心家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是把革命口号换成民主口号, 那些“穷山恶水”走出来的泼妇刁民,土鳖无赖,长毛拳匪,乱党反贼的后代,轮番对我电话骚扰,上门批斗,半夜闯进我的住处。勒令我写认罪书。他们哪里知道,文革中给我扣的帽子是“恶毒攻击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都没认过罪。就民运精英这点臭德行,说你们关公面前耍大刀,圣人门前卖三字经都是夸你们。好在美国有民主法制,有警察,有FBI,有媒体,有大学校长,校董会,系主任,为维护美国大学言论自由的光荣传统,他们全部出动,保护我的安全。大学校长在校董会上说:“university这个词就是容纳各种不同思想的意思,这所大学建校一百多年的言论自由传统被打破了。如果有学生学者对这次中国发生的事件的言论采取暴力行动,立刻开除,并向我报告。”中国民运份子在美国民主制度和传统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败下阵去。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文革批斗我这个“反革命”的主力,是领助学金的贫农出身的团员和学生干部,因批斗我有功成为预备党员。20多年后在美国批判我这个“反民运中国政府特务”的,还是那帮凭出身好,政治可靠,拿J-1签证,国家公派出国的贫农子弟,是党作为培养对象的精英。投靠共产党能出人头地,他们就跟党干革命。赖在美国能挣美元,当“美籍华人”改换门庭,就拼死争绿卡。有奶就是娘,什么人格,脸面,统统都可以拿去当破烂卖了。 、 民运份子在当地报纸上声称,我是中国政府的特务,已经把他们汇报给中国领馆了,他们回国就会被迫害,所以要申请政治避难。为了找证据,他们通过国内的关系调查我的背景,没想到查出一个“反革命”来。有个人不解地问我,共产党把你整得这么惨,你怎么还替共产党说话?我说,我文革期间的“反革命”言论和现在美国的反“民运”言论,都是受祖传家教,都是以江山社稷。民族大义为重。“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绝不计较个人得失。尔等只会钻营投机,谋取私利的刁民鼠辈,如何能理解世代忠良后代的气节和情操。 别看这些“右派”整天叫唤要言论自由,他们对待对立面观点比国内的舆论控制还要专制霸道,如果有人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则甩出一大堆帽子压人,什么五毛,奴才,太监,屁民。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还觉得骂的痛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会说肮脏下流语言的泼皮无赖。(“左派”同样有这类人)为了表现“美籍华人”对“中国屁民”的优越感,他们把中国说成猪圈国,十四亿人都是在里面圈着。如果不是在自家院子里养过猪的农村娃,还真联想不到这么个词。万维有个网名“雨村”的,说我文革受迫害而不反毛,“是个毛思想培养起来的变态奴才”。此人自称“北京人”所以我对他还算客气,耐心解释了我的思维方式。没想这北京人是个冒牌儿货,根本不懂老北京人的思维方式,满脑子泼皮刁民意识,看来这位是白来美国了,连“state, country, nation , party” 的区别都分不清。
民主自由的基石就是每个人都有保持和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力,你们不是常引用过一句名言吗:“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我誓死维护你说话的权力”。你听到不同观点就用脏话骂人,还说自己反独裁专制,能自圆其说吗?我祖上几代都是儒家学者,从小的成长环境当然与穷山恶水的泼妇刁民不同,思维方式自然有别。你人在美国,听见不同观点就满口脏话骂人,也太给“民运分子”长脸了吧。 清末光绪年间,朝政腐败,慈禧昏庸,外忧内患。有人扯旗造反,欲夺天下。拉着阿Q参加革命,“同去,同去”,到城里抢了衣服,棉门帘到未庄卖给村民。到尼姑庵“革命”顺走了宣德炉。然而民族英雄邓世昌,聂士成却为国捐躯,战死疆场。他们忠的不是慈禧光绪,而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保卫的不是朝廷权势,而是民族尊严,国家主权。所以被后世人尊重怀念。你若因他们报效皇上就给他们扣上“保皇,奴才”的帽子,必将被后人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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