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间接地将特朗普比作希特勒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出席芝加哥经济俱乐部的一次会议中表示,如果民众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满意,认为一切本应如此,是理所当然的。像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样的悲剧就有可能再次发生。 奥巴马在讲话中强调:"你必须维护这个民主的乐土--否则,它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我们已经见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它国家。"他补充说:"他在这里所指的是20和30年代的世界格局。" 在一个装点富丽豪华的宴会厅里,这位美国前总统说到:"想象一下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二三十年代维也纳的一个宴会厅,精致的布置,到处充满了音乐、艺术和文学,科学在进步,那一切看上去好像是可以永恒的。然后就是6000万人的死亡。整个世界陷入混乱……所以你必须保持警惕,参与投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约有6000万人丧生。奥巴马这一讲话的视频和图片被在场的听众大范围转发--这些听众大多是芝加哥地区的商业领导人。 部分保守派媒体人认为他间接的将特朗普总统比作希特勒,遭到了强烈批评。 赛巴斯提安•哈夫纳(Sebastian Haffner,1907年12月27日-1999年1月2日)的《破解希特勒》: 尽管耍尽无赖,希特勒的上台却是合法的。他最初唯一的资本便是“群众演说”,直接诉诸人民。他的演讲能够把听众带入痴迷状态,但作者并不认为这是由于希特勒的雄辩,而是一种君临一切的意志力使他的演说具有大众催眠术的效应。但是即便如此,直到1933年,大部分德国人仍然投票反对这个突然发迹的无名小卒,有的甚至认为希特勒“并不真的存在,不过发出些噪声罢了”。当代德国青年常常望着自己的长辈,对他们竟然会盲从希特勒而百思不解;老人们也深感无地自容,愧对晚辈。但是脱离历史条件来谈任何问题都是不科学的,并非德国人民都是受人摆布的白痴,而是希特勒迫使他们把对他的怀疑转化为对自己的怀疑——不过他使用的不是强力,而是成就,令人信服的成就。 成就Leistungen macht anhand politischer und militärischer Leistungen,
die aber durchweg nicht auf Bestand gerichtet waren, deutlich, warum
viele Hitler bis in den Untergang folgten. 不谈希特勒的成就,就无法解释千百万德国人对他的狂热崇拜和绝对服从。希特勒上台后的成就使全世界对他刮目相看:从1933年到1936年的短短三年中,在没有引起通货膨胀的情况下,他主持的纳粹政府解决了德国六百万工人的就业问题,实现了经济起飞。在外交上,他公然无视凡尔赛和约,重新武装德国,而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到1938年,德国已拥有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政治上,他大权独揽,彻底瓦解了德国政府,使全国统一于他这位至高无上、只对自己负责的元首。他毫无夸张地宣称,“帝国的命运决定于我一人”。当整个西方世界沉沦于尼采所诅咒的那种令人沮丧的文明的堕落中,德国却精神焕发地站起来了。全世界都低估了希特勒。 由于希特勒的绝对权威是他以后一切倒行逆施的基础,作者认为有必要把他如何悄悄地瓦解掉德国政府的过程加以说明。首先,希特勒凭着独裁者共有的直觉,彻底摆脱了宪制的约束。他绝不当什么“公仆”,而是元首,“绝对的主人”。希特勒上台前,魏玛宪法早已名存实亡,希特勒从未提出任何新的能够实施的宪法去取代它。1934年以后,德国便成了没有宪法的国家,政府对人民的权力便不再受到限制。其次,希特勒一贯善于创建各种新的可称为国中之国的权力机构,并全面直接地控制它们,诸如纳粹总部、冲锋队、党卫军等等,都只向他个人负责,通过它们制造他所需要的恐怖气氛。 希特勒改组后的政府中各部门职权不清,甚至相互对抗,绝对不可能彼此联合成力量来制约他或反对他。政府的混乱统一于他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进行控制协调。这种局面的产生不是由于他对国家机器的无知,而恰恰是他精心的创造。他把自己变得无法取代,而且彻底堵截了任何可能以正常方式罢免他,或者产生新领袖的途径。作者设想,如果希特勒在1938年死了,一定会被认为是德国的救星,但是人们也马上会发现他的死亡所暴露的权力真空,而这正是一个国家最不稳定的因素。至高无上,不可取代,不受宪法约束,不向任何人负责——这些便是一切大独裁者为自己横行霸道所创造的基本条件。 由于希特勒一手复兴了德国,反对他、怀疑他的人便失去了依据、丧失了自信。他们在困惑、惊羡、感激的同时,进而放弃了自己观察和思考的权利。不是说不敢公开怀疑他,而是从内心深处不能再怀疑他:难道你不希望德国兴旺吗?难道你要对一个复兴德国的人吹毛求疵吗?终于,善良的人们为经济起飞而接受了集中营。希特勒逐渐成为绝对真理的化身、德国的化身。元首的意志便是德国唯一的意志,并将成为世界唯一的意志。也许只有超出一般人理解的狂妄才能对一般人产生足够的威慑力。尽管也有不顺眼的事发生,人们现在只是埋怨:“要是元首知道就好了。”想一想,这一切竟然发生在崇尚独立思考的新教诞生地——德国,可见人的自信是何等轻易地被摧毁。希特勒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他深谙群众心理,屡屡试探,步步为营,尽量不公开做群众不能接受的事情。在1933年4月1日排犹运动前,他早就制造舆论,似乎要把犹太人斩尽杀绝的样子,一旦人们发现事实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反倒容易接受现实了。希特勒的统治手段是相当诡诈的,他懂得如何恰如其分地掌握恫吓的分寸,使人们既害怕又不至铤而走险。 胜利Erfolge beleuchtet Hitlers innen- und außenpolitische
Erfolgsperiode zwischen 1930 und 1941, wobei deutlich herausgearbeitet
wird, dass Erfolge fast immer nur dort eintraten, wo der Widerstand
gering war: „Immer stürzte er nur das Fallende, tötete er nur das schon
Sterbende“ – mit „der Witterung des Geiers“. 可是复兴德国并非希特勒的最终目的,国家对他来说,“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他从来对建立一种作为持久秩序的国家不感兴趣。他选中德国是要它成为征服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工具。现在德国已经羽毛丰满,希特勒开始把魔爪伸向欧洲的其他部分。从1936年到1938年,他取得了令人目眩的辉煌胜利:吞并奥地利、波希米亚、摩拉维亚,直至慕尼黑协定瓜分捷克,他不费一兵一卒,全凭外交途径。为什么希特勒的领土扩张如此顺利呢?作者认为,与其说是德国的强大,不如说是对手的懦弱。英国只想安抚住德国,宁可退出东欧,过些太平日子。法国则软弱得眼看德国猖獗而无能为力,只好违背民族利益去顺从英国的绥靖政策。英法的绥靖政策使希特勒得寸进尺,但是又使他失去宣战的口实。但是战争是非打不可的,原因有二:首先,希特勒坚信人类历史就是种族竞争史,战争是常态,和平不过是战争之间的间歇,一旦条件成熟,就必须发动新的战争。其次,希特勒是根据自己的年龄来计划他的政治行为的,他要在有生之年实现称霸欧洲的目的。人生的短暂使发动战争变得刻不容缓,希特勒一再抱怨战争应该在1938年而不是在1939年开始。“我现在50岁”,他在1939年对来宾说,“我宁可现在打仗而不要等到55岁或者60岁”。 哈夫纳一再强调,希特勒不是一个政治家,因为他并不关心他已经控制的领土范围内的治理建设。1938年夏,他统治了东欧,1940年夏,他又把版图扩大到俄国以西的欧洲大陆,可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想要获得和可能获得的地盘,一而再地错过巩固成果的机会,却一味地进攻再进攻。希特勒也不是一般务实的政客,注重现实的功利和妥协。希特勒是一个自己所标榜的“纲领制定者”,他有一整套自己的世界观、政治目标和实施纲领。作为一个领袖,他不是根据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去推波助澜,而是把自己的主观意志强加于现实世界,以他的臆想去改造世界。所以哈夫纳认为,希特勒是一个理想型的领袖。理想型的领袖不乏事业心和意志力,怕只怕理想本身谬误,那么必然全盘大错。而希特勒正是这种情况,所以尽管他有相当的才能和超人的意志,他由成功走向毁灭的道路是注定的。由此也可以说,正是他亲手“制定了自己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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