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民主？

你是主人，總統是管家。

選舉，就是你挑管家，候選人是來應聘管家職位的。

你對候選人說，請站出來，跟我們說說，你們打算怎麼當這個管家，打算怎麼把管家工作干好？

聽完陳述，經過斟酌比較，你把選票投給最認可的那個。

你把治家的責任和權力交給管家，管家的權限是你規定的；管家的薪水已經事先說好了，當然也是可以協商的；

管家在你規定的職權範圍內工作，管家做事不能任性，不能越界，你沒有授權的事管家不能管，特別是，管家無權管你的私生活！

你有自己的工作或者有自己的事業，你養活自己和家人，同時也給管家發薪水養活管家。管家為了這份薪水，為了這份工作就要為你服務，對你負責。

如果管家幹得不錯，你可以繼續讓他干；如果管家工作有不足，有失誤，你有權批評他，要求他改正提高；如果管家無法勝任工作，或者屢教不改，亦或有更優秀的人士來應聘，那麼，你有權換一個管家。

——這就是民主！

那什麼是專制？

有個人拿着槍到你家，強行當你的管家和保護人。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沒的選擇；

他在你家橫行霸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管什麼就管什麼，權力之大沒有邊界，幹什麼都冠冕堂皇；

你家凡事都得他作主，都得經他手。用件什麼東西，辦點什麼事，都得他審核批准了才行。連你老婆生孩子，也得他發准生證，否則上不了戶口，你老婆懷二胎，交了一大筆罰款，才沒有被他打掉；

你的交際他也要管。能探訪哪些人，能交往哪些朋友，他都有規定；你家四周砌起了高牆，許多道路和門窗都封閉了，有些鄰居，你聽說過，卻沒見過，有些朋友，多年前你還見過一面，後來就再不能謀面了；

他霸占了你祖上的財產，仍時不時地伸手要錢。要多少沒得商量，他和馬仔演個雙簧，就是你同意了，沒意見了。他逢人就說，是他養活了你，他養活你，是如何如何地不容易；

他幹得再離譜，你也得衷心擁護；他管家一當就是幾十年，其間你家大小悲劇不斷，他從沒有避位讓賢或引咎辭職一說；他四處宣揚他當管家是歷史的選擇，死乞白咧要當你管家一百年不動搖；

他有時摸摸你的頭，慈祥地說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接下來臉一沉：這個家只能是管家領導下的特色之家，你這個主人必須絕對服從他這個管家的領導，必須絕對擁護他這個管家的領導，絕不准有二心，否則，就是對你家的背叛；

他口頭上說你有權力對家政自由發表意見。你爺爺聊天瞎侃了幾分鐘，成了反動分子殘餘；你大伯想和他坦誠相見，成了右派；你爸從鄰居家參觀回來發了個言，成了自由化分子；你姐要求落實權利少講空話，成了擾亂你家安定；你弟說他這個管家不稱職，成了被外人蠱惑利用，造謠生事；你哥想請別的管家來試試，成了走邪路，成了陰謀顛覆你家；

他把你家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你生活拮据窘迫，成天為謀生、住房、上學、看病、養老愁眉不展，但你還得把他當大恩人，你家裡里外外都是對他歌功頌德的標語，其中一條上面寫着“管家比父母還親”；你白天要跟他一塊堅持四個自信，夜晚上床，還要做他為你設計好的夢；

他在路上玩超級飛車，壓根不鳥有沒有行人；他支使你去打隔壁鄰居，拚得死傷相藉，炮灰盈野，說這是保家衛院；他一次次地變態發狂，沒有他做不出的事；

你看見他就心驚膽顫；你千小心萬謹慎，生怕招惹到他；你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忍，不能忍也要忍，好死不如賴活着，打得再痛，給打殘廢了，也千萬千萬不能去搶他手裡的棒子；

要殺雞儆猴的時候，他不管你是不是老實得鳴都從沒打過一聲；發現自己心腸爛了，他不會浪費配型和他特別吻合的你。

他整你不必需要動機，他整你有一萬種法子；而你，防無可防，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不少“主人”靜悄悄地就消失了，鑑定結果上寫着自殺，或意外身亡；

還有一些主人，死於罪有應得，如因強姦殺人而淪為正義的祭品。雖然沒有目擊證人，但親筆劃押的口供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指派的訟師不是辯其誣，而是促其死，敢出頭辯冤的訟師要麼已經被收拾得老老實實了，要麼還關在管家的號子裡難見天日。這些主人，只能在最痛苦的絕望中坐等被明正典刑的時刻。他們這一生，是否曾經有過，為自己做些什麼的機會？

——專制是什麼，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民主，還是專制？大家自己選吧！

註：本文中的專制是指干預私人生活空間並進行意識形態控制的極權型專制。
另，感謝cgrubugf，本文是在他的留園網帖基礎上改寫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