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然一笑的冷 一来
长篇小说《界碑》完稿以后,原本计划整理多年散置角落的杂文,但应制片人的建议,开始着手改编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情断拉斯维加斯》剧本。在编剧过程中,每当“镜头转换”和“闪回”的剧情重演时,我都会发现一些问题。的确,生活中的很多感悟,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过去做过,或者经历过的一些事,接触过的一些人,经过时间的洗练,渐渐地遗忘了,偶尔想起,淡然一笑。 我管这淡然一笑,叫做知遇深秋的“冷”。 流年转瞬间,季节可以用多种方式定格式特写,诸如:春如生命的开始,夏恰似炎热的代名词,秋却是生命的延续,冬便是萧瑟的清寒了。那么人呢?人是过了一年少一年,能够淡然笑的,活的就会越来越简单。 这一生,东奔西跑,多少次重头再来,总是心有不甘! 快20年了,当年在我做出移民美国决定的那一刻,多数人认为我混不下去了,传说是我给战友办事拿了战友的钱,不走有牢狱之灾。后来证实,那是莫须有的猜测。但在当时,的确有那么几个人起到了让我辞职的催化剂作用。 现在想起来,我真应该感谢他们,没有这些“催化剂”们,我的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力! 可就在前不久我听说,我曾经的顶头上司,一个写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领导干部,退休后,因高血压、心脏病,每天清晨走步减压,从一楼走到四楼要15分钟。他和邻居说,“我才62岁,连跑步都不会了。”一脸的无奈。我猜想是患病的时候,人总会头疼脑热的;另一位曾经有点权就张牙舞爪的女干部,退休后,她女儿结婚生了个儿子不久因感情不合就离婚,说是生下的这个孩子得了怪病,只长脑袋不长身子。男方不要,女方把孩子往娘家一放,交给妈不管了。孩子刚满一岁,这个女儿她又再婚了。这下可苦了这位女干部,每天面对一个只长脑袋的残疾儿骂娘,60岁刚过就已白发苍苍。其实孩子是先天残疾,不能拿来当话题说的,问题是这位女干部在位时做了太多损人利己的事,所以就有很多人议论,“怎么样,报应了吧”,于是也成了我回国酒桌上的话题;更惨的是另一位警员,曾经和当事人喝酒喝得烂醉,睡在马路边差点出大事,现如今肝硬化晚期,说是无钱看病,把给债权人追回的钱挪用的一分不剩...... 实话实说,酒桌上之所以说给我听,是因为这几位都与我有过节,究其原因是,当年有找我办事我无法办明白的,还有就是我的清高无形之中得罪的。 更让人心痛的是偏偏有人告诉我,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对我雪上加霜的却是一位我最敬重的大姐?! 我无法相信,却又不能不信!那一刻,心头的确有一丝凉森森的寒流通过,但当举杯同饮了之后,心的最底层却是淡然一笑的冷! 本已遗忘了,为何又拣起这陈年的谷子和烂芝麻? 所言我不信都是真的,即使是真的,我也只能是淡然一笑的冷! 没有什么放下放不下之说,如今的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谁还会因当年的利害困扰今天的生活呢,但不可否认的却有很多怨恨在这字里行间。他们也都老了,一天一天,每天不愿见夕阳。我呢,在大洋彼岸的我又比他们强多少?即使成名了,富有了,又能怎样?独处,少了人来人往,其实彼此都一样,只是活着的追求和乐趣的意义不同而已。 从生到死,心中培育的种子总是恶多于善,挥之不去,伴随一个人成长,何时才能化解?人本应与时光相如静好的。 生命的旅途,与生俱来的注定是人与人的往来,如果好的忘了,坏的全记下了,生命的瑕疵会让你越老越薄凉! 冷漠也好,薄凉也罢,如此倔犟,很难悟透人间助人、坑人、害人之善恶秉性。就像“江歌”的被害,很多人对关系人“刘鑫”的讨伐一样,人情冷暧,唯心自知。这个心结,恐怕“江歌”的家人走完人生都难解,而对罪犯“陈世峰”,不以命抵命而不甘! 这或许就是人性之必然! 我著书立说,并不能说我悟透了人生的全部,也不是说我的修行已完美于浅淡的人间烟火里,每日一壶清茶,只学会了忘却! 生命中值得反复牵念的人不多,值得一生去珍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承认,在我的生命里曾出现的一些人,见与不见,的确藏于心中。属于过客的,只是路人,只不过曾同在一个驿站歇脚,想起来却是瞬间的邂逅,之后便是遗忘;但那些走进我生命里的人,我每时每刻都在牵念,那是心中的温暖,不论几度秋凉,我都会记住每一个瞬间! 留下来陪我走完人生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善良为伴的知己!
一来于2017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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