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忧虑终于让文涛的母亲失去了耐心,说话也忘记了顾及别人的感受。 文涛的姐姐看老太太心情不好,脾气也上来了,就不再往下说了。转过身来,进了小屋想要安抚一下寒梅。 寒梅一个人坐在床边委屈的掉着眼泪,心里像刀割一样痛。把整个心身都扑在这个家里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话等着她,她是外姓人也就罢了,可是女儿是文涛的亲骨肉呀!一时间心痛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眼泪流的怎么也抹不干!
文涛的姐姐拿了条毛巾递给寒梅,拍了拍寒梅的肩膀说:“寒梅别生气了,人老了,就糊涂了,这两天又累了。说话就欠考虑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寒梅哽咽着说不出话。她也希望这些话不是婆婆说的心里话,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同样这些话一字不拉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通通都进入了她的心里,也拔不出来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文涛在,那寒梅在家里吃、在家里住名正言顺,他们无话可说。倘若文涛不在了,寒梅她没有医保、没有三金、没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再住在家里难免有啃老之嫌,心里自然是不情不愿的,父母年纪也大了。家里这一大摊子、房子,寒梅若是住久了难免要分一份汤羹,这是明摆着的。若父母哪天不在了,这房子岂不自动被寒梅占有了?寒梅又这么年轻,倘若带着孩子再嫁一次,那父母的房子就彻底属于外姓人了,这个哑巴亏怎能吃的下?只是大家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文涛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由于有了文涛前妻的先例,开始就有了防备之心,认为弟媳是靠不住的。把对前任弟媳的诸多不满都潜意识里发泄在寒梅身上了。吃一堑长一智,憋着口气这次绝不能让弟媳再沾上便宜。二哥放出话来,父母的房子没有你寒梅的份,休要幻想。大嫂看不下去了,安慰寒梅说:“寒梅你放心,只要你大哥在,没有他老二说话的份。” 看到这付剑拔弩张的架势,寒梅的心寒到了极点。文涛还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不在了,这个家还有她寒梅的立足之地吗?她能不被扫地出门吗?想到这些,寒梅的后背直冒冷气,她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了人情的现实和冷漠,她的心上像是有把小冰刀在不停地划着,一下、一下、又一下,又冷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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