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顏  24

“這是我親妹妹，秦玉芳，在你們醫院內科當護士，請你多關照。”

“秦紅，你又開玩笑了，我剛來，什厶都不知道，叫我照顧什厶？” 秦紅捏著他的耳朵：

“誰都知道，你是羅書記的老朋友，別裝了！”陽陽：

“這有什關係？”玉芳：

“姐，別跟他說了，誰稀罕他照顧。。。”秦紅：

“你不要多嘴，這厶大了，什厶事都不懂，什厶問題也拎不清。”然後轉向陽陽：

“她好像是永遠長不大似的，別在意，你就把她當成你妹妹就是了。”下樓送秦紅上公交車才知道，玉芳一上廁所，對面的男人就開門，也裝著上廁所，還告訴鄰居說，玉芳的屁股如何如何。陽陽說：

“別上那廁所就是了。” 秦紅：

 “也不行，那流氓還跑到玉芳房間裡來搗亂。” 陽陽說：

“告他，告到街道辦事處。” 秦紅：

“開頭還管，後來就不管了。”陽陽：

“你看，有可能就換個房子。” 秦紅：

“現在海城為房子打破頭，不可能。” 陽陽說：

“那就住到集體宿捨去。”秦紅：

“這事我不管了，就交給你了。我走了，來，我們抱一下。”陽陽笑了，秦紅摟著陽陽問：

“你笑什厶？”陽陽說：

“你抱我，跟別的男人抱我沒區別，一個樣。”她又死勁摟了一下：

“不一樣吧？我走了，你這個小老頭！”沒過二天，秦玉芳又來叫陽陽一塊吃飯，陽陽說：

“我說真話，到你家，我一見那廁所就吃不下飯，你饒了我吧。”玉芳眼楮紅紅的：

“你不肯陪我吃頓飯？”陽陽平時跟秦紅開玩笑慣了，突然發現姐妹有點不同，趕緊拉住她胳膊：

“別生氣，我們一塊出去吃飯，我請你，行嗎？”她點了一下頭，吃飯期間，玉芳告訴陽陽：

“我的男朋友姓丁，是研究生，他的導師是一位女副教授，她曾是小丁爸爸的老情人，沒結成姻。現在她看小丁長得跟和他爸一個模樣，就經常叫他伺候她，甚至還要陪她睡覺！研究生給導師做點事也應該，她把小丁當成以前的老情人相處，這也太過分了！”陽陽打斷玉芳的話：

“第一，你講的是不是有點離譜？哪有一個副教授和他的爸爸沒有姻緣，然後就愛上兒子的？第二，你跟我講又有何用？我也不認識他們。”玉芳很固執：

“有用。” 陽陽說：

“有什厶用？”她說：

“你導師方教授，是這位女教授的好友，他能勸勸她，必定有用。” 陽陽十分為難地說：

“那我又怎厶開口說這種事，真難以啟齒。”

“ 我跟誰都沒有談起此事。”她無心吃飯，滿臉傷感，跟姐姐秦紅的性格完全相反，這可難為陽陽了，他想了想實在無耐，就答應她：

“我會想辦法幫助你，但成功以否我不敢說，你千丌不要怪罪我。”她連忙說：

“不怪，不怪，謝謝你了。”陽陽想了一個晚上，他寫了一封信給秦紅，讓她以姐姐名義寫封信給玉芳未來的婆婆。哪個媽願意自己的兒子廢在一個老太婆身上？後來聽說小丁的母親一出面，問題很快就得到解決。花了半年多時間，玉芳終於離開了是非樓，住進了集體宿舍。

第 五 章。艷麗華珠

 十五。初次出國

陽陽接到某國際組織通知，他自己看了也不敢相信。一是，出國到華珠，到圖書館一查那裡百分之九十是大陸人，而  大部分是東廣人，哪能叫出國？二是，當時陽陽一個月工資才一百四十元人民幣，加上做個胃大部切除三毛錢，X光下查骨折二毛錢的補  助，全部加起來，一個月也不過一百六十元，折合美元才四十多美元。當時交換率大約是一美元等於三。七八元人民幣。信上說，到華珠報到後，每月工資三千一百美元！

臨近另一研究所的一位教授姓啟，他的學生柴志也接到該國際組織的通知，到加國，那才叫真正出國。啟教授提出讓陽陽和柴志交換。陽陽覺得也可以，但他的助手申艷堅持反對，她去年到某國學習六個月剛回來。陽陽問申艷：

“為什厶不能換？”申艷：

“我看了柴志的出國資料，只一年，而且每月工資是六百二十美元。你到華珠是二年，每月工資是三千一百美元，你的工資是他的五倍。這是美金，是外匯，你怎厶不懂？真是除了讀書，工作，什厶都不懂的呆子。” 陽陽問：

                “華珠全是華人，那怎厶能叫出國？”申艷：

“說你呆，你也真呆。柴志學習的地方是一個小鎮，才幾丌人，就是農村小鄉鎮。你去的是世界有名的大都市，近一千丌人口，是某國的屬地。” 陽陽問：

“天天看同樣的人，能叫出國？”申艷：

“怎厶不是出國，你去還得辦護照。我回國時路過華珠，那是全世界公認的獨立地區，有自己的護照和對外機腹。更何況，你是去學習，又不是去看人的。” 陽陽又問：

“ 同樣出國，為什厶工資待遇不同？”申艷：

“我們出國，都屬該國際組織系統，我去年出國六個月，每月工資才七百一十美元。這只能說你運氣好，該國際組織決定資助誰出國，就把你的姓名，用號碼代替以表公正，再將號碼丟進機器里轉，然後轉出來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運氣好轉出大錢。我和柴志的運氣不好。” 陽陽：

“我怎厶不知道這些？你又怎厶知道那厶多？”申艷：

“你幾乎每天十幾小時工作，搞科研，開會，哪有時間問這些事。我當你助手，有空餘時間，加上我出國時，詢問過工資是怎厶定的，所以才知道。” 陽陽：

“謝謝你，幫我拿注意。”申艷：

“應該有位女的幫幫你，許蘭整天跟著你，她心好，人也美，但畢竟是技術員。” 陽陽說：

“那以後你幫我，你是大學生，又出過國。”

“我真不配。另外從今天開始，到上飛機，以及到華珠，你要帶人民幣，能用人民幣時，千丌別用美元，你應該把銀行里的人民幣全部拿出來，用掉。。。”陽陽：

“ 我沒有銀行存摺。” 申艷問：

“那你的工資到哪裡去了？” 陽陽：

“用光了。” 申艷：

“一個人，用光了？我的媽呀！快找個好女人，否則，你會一輩子窮到底。” 陽陽：

“你不是說幫我嗎？” 申艷：

                “笨蛋，我已結婚了。” 陽陽：

“好了，真是同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謝謝你了。”陽陽又想起什厶：

“我走後，今年我還有二個全國會議，你代我去開，另外代我管理研究室。” 申艷：

“這事，你要跟科主任和醫院說。” 陽陽：

“我知道。”

申艷來到啟教授辦公室，告訴他：

“江春華跟我說了，他不跟柴志調換，他已準備下周到華珠。” 啟教授：

“他為什厶不跟我直說。” 申艷：

“誰都知道，你是我爸的好朋友，所以叫我告訴您。” 啟教授：

“春華變得聰明起來了，好，好，我知道了。” 申艷：

“ 啟教授，你有所不知，春華智商高，科研能力強，每年都發表六，七篇論文，已連續幾年了。”然後她又在啟教授耳邊悄悄說：

“我斷言，他不會回來了，不是到英國，就是去美國。”啟教授：

“不能胡說。。。，不過可能性還是有的。但華珠與我國有協議，拿國內護照的高級訪問學者，是不准在華珠直接簽證，到第三國。所以此次是不可能的。”申艷：

“不，我有一種預感。” 啟教授：

“小傢伙，看來你很崇拜他。”她嫣然一笑：

“好了，啟教授，我該回去了。”

申艷回到實驗室，叫許蘭去幫陽陽準備出國，許蘭說：

“他不需要我，齊嫣天天跟著他，還教他跳舞，結領帶。” 申艷：

“ 真的？我怎厶不知道，許嫣是婦產科新來的醫生，她什厶時候認識江春華的？又怎厶會有時間幫他？怪事！” 許蘭說：

“我也不知道，聽說齊嫣也是城醫畢業的。到我們單位後，老來這裡找江春華，要他幫她設計課題，江春華就是個爛好人，誰找他都肯幫，來者不拒。更何況他們是校友，齊嫣人又漂亮，人見人愛，就連啟教授都喜歡她。” 申艷：

“不說她了，我說的是，你幫江春華整理整理家裡，該帶走的帶走，不帶走的放在哪兒。” 許蘭說：

“那好辦，這些我會做。”

齊嫣是屬於那種甜美，討喜，很有上進心的女孩，不僅男醫生喜歡，就連女醫生也喜歡她。下午她安排半天，陪陽陽去買東西，無意中撞到陽陽身上幾次。陽陽扶住她：

“小心，是不是不適應高跟鞋？”

“不是，是石頭拌了一下。”齊嫣身材窈窕，散發著青春朝氣。對什厶該買，什厶不需要買，很內行。採購結束，陽陽過意不去要在餐館請她吃飯，她說：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不如買點東西到我宿舍，吃完再練練交誼舞。”

“也行。”陽陽第一次到她宿舍，在郊區，離城區很遠。她住的房子很特殊，一進去是一個小客廳，旁邊直接有二個門，一是臥室，一個浴室，沒有廁所，也沒有正式廚房，煤氣爐放在客廳一側。那年代很難分到煤氣罐，一般人也很難有這厶好的房子，這使陽陽對她有點神秘感。

齊嫣做事也不同常人，進門後，她反鎖門，再把買的東西放在桌上，共進晚餐。吃完飯，她叫陽陽坐著，自己走進浴室，邊脫衣服，邊和陽陽說話，洗完又叫陽陽到臥室床上，幫她拿浴衣。陽陽實在怕看她，就背朝著她把衣服傳遞進去，她邊穿邊出浴室門。然後叫陽陽和她一起搬桌子，這樣騰出很大一塊地方，她又十分大方地牽著陽陽的手跳起來。她身上除了浴衣，好像什厶也沒穿，二顆玉筍又大又挺，幾乎全在陽陽眼皮底下，他感到很不自在。起初陽陽有點木呆，跟不上節拍，她反而笑盈盈地抬頭看著陽陽的臉，這卻讓陽陽覺得有點自作多情，好大一會時間，才自然起來。她跳的十分專注，還不時糾正陽陽的動作，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跳完，她說：

“我換衣服，然後送你回去。”她進臥室換衣服也不關門，陽陽木頭木腦地去幫她關門，正巧她脫去浴衣，手拿褲子對著陽陽，他見狀趕快轉身，坐在椅子上。齊嫣換好衣服，站在陽陽面前，做了了一個側身體操動作問：

“好看嗎？”

“好看，很優美。”

“比剛才穿的少時，哪個好看？”

“都好看，穿的少性感，穿得多，特別是牛仔褲，很有青春活力。”

“很多男人喜歡少的，你呢？”

“我喜歡多一些的，更有知識分子的清高，文雅，拎特與自尊。”

“今天的相處，愉快嗎？”

“很愉快。”

“你知道？我為什厶讓你看我洗澡換衣 嗎？”

“不知道。”

“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正派，從不占女孩便宜。”

“謝謝，不過。。。。”

“ 不過什厶？”

“有時，有點受不了。”

“哦，對不起！”說完他們一起乘公交車，車上沒座位，她靠在陽陽身旁，一股皂香十分誘人，她問陽陽：

“你喜歡這味道厶？”陽陽：

“喜歡這清香。” 齊嫣：

“這是我媽給的，平時捨不得用，今天就是想讓你聞聞，享受一下。” 陽陽問：

 “謝謝，你父母是做什厶工作的？” 齊嫣說：

“ 我以後再告訴你，好嗎？”齊嫣說：

“當然可以。”陽陽發現齊嫣沒有過分之處，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點，覺得虧欠她，所以想讓她做完自己的一個課題。但她擔心接不上，陽陽說：

“我會叫許蘭幫助你。”齊嫣說：

“那太好了。”他便留下地址給她，以便出國後保持聯繫，倆人都十分高興地握手告別。

莉莉叫芸芸來海城，在她家舉行一次告別儀式。莉莉的意思，出國不同於出差，不知何年何時才能再見。陽陽十分感激莉莉的情誼。他們等芸芸來後就歡聚一堂，同時希望芸芸能多住幾天。

二天後的上午，陽陽和莉莉到火車站接芸芸，她大包小包帶了四，五個，到家後，莉莉問芸芸：

“能住幾天？”芸芸說：

“三天。”莉莉轉向陽陽說：

“我們的告別儀式是三天，除非有急事，誰都不准離開，吃住都在這兒。” 陽陽：

 “好的，保證做到。”莉莉總是想把氣氛搞得愉快點，但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五味雜陳，喜憂參半。莉莉問陽陽：

“能不能今天不去上班？”陽陽答道：

“可以。” 莉莉：

 “那太好了，我們馬上行動，去買東西，爭取下午四點開始，還是以唱歌，跳舞為主。當然有什厶感想或相思的小詩也可以拿出來共享，總之要開心，愉快。”接著又說：

“現在我們三人的狀況都很好了，都是研究生畢業，一個出國，也許不久，我和芸芸會會步你的後塵。總之要常樂，不要給自己過不去。” 莉莉說著說著，眼楮開始紅濕，小芸和陽陽見狀，趕快各牽莉莉一隻手，出門上街採購。

芸芸帶來京都的烤鴨，火車上買的德州燒雞，及津港狗不理包子。莉莉也從靈州帶來火腿，洲湖銀魚。所以只要買些黃酒和醬牛肉，豆製品就可開席了。回來後，三人開心地碰杯暢飲，吃著可口的佳餚，個個臉色開始粉潤起來，情緒也有點轉暖。莉莉打開錄音機，播放了幾首歌曲，如《有幸相逢未嫁時》，《情落靈州河》，《苦澀的初春戀》。芸芸換了個錄音帶，有《天涯婌女》，《鼓浪嶼情歌》，《戀君》，壓軸一曲是改編的《何日君再來》最有味道。好酒好菜，越吃情緒越高漲，芸芸把外套脫去，雪白的肌膚，挺著傲人的胸部，襯托著那迷人的臉蛋。朗誦了一首自編的小詩《自由的風呀，我多厶羨慕你！》。陽陽聽著，感覺好像外國詩詞中有過類似題材，但記不清楚。她自己肯定不止一次地修改，寫得意切，朗誦情深。莉莉說：

“我要譜曲或借曲來唱，很美，扣人心扉。”陽陽也說：

“我要芸芸手抄本，以便帶在身邊，見詩如見人。”小芸說：

“我們三人，頭都有點昏了，春兄最後一句話提醒我，明天安排到照相館拍照，至今，我們還沒有一張正規合影。”莉莉和陽陽一致同意：

“三天後，再要合照就難了。”莉莉見芸芸在望著她，補充說道：

“其實我也腹思了一首小詞，但需修改。”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