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难得一周空闲时间,带家人朋友去安省东部一Cottage度假。 营地不远有一港湾,正值鲈鱼开禁,喜爱垂钓却水平不高的我,整天守着鱼竿坐在湖边。尽管产量颇低,但因善于求教,附近一白人老头成为我良师益友。 老人来自阿尔巴尼亚,该国曾跟俺们”同志加兄弟“,所以颇有好感。但那长长名字记不住,就喊他”老阿尔巴尼亚“。 一天清晨,本打算去湖边钓鱼,刚出门,“老阿尔巴尼亚”急冲冲跑来,一把抓住我,“help, help”。 他用半生不熟英语连说带比划,我总算明白一大概。 昨天晚上,他小孙子在后院玩耍,不知被啥虫子咬了,手指有些红肿。当时大家玩得正High,没太在意,只擦些治虫咬的药。今天早晨,孩子发烧,浑身不适,家人赶紧拨打911。 由于地处偏远,又逢雨季,救护车需较长时间才能到达,接线员建议他找管理员检查现场,最好弄清被什么所咬,拍下照片,发给路上救护人员,以争取抢救时间。可那天恰逢周末,又是早晨,根本找不到管理员。 老人忽然想起我——我曾告诉他俺是职业终结者。找到我很容易,华人特点人到哪儿,声到哪儿,再加上我们车里几乎都挂中国饰物,他很快就锁定我们的Cottage, 刚准备敲门,正巧我出来。 来到老人住处,看了孩子手指,问在哪里咬的。他只记得大概方位,在 BBQ 炉子附近。 进了后院,右手方向就有炉子,看不出啥异样,再往远处看,在院子角落,一破旧老炉子立在那儿,下边堆满杂物,明显被掏过。 一种莫名恐惧感涌上心头。 找件长袖衣服,戴好手套,拿根棍子小心拨弄,借着手电亮光,终于,一只硕大而斑斓的黑蜘蛛呈现眼前,那背上粗红线条赫然醒目,印证我的猜测,正是它——传说中的黑寡妇! 这是一种比响尾蛇还毒十倍的家伙,咬人虽不致死(得益于剂量小),但会使人感到不适,尤其儿童。其分布遍及整个南安大略,也包括多伦多。 迅速拍下照片,传给正在路上的急救人员。 救护车终于到了,孩子得到有效救护。 望着救护车远去,一块石头落地。 景区管理人员也来到现场,做了相应防护措施。对于我擅闯现场行为先表示不满,继而又由衷感谢,作为回报,我及家人朋友可在景区任何餐馆免费用餐。 老人一家非常感谢我,那男孩有个小妹妹,非闹着去看漂亮蜘蛛。 我告诉她,那是黑寡妇,不能看。 ”黑寡妇?为啥叫黑寡妇?“她很好奇。 “因为雌蜘蛛结了婚,就把老公吃了,所以称为黑寡妇(真这样)”。 小姑娘惊得张大嘴巴,半天才幽幽的说, “黑寡妇太坏了,干嘛要吃她老公?” “我长大要作好姑娘,好太太……” 被小姑娘的善良与纯真打动。 “You are so sweet ……”我想拥抱她。 女孩收到鼓舞, “男人又臭又硬,浑身是毛,哪有鸡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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