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的秋天多雨而又涼爽,在黃昏時刻,氣溫會降到10度左右。姍姍離開家的時候,沒來得及帶上外套,還穿着短褲和T恤衫,走了沒多遠就覺得身上一陣發涼,她走進街道拐角處的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熱巧克力奶,坐到臨街的窗戶旁,靜靜地看着窗外漸漸暗下去的街道。一直跟在姍姍身後的麵包車悄悄地停到了咖啡店的馬路對面,穆薩坐在車裡,透過車窗,死死地盯着咖啡店裡的姍姍。 麵包車的司機瞥了一眼姍姍,說道:“(阿)你確定是她嗎?” 穆薩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陳浩一家三口的合影,仔細對照着,說道:“(阿)肯定是那傢伙的女兒,他家的地址沒錯,這個女孩也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司機猶豫了一下,說道:“(阿)她看上去還沒成年吧?” 穆薩瞪了司機一眼,說道:“(阿)那又怎麼樣?所有的異教徒都該死!” 司機說道:“(阿)我的意思是,她還沒怎麼發育,你確定要……” 穆薩“哼”了一聲,冷笑着說道:“(阿)我要在送她見真主之前替她洗清身上的污穢!” 這時,姍姍走出了咖啡店的大門。 穆薩說道:“(阿)開車!” 司機連忙啟動了麵包車,跟到了姍姍的身後。 離咖啡店不到兩百米,是一處城市內的森林公園。公園裡散布着茂密的植被,一道霧氣瀰漫在公園的上方,幾株參天大樹的樹冠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姍姍坐到一條長椅上,托着下巴想着心事,麵包車停到了她的面前。車門打開,穆薩跳下車,撲向姍姍。姍姍驚叫了一聲,跳起來就跑,穆薩緊跑幾步追上了她,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姍姍一邊拼命掙扎着,一邊大聲呼救。穆薩輕而易舉地把姍姍扔進了麵包車,正要上車,姍姍一腳踹到了穆薩的臉上,他的鼻血流了下來。穆薩惱火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揮拳擊中了姍姍的太陽穴,姍姍暈了過去。穆薩鑽進麵包車,關上了車門,麵包車疾馳而去。 哈桑完全沒有想到,Stanley不僅沒有順從他的意願,竟然還敢把他推到浪峰前,他還是Stanley的入教儀式主持人。到現在為止,哈桑都清楚地記得Stanley在入教時做洗禮的情形,在他看來,Stanley一直都是他的學生,即使是手中掌控着深不可測的權力,乃至影響到國家總理的言行,都不應該對他這個老師的要求有絲毫悖逆。在經過之前的談話後,哈桑就覺得這個學生似乎原本就不受他的控制,讓他更為憤怒的是,現在Stanley的行為讓他隱約覺得自己反而成了Stanley手中的一個玩偶。 哈桑在跟着兩名皇家騎警離開時,帶上了熱嘉。他清楚地知道非法拘禁和毆打警察在世俗的法律體系下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罪責,既然整個事件已經不可能掌控在他的手中,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熱嘉的證詞給自己的行為提供一些可以減輕法庭指控的依據。 哈桑牽着熱嘉的手走出家門後,又轉身對跟在身後的阿里說道:“(阿)一定是Stanley這個老狐狸出賣了我,你記住我的話,白人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兄弟,即使是信從了我們的真主,他們也還是異族。” 阿里疑惑地問道:“(阿)父親,真的是這樣嗎?古蘭經里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哈桑盯着阿里的眼睛,嚴厲地說道:“(阿)你是在懷疑我的智慧嗎?” 阿里低下頭,喃喃地說道:“(阿)沒有……” 哈桑說道:“(阿)對了,穆薩去哪裡了?” 阿里抬起頭,說道:“(阿)我……我也不知道。” 哈桑嘆了口氣,說道:“(阿)給他打電話,叫他馬上回來。” 阿里說道:“(阿)好的,父親。” 哈桑繼續說道:“(阿)還有,我可能短期內回不來,你和穆薩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從裡面傳達命令給你們的。” 阿里驚訝地說道:“(阿)不會吧?” 哈桑說道:“(阿)我很了解Stanley,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達到他的目的。真主告訴我,Stanley已經把我看作他的絆腳石。雖然他還不至於對我做什麼,但是他會借這次機會讓我脫離我們的社區。你和穆薩一定要記住,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阿里皺起了兩道濃濃的眉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阿)我殺了他!” 哈桑呵斥道:“(阿)愚蠢!你根本做不到,這樣只會給我們的社區帶來更大的麻煩。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你要學會用你的腦子!” 阿里深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 事情正如哈桑所預料的那樣,在警局裡做完筆錄後,高個警員很有禮貌地對他說道:“(英)恐怕你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們給你準備了一間房間供你休息。” 哈桑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火,只是微微一笑,說道:“(英)我要一本古蘭經。” 高個警員說道:“(英)沒問題,你還需要什麼?” 哈桑說道:“(英)不需要了,我的孫女呢?” 高個警員說道:“(英)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會被照顧得很好。” 其實熱嘉已經不是一個時刻需要成年人照顧的小女孩了。熱嘉的母親死於一場人肉炸彈襲擊,當時她正在一輛擠滿人的公共汽車上,整車的人被威力巨大的炸彈炸成了一大片散落在大街上的肉塊。熱嘉的父親,也就是阿里和穆薩的大哥,帶着熱嘉以難民的身份,在哈桑的擔保下來到了加拿大。然而,就在2018年夏天那場席捲全國的動亂中,她的父親死在亞洲黑幫的槍下,熱嘉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慘狀。從那以後,她仿佛在一夜之間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心智成熟的婦女。所以,當熱嘉在一名女警員的陪同下,在會客室裡面對着一群早已等候在那裡的新聞記者時,她用超乎她的年齡所應有的鎮定,輕鬆地把想象中的故事和現實融為一體,講述給了一眾媒體。 一個小時之後,以加拿大總理為首的三級政府官員相繼召開記者招待會,異口同聲地表示這是一起針對穆斯林族裔的仇恨罪,並對亞裔犯罪嫌疑人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Stanley躺在辦公室隔壁的臥室床上,像一個導演審視着自己的作品一樣,認真地看着電視裡直播的記者招待會,同時用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還在昏睡中的Cathy那光潔的後背。在給Cathy喝的那杯茶中,Stanley放進了劑量足夠讓任何一個人保持8個小時以上無意識狀態的高效麻醉劑,這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可以為所欲為,盡情享受他的獵物。 Stanley曾經對東方文化有過非常深入的研究,在他家的地下室里,擺滿了從各種渠道獲得的中國古董精品。或許是受此影響,Stanley的審美觀和普通的西方人完全不同,他對美女的選擇沿襲的是地道的東方標準。在Stanley的眼中,Cathy就是符合他口味的最佳人選。Stanley對Cathy的沉迷源自於他觀看從家朋爵士家裡偷拍的視頻。當Cathy的裸體若隱若現地出現在畫面中時,Stanley驚訝地發現,早已對女人胴體司空見慣的自己竟然不可思議地勃起了。在Stanley第一次見到Cathy本人之後,他就無可救藥地徹底被Cathy身上那種東方女性所特有的魅力所征服。每當Stanley用他的女助理髮泄性慾的時候,他都會閉上眼睛,幻想着是在和Cathy交歡。直到David把錄有劉風和Cathy見面情景的監控錄像交給Stanley時,他才確定Cathy終將會落到他的手中。 Stanley在Cathy身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唯一令他遺憾的是,在整個過程中,Cathy始終沒有正常的性愛反應,當然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應。Stanley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為如果暴露可能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精確地算好了時間,設定了鬧鐘。在Cathy醒來之前,讓女助理幫自己處理掉了Cathy身上所有的痕跡,給Cathy穿好衣服,把她抬回辦公室,放到了沙發上。Stanley交待好女助理該如何向Cathy解釋她的昏迷之後,離開了辦公室。 劉風是在監獄的娛樂室里看完電視裡播放的記者招待會的。 坐在劉風身旁的Ben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說道:“(英)你要小心了,夥計。電視裡那些傻逼的大嘴會害死你的。” 說着,Ben偷偷用手指了指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幾個阿拉伯人。或許是巧合,那幾個阿拉伯人正在回頭看着劉風。 劉風低聲說道:“(英)把你用牙刷做的工具借給我。” Ben一邊觀望着四周,一邊從褲兜里掏出一把磨尖了握柄的牙刷,塞到劉風的手心裡,說道:“(英)你應該知道規矩吧?被抓住的話如果把我供出來,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劉風笑了笑,說道:“(英)這個鬼地方的太陽不看也罷。” 這時,放風的鈴聲響了起來,娛樂室里所有的人站起身,穿過一段不長的走廊,來到一個周圍豎立着三個籃球架的長方形空地。空地的一道長邊就是監獄的高牆,高牆的兩端各有一個警戒用的崗樓,兩名持槍警衛分別站在兩個崗樓里,居高臨下地監視着散布在空地上的人群。 Ben離開了劉風,和另外幾個黑人囚犯打起了籃球。劉風坐到一條長椅上,懶洋洋地曬起了太陽,三個阿拉伯人囚犯走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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