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说过:"吃着月饼想妈妈,眼泪流得哗啦啦。"这是真的,不是虚说。记得很小的时候过8月15,妈妈用两个木板做成的模子,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面放在中间,然后一夹,把多余的面拿掉,就做好了一个个的月饼。现在想不起来是怎么样烤熟的,因为当时肯定没有烤箱,一定是烙熟的。就那样的东西,吃上一个,觉得香的不得了,幸福无比,开吃前要感谢共产党。后来妈妈说这样做费事,也不好吃,于是就在集市上买一点。大概记得有两种,一种不掉渣的就叫做月饼,当地人叫糖馍馍,因为除了有点甜味外,就是一块饼。第二种,掉渣的,是雪花糕一类的,当地人叫雪花。记得每次过八月十五就能吃两样平时吃不到的东西:月饼和香喷喷的苹果。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感觉得那种味道。 后来上了大学,离开家,再也没有和妈妈过过一个中秋节。回忆过去皆是痛,怎能叫人不伤悲。 如今的月饼已经大不相同,已经不是吃食,而是一种文化。在美国,大多数一个月饼五六块钱,更有甚者十块钱一个。我想国内应该每一个也会是几十到几百块钱了。吃的不是月饼,而是钱。可惜的是,再好吃的月饼也找不回过去那种幸福感。大儿子原来喜欢吃,现在要减肥,不吃甜食啦;小儿子从来就不喜欢吃那种东西,只有女儿还吃一点。老两口吃着月饼,四目相对,除了怀念,还是怀念。 人们现在富裕了,吃饭不香,生活无聊,就开始追求有仪式感。比如,"我爱你"听的太多了,已经清淡如水,说得再多也没用,你必须在雪地里点上一堆蜡烛,脱光了,跪在地上,然后大声高喊,"你再丑,我也爱你死!"要么在华山顶上,高喊我爱你,然后一跃,跳下悬崖。这才说明你付出的是真爱。还有,觉得山珍海味不香,于是把所有的汤汤水水,放在光屁股女人身上,然后一块一块夹着吃,不知道吃的是饭还是色肉。 如果你是教徒,就会在吃饭时这样祷告:"哦主啊!我们要把这顿饭交在你手,由你来管理。无论是咸菜、馒头,还是鱼翅、鲍鱼,都是你赐给的,所以你让我们吃我们就吃,你不让我吃我就饿着。吃得撑死我们活该,饿死我们也无怨。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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